第144章被人算计了
“什么？”李万庆吓了一跳，“贼兵哪来的这么多军力？据属下所知，吴延贵麾下总共也就五万多人，拿出这么多军力抄我们后路，那绥德、清涧、甘泉和安塞拿什么守？”
铁墨无奈的叹了口气，“万庆，你说的没错，吴延贵不行能凭空多出好几万戎马的，所以，如果我没料错，现在除了延安府真的是重兵扼守外，甘泉、安塞等地预计只有少量贼兵驻守，贼兵中有高人啊，为我们摆了几座空城。”
“娘的......”李万庆越想越不宁愿宁可，到嘴的胜利就这样放弃了。
半个时辰后，张北戎马在各部将校命令下依次向东退，哪怕死揪着袁马不放的周定山也撤了回来。
看着张北戎马远去，袁马逃回米脂城后，坐在墙边直呼命大。真不愧是活阎王，要不是自己机敏，就被活阎王砍死了。
......
三川河！
此时已经是杀声震天，厚厚的冰面上，黑压压的人影。曹变蛟让弓弩手居于岸边，封锁河面，虽然对渡河的贼兵造成了巨大杀伤，可是贼兵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三川河很长，适合渡河的地方也许多，当贼兵换地方渡河之后，曹变蛟手中的军力就有些不够用了。
曹变蛟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拖延时间，而另一边的贼兵也欠好受。
一名魁梧大汉正暗自苦恼，此人即是吴延贵麾下第一猛将四天王李养纯。为了这次的计划，可是谋划了许久，之前诱敌、疑兵，都很顺利，眼前看着就要乐成了，最后一个环节上却出了问题。
只要渡过三川河，挡在吴堡东边，到时候三镇官兵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李养纯做梦，都想重创这三镇戎马。
朝廷这次派兵入陕西，看上去各路戎马，兵多将广，可实际上真正有威胁的照旧宣府、大同府和辽东三镇戎马。至于绥德、宁夏、固原等边军，由于常年粮饷不足，军心不稳，战斗力大打折扣。只要重创宣府三镇戎马，其他官兵不足为虑。
满怀信心的来到三川河，结果渡河一半，便遭到官兵突然袭击。李养纯想不通为什么官兵会埋伏在三川河，既然偷渡不成，那就强渡，三川河这么长，官兵还能撒豆成兵，随处设防？
李养纯将军力散开，从十几个位置渡河，很快，便有几只戎马过了三川河。过河的贼兵集结之后，并没有忙着前进，而是向着曹变蛟的戎马扑去。
贼兵蜂拥而来，还要防着正面贼兵渡河，曹变蛟马上压力倍增。
真要是摆开阵势，真刀真枪的打，就算五倍于己的贼兵，曹变蛟也未必会怕。可是现在，为了防止贼兵渡河，军力散的太开了。
继续留在河滨阻击，早晚被包了饺子。曹变蛟当机立断，下令各部放弃河岸，往三川河不远处的高坡集结，计划守住唯一的路口。不外，李养纯也不是善茬，曹变蛟能想到的，李养纯也想到了。曹变蛟还没来得及在高坡上摆好阵势，一阵风王岩的戎马便从侧前方杀了过来。
王岩诨号一阵风，那可不是白叫的，其行军速度颇有一套。斜刺里插过来，这么一搅和，把曹变蛟搞得心情急躁。李养纯的主力渡过河之后，直接压过来，大有一口吞掉曹变蛟这股戎马的架势。如今曹变蛟麾下只剩下一半残兵，如何反抗得住？
幸亏娄大集率领援兵赶到，与曹变蛟的戎马合兵一处，才堪堪将李养纯挡了回去。
战至酉时，夕阳沉落，三川河已经酿成了一片血海，随处都是尸体。这一战，双方谁都没捞到利益，可相对来说，三镇戎马损失更为惨重。
三镇戎马最在乎的就是军力，而贼兵最不在乎的就是军力。
边军精锐，从招兵到训练，没有个半年时间，都没法打硬仗。可是贼兵差异，折损一万，他们转头就能拉两万人。
自知错过时机之后，李养纯也开始偃旗息鼓。官兵也不敢追击，开始撤往吴堡舔伤口。
事后，经过统计，三镇戎马一天下来折损三千余人，尤其是辽东镇戎马，因为是阻击三川河的主力，损失最惨重。相比之下，卖力强攻米脂，恶战袁马的张北戎马反而成了损失最小的。
房间里，曹文诏、娄大集、铁墨这三位主将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把贼寇当回事儿，觉得以三镇边军的战力，打败贼兵轻而易举。
要不是存着这种心思，也不会生出在米脂境内一战重创贼兵的计划。想法很好，可是现实狠狠地甩了三人一巴掌。
这次要不是阮三狗恰逢其会，三镇戎马就不是折损三千人的事情了。一旦让贼兵绕到吴堡东边，封锁住归路，为了保住铁墨的戎马，为了突围，三镇戎马不死也要脱层皮，到时肯定会彻底丧失战斗力。
曹文诏越想越后怕，徐徐地有了几分自责。这次的作战计划，是他曹文诏的意思，铁墨和娄大集都是配合。
铁墨看到曹文诏脸上的神色，轻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曹将军也不必自责。这次是我们轻敌了，不外看贼兵计划之周密，我们败得不冤。”
娄大集苦笑着点了颔首，算是同意了铁墨的看法。败得冤么？真的一点都不冤。
贼兵摆了几座空城，强渡三川河，那一定是早就制定好的计划。要是等到米脂城开战，再集结戎马，不说时间来不来得及，光隐蔽性就是个大问题。想在官兵眼皮子底下，集结戎马，做梦呢？
也就是说，贼兵在官兵没有来吴堡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换言之，从一开始，贼兵中就有人料到官兵一定会先进攻米脂城。
可以说，三镇戎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唯一的变数就是阮三狗。从某方面来说，还要谢谢努努，努努真是个福星，要不是她闹这么一出，也不会有阮三狗什么事儿了。
曹文诏转动着面前的茶杯，眉头的愁绪经久不散，“贼兵之中有能人啊，只是不知此人到底是谁！”
“是啊，如此能人，奈何从贼，可惜了！”娄大集叹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曹文诏和铁墨对视一眼，片刻后，曹文诏嘴角一翘，“曹某认为，此时应该猛攻米脂，铁将军跟曹某想到一处去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