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正面迎敌
崇祯元年九九重阳日,在这个为亡者悲痛的日子里,一支戎马突然杀至查克马草原。
这支戎马占据查克马草原要道,彻底封死了林丹汗所部东归之路。被人断了后路,敏特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下对奈曼部的进攻,转头先解决查克马草原的麻烦。
刚刚平静没有两天的查克马草原,再次酝酿着一场大战。
入秋后,天有凉风,可是骄阳依旧如火。古老的查克马草原上,三千余人的戎马,列着紧凑的阵型。
铁盾在前,火枪在后,两翼是随时准备迂回包抄的骑兵。汉蒙五营,照旧第一次面临正式的大战,配合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一仗不能退,一旦退却,到时候面临就不是一个敏特,潜藏在暗处的多尔衮也会扑上来咬一口。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用在任何时候都不会错。
多尔衮想要的是劳绩,他不在意杀的是谁,只要这分劳绩能让他回沈阳复命,他不会在意跟敏特相助一把。
所以,必须给多尔衮一份希望,让他看到双方协力能以最小的价钱吞下这块肥肉后,那么一切就成了。
“阿琪格,骑兵交给你卖力,你一定要压住骑兵,没有命令谁也禁绝往前冲,尤其是连环拐子马,骑兵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可是,你不怕多尔衮从背后给我们一刀么?”
“也许吧,但只要我们能抗住敏特所部的进攻,多尔衮就不会对我们下手的。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而且很智慧,他不会蠢到分不清哪块肉更肥美。”
......
敏特所部,拥有五千骑兵,五千步兵,可谓是兵强马壮。所以,从一开始,敏特就没讲那三千多汉人戎马放在眼里。
在草原上展开阵型对垒,蒙古的勇士怕过谁?哪怕是威风赫赫的宣府精锐,也不敢以弱势军力硬撼蒙古勇士的骑兵。敏特真正在意的是阿琪格麾下的骑兵,这些奈曼部骑兵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顺着阳光,看着远处的大阵。高而厚的盾牌,探出的火铳,呵呵,这些汉人真够笨的,上百年了,就没一点上进。
这种蠢笨的阵型,慢如蜗牛的火器,吃过几多亏了,他们依旧不接受教训。就算那些盾牌更高更厚,又能挡得住蒙古勇士的铁蹄么?
敏特经历过的战事太多了,他跟女真人打过,也跟大明边军打过,正因为经验太富厚,不行制止的犯了骄狂自大的经验主义错误。
“穆烈,带着骑兵冲已往,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定要给我把这些可恶的汉人冲散。我要杀光这些愚蠢的羔羊,让他们知道下蒙古勇士的弯刀有多尖锐!”
“吼!”穆烈口中发出一阵诡异的嚎叫,举着弯刀,带头冲锋而去。
数千名骑兵一齐冲锋,犹如奔涌的海水,似乎能扑灭一切。马蹄声隆隆,大地震颤,同样也震动了士兵们年轻的心。
在无数的骑兵面前,有些胆小的已经双手哆嗦,举着火铳的手打着哆嗦。
周定山持着枪,顶在阵型最前边,“都镇定点,蒙昔人突破不了我们的盾墙,握紧你们手里的火铳,不要慌,听我命令。”
“一百丈.....八十丈......五十丈......第一队,放......”
“五十丈.....第二队放......”
“支起三脚架,牢固盾墙,盾牌手蹲下......长矛手刺......”
“第三队.....放.....”
砰砰砰,阵阵硝烟散去,迎着弹丸冲锋的蒙昔人一排排倒下去。有一些年长的骑兵,清楚地感受到劈面的汉人射击越发密集,频率也更快。
但是冲锋中的骑兵,是没法调转马头的,智慧的人,已经黑暗降速。
远在后边的敏特,也发现骑兵在冲锋历程中,伤亡有些过大。但是他没有下令退兵,哼,伤亡有些大而已,只要冲已往,冲散汉人的阵型,那些汉人就会酿成一群乱窜的羔羊。
这样的场景,见过太多次了......
砰砰砰.....
哀嚎声中,不停有骑兵倒下,可是蒙昔人依旧硬着头皮向前冲锋。在支付巨大的价钱后,先头骑兵终于冲到了盾墙底下。
弓马娴熟的蒙昔人控制着战马去踩踏那些微微倾斜的盾牌,以前这一招屡试不爽,马蹄踩下去,盾牌连带着后边的汉人都市被踩死踩伤。可是这一次,马蹄子似乎踩在了钢板上,盾牌之上往下边泥土里凹陷了几分,丝毫没有倒下,倒是战马发出痛苦的嘶鸣。
震惊中,盾墙漏洞里探出无数只长矛,转眼间几十匹战马被刺伤。吃痛之下,战马疯狂嘶吼,连带着许多骑兵被甩了下来。
掉在地上的骑兵,要么被后边的战马踩踏而死,要么被长矛戳死。
悍不畏死的蒙昔人开始踩在马背上,居高临下,跳到盾墙后方,可是迎接他们的是期待多时的刀手。
骑兵先头队伍,无法冲散盾墙,冲不出缺口。骑兵最怕的不会伤亡,而是速度被停止住,无法继续前进。失去速度,不能来回攻击的骑兵,另有什么优势可言?
蒙古骑兵的速度被停止住,受到压制的火枪手再次开始发威。此时,无数降下速度的蒙古骑兵全都挤在盾墙前方,基础不用怕瞄准,排枪齐射,一枪下去,总有战马或者骑兵被打中。
“二队撤.....三队放.....”郝三炮扯着喉咙,高声嘶喊着,“娘的,长矛手伏地身子,不要盖住火枪手的设计路线......”
“放......放......”
枪声连绵不停,每一声枪响,都意味着更多的蒙昔人倒下。终于,蒙古骑兵扎堆之后,攻击阵型变得大乱,前边的为了活命,想要往后撤,后边的不明就里,想要往前冲。
到了这个时候,敏特终于觉察到情况差池了。险些是出于本能,为了保住更多的骑兵,他只能下令先撤回来,重新组织进攻。
呜呜呜的军号声响起,透着无比的悲凉,蒙古骑兵开始成批次的往后撤去。
而此时,被压制的喘不外气来的铁墨,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阿琪格,组拐子马,扑上去,绝对不能让敏特重新组织起阵型!”
期待多时的阿琪格,拔出腰刀,打马而去,没多久远处传来一声娇叱。
“组拐子马,两翼骑兵护着中卫营,依次推进,杀.....”
“嚯.....嚯.....嚯.....”
如海浪般的咆哮响彻草原,一只全身至于玄色锁子甲中的骑兵慢慢走到阵前。人马披甲,铁索连环,笔直的斩马刀在阳光下泛着阵阵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