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悲凉的老毛子
伊凡杰没能进入传说中的皇宫,也没见到伟大的东方天子,还被人想乞丐一样赶了出来。
伊凡杰不明白,自己是来做信使的,怎么被扔了出来?厥后,伊凡杰在京郊讨了两年饭,徐徐明白了为什么会被人丢出来。
不是天子陛下不想见伊凡杰,而是他太穷了,也太机械了,竟然没给卖力此事的礼部官员送礼。
就因为没有送礼,伊凡杰心中的梦想破灭了。
再厥后,伊凡杰回到了西伯利亚汗国,却发现那里再无自己的生存之地。自己原本是效忠沙皇瓦西里四世的,就在出使东方帝国的几年时间里,伟大的瓦西里四世大帝在兵乱中被杀,几番妨害,年轻的米哈伊尔·罗曼诺夫成为新的沙皇。
瓦西里四世被杀,在无人知道伊凡杰在东方帝国做出的孝敬,贵族之位也没了。
伊凡杰很是不宁愿宁可,于是带着一群亡命之徒,重新流落到图拉河四周当起了劫匪。
伊凡杰想重新成为一名贵族,拥有自己的城堡与土地,所以他来到了图拉河畔。原来他是想去张家口的,可是他怕再次遇到上一次的情况,再被人当垃圾一样扔到外边。
起初,伊凡杰是想通过贸易尽快发家致富的,他找到了蒙昔人以及汉人商队进行贸易,可结果依旧很惨。
由于长相怪异,蒙昔人把伊凡杰看做是魔鬼的使者,基础不愿卖工具给他。
没有交易,没有收入,伊凡杰带来的人啼饥号寒,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茫然无措。
终于,有两个斯拉夫同胞受不了,在一个部落里偷了一只羊。
那一天,他们吃饱了饭,但价钱是那两个斯拉夫同胞被恼怒的蒙昔人有乱石砸死了。
这件事儿发生后,伊凡杰彻底走上了另一条路,既然不被人接受,没人愿意相信他。那他就去抢,不停地去抢。
一开始,伊凡杰不敢多抢,也只能挑人数相对较少的商队下手。可是这样做的结果是他们收获很小,而且抢来的也多数是吃的。
这一次,伊凡杰计划做一票大的,抢到足够多的货物,然后回到西伯利亚。
事情就是如此巧合,伊凡杰好不容易下决心干一票大的,结果却碰上了铁墨。
......
看着眼前神情落魄的伊凡杰,铁墨不知道是该哭照旧该笑。
后世读历史文献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伊凡杰的名字。万历年间伊凡杰出使大明,遭到了冷遇。关于伊凡杰的纪录很少,没想到真实情况却是这么惨。
铁墨久久未语,伊凡杰摘下兽皮帽,双膝匍匐在地,眼泪划过沧桑的脸颊。
“你,杀了我吧,放过我那些兄弟!是我带他们来到这片陌生的地方,我希望他们能在世回去,我们也不想抢的......可是没有足够的物资,我们回去做什么?”
“饿死在半路上,或者回到西伯利亚,继续啼饥号寒......”
铁墨蹲下身,仔细看着伊凡杰脸上的神情。他相信伊凡杰没有撒谎,如果伊凡杰一开始就打着抢劫的念头,他不会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越过沙漠大漠,前往陌生的大明帝都的。
那些红胡子马匪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更不会离开故土,来到陌生的图拉河畔找生路。
铁墨心中依旧有了决断,杀了伊凡杰很简朴,可又能获得什么?
在伊凡杰身上,铁墨看到了一条更为辽阔的路。
“伊凡杰,你起来,你觉得抢劫商队有未来么?”
伊凡杰没有起身,只是抬起头,惨然一笑,“不抢又能怎么做,不抢我们连吃的喝的都没有,他们把我们当成魔鬼的子民。哦,上帝.....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想?”
“伊凡杰,现在我给你另一条路走,我来提供你足够的物资,你运回西伯利亚和莫斯科,但是,我需要你换回足够多的好工具。毛皮、匠人等,你能做到么?”
伊凡杰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你....真的愿意跟我们易货?”
“虽然!”
“你不怕我跑了,一去不转头?”
“我相信你不会一去不回的,而且就算你一去不回,我损失的顶多就是一点货!”
“好,我允许你!但是,你要放了我的兄弟!”
“这是自然!”
就在这时,常闵月终于忍耐不住,离开人群冲了过来,她狠狠地推了铁墨一把,泪眼婆娑的攥紧了双拳。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们刚刚杀了我手下许多几何人.....”
“死的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兄弟,铁某人似乎没义务替你报仇吧?”
铁墨冷冷的扫了常闵月一眼,心中冷笑。这个女人真的是自以为是,她凭什么觉得别人要听她的?
“牛儿,你不要随着驼队回去了,你先留在乌尔格,带着伊凡杰去见一下哈斯勒,就说这些人是我的人。”
韩牛儿有些莫名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却又无奈的点了颔首。
“铁哥,我都听你的,你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明白!”
铁墨欣慰的点颔首,将韩牛儿喊到身前,小声嘱咐了几句,这才让他带着伊凡杰的人反身回乌尔格。
常闵月气的大发雷霆,一双眸子酷寒如刀。
铁墨并不在意常闵月的看法,跟常闵月之间的矛盾,也不在乎多这么一点。
驼队重新上路,常家的人不远不近的随着。
阿琪格也有些看不懂铁墨为什么要这样做,当离着常家队伍远了之后,她才问出口。
“你怎么想的?竟然会放了那群杀人纵火的强盗。”
“呵呵,你们蒙昔人也经常去我们家里打草谷,我们现在纷歧样在做生意?真要说起来,我现在也算是一个大明叛徒吧?”
阿琪格马上语塞,蒙昔人哪年冬天不去南边折腾下?要说杀人纵火,蒙昔人干的可比伊凡杰的人多多了。
“问你件事儿,巴卓资真是你弄死的?”
“是,你计划替他报仇?”
阿琪格脸色一寒,小脸绷紧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报仇?我该谢谢你!”
谢谢我?
铁墨一脸莫名,你该不会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