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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梁山立庙堂

第30章 一条道

我到梁山立庙堂 张舍夜 3953 2020-04-07 00:06:56

  30,一条道

  武松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一家炊饼铺时,空气中漂浮着诱人的气息,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下意识地想从钱腰带里摸出钱买两个填肚子,一摸摸了个空,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已经身无分文。

  钱腰带落在了宜春院。

  武松往回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没有钱,进不了宜春院。

  阳谷城人来人往。

  这是别人的都市,这些热富贵也是别人的,和他没几多关系。

  他只是一个乞儿!

  凭借多年的乞讨经验,武松顺利地讨到了半碗稀汤,好歹缓解了一下饥饿。

  就算要去赌坊赌运气,也得先有点资本不是。

  希望今天码头上有生路。

  事与愿违。

  ……

  在工棚草堆里躺了一天的武松站了起来:还得出去讨点吃食啊。否则明天没有力气装卸货。

  “给,吃吧。”

  美意年老从外面进来,递给他两个炊饼。

  饿坏的武松也不客气,本就计划乞讨的,谁给不是给?

  “五黄六月,青黄不接,没有几家有余粮,你出去也难讨几口吃食。小松啊,得看久远点,有钱的时候攒一点,没坏处的。你也别出去要饭了,这两天就跟我一起吧,吃饱不成,饿不死还行。你也不用欠美意思,等有活了,挣到了,宽余了,再还给我!”

  武松致谢后,顺势又躺下了,躺着饿的慢一点。

  年老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少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都没往心里去,少年一直在苦恼五百贯的事。

  思来想去,照旧只有赌坊一条道可走。

  第二天总算来活了。

  一天劳动结束后,累得都虚脱了。等晚上躺到工棚里,数一遍,只有二三十余文的结余。

  离五百贯遥遥无期,越发坚定了少年去赌坊的决心。

  又忙了几天,武松总算攒下一笔赌本,趁着夜色,又一次来到了横财赌坊。

  阳谷城里,不是没有此外赌坊,只是都很小,小到参赌的都是四周街坊邻居,一个陌生人进去,马上就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要害押注的额度也小,一把的输赢基本上限定在两个炊饼上,就算是把把赢,一晚上下来比劳累一天多不了几文钱。

  最理想的发达地照旧横财赌坊。

  武松走进人头攒动的横财赌坊。

  一切顺利的不像话,似乎老天爷也都在帮他。认真是时来天地协同力,财神附体,押什么开什么。

  刚开始,武松另有些谨慎小心,淘汰下注的次数,慢慢就陶醉在这种来钱迅速的快感里。

  没了钱腰带,赢来的钱只好塞进两个紧扎的裤腿里,走起路来沉甸甸的,往下坠。

  赢了几多钱,他也不清楚,总之,许多,许多。

  那些钱贴着腿,烙人,可他很喜欢这种沉甸甸的感受。

  这些钱,是希望。

  手气好,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先是同台的人开始跟风,接着,许多人围着他,一窝蜂地着随着下注……

  武松意识到自己自得忘形了。

  为时已晚——场子里已经有好几双眼睛盯住他了。

  尤其有一个鼻子塌塌的男人,绝不掩饰那一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眼神。

  难道这人是赌坊掌柜?

  武松有点费解,就赢了这么一点点钱,至于吗?

  虽然,武松不会过多纠结这个问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马上考虑清楚:如何带着这些钱从这里在世走出去。

  在赌坊,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会乱来。出了赌坊大门后,就难说了。

  情形对他很倒霉。

  看到武松往外走,跟风的赌徒们才遗憾地散开。不外,另有一小我私家见状大喜,连忙跟了上来。

  这人是个嗜赌上瘾的赌鬼。

  丰盛的家资都输在了这横财赌坊,他依然不死心,一心想要把输掉的再赢回来。

  见识过武松超高的押中率,便认定武松有赢钱的诀窍。

  想拜师学艺。

  赌鬼纠缠在武松身边,说着讨好仰慕的话。

  武松本就不是个多言多语的人,此时情况又十分危机,哪里有心理会他。

  武松一边往外走,一边留意着四周,心里盘算着出了门之后怎么办。

  打手们也迅速动了起来……

  虽然这一切都做的很是隐秘。

  若是让人知道赢了钱带不走,以后谁还敢来横财赌坊?

  赌坊外是一条没有灯光的巷道。

  危险,就潜伏在黑黑暗……

  武松走得十分的小心。

  身边,死缠烂打的赌鬼犹自喋喋不休。

  天上有一弯月牙,光线不太明亮。

  听到脚步声,武松扭过头,果真看见后面影影绰绰的,有三小我私家,将后路堵死了。

  不用想,前面肯定有人堵截。

  武松小心翼翼地走着,自动摒除了耳边喋喋不休的聒噪声。

  武松略微有些紧张,但不算太畏惧。

  他的拳脚功夫是以前在小姐家当仆人时学的。

  小姐家有个车夫,经常在马棚前打拳。少年常去看,车夫就顺手教了他。

  他有武学天分,才一年功夫,就能和车夫打个平手。

  在厥后的流浪生涯里,正是靠着这一身不高不低的身手保住了性命。

  以一对六,武松的底气不太足。

  “小子,识相的,留下钱。爷爷饶你一命。”

  快走到灯火明亮的大街上时,前面突然站起三个黑影来,膀大腰圆,手里还拿着短棍。

  赌鬼愣住了:城里居然泛起掠夺的,阳谷城什么时候这么不宁静了?

  “好,钱都给你们。你们得说话算数。让我走。”

  劈面显然没料到少年这么识相,怔了一下,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可以,你先把钱交出来!”

  “这小子还挺智慧的。哈哈。”

  武松一边做出从腰里解钱腰带的行动,一边绷紧身体慢慢往前靠近。

  身边的赌鬼突然呵叱道:

  “胆大包天,居然敢在青天白日之下抢劫?是不想要命了吗?”

  “哈哈,谁的裤子没系好,露出这么个玩意来!”

  “什么青天白日之下?看清楚,现在是晚上!”

  “敢管闲事,老子先收了拾你!”

  赌鬼楞了一下,就见其中一小我私家阴森森地逼过来,吓得扭头就跑。那人也嘿嘿笑着,身体错过武松追了已往。

  就在此时,武松悄然发力,一个膝撞,狠狠顶在正面一人的裆下。

  那人惨嚎一声,丢掉棍棒,双手捂住被撞的地方,倒了下去。

  再顺势一个肩撞,嗵的一声,又将另一人撞倒。电光火石间,武松便清除了障碍,撒腿往巷口外跑。

  装在裤腿里的铜钱哗啦哗啦地响着。现在时间还早,前面街道上有人,只要跑上街道,他们就不敢太放肆了。

  “快追。”

  一阵唔吱唔吱的破风声,砰的一声,一根短棒狠狠砸在武松的后脑袋边,打得耳朵嗡嗡的响,钻心的疼。

  巷子里,几人堵住饶舌赌鬼,一拳砸翻在地,紧接着,一阵狠踢猛踹,打得赌鬼哇哇乱叫。

  塌鼻子牛七气急松弛地踹了这个好事者一脚,叫喊着“别让那小子跑了”也追了已往。

  裤腿里的钱太多了,影响了奔跑速度,武松刚冲出巷口,身后紧追不舍的大汉一个猛虎捕食,将武松扑倒在地。

  还好,那人只是抓住了武松的一只脚。

  武松翻腾过身,穿着草鞋的脚死命的往下踹,连蹬好几下,才挣脱掉。

  那人扯走了他一只草鞋。

  突如其来的打架,引得街道上一片惊慌。街面上,很快就空出一大片空地。

  生怕惹祸上身,没人仗义执言,都远远地站着。

  武松刚爬起来,尚未立稳,又有一人追了出来。

  呜~一棍带起一道风声,照着武松身体扫来……

  这般速度,一旦打中,结果不堪设想。

  还好武松反映灵敏,一个弓身,那棍子末端将他肚子上的旧衣服挑开一道口子,擦着肚皮滑了已往。

  呜呜呜~~紧接着又是几棍,灵蛇一般缠咬着武松的身体。

  武松左支右挪,最终照旧没有躲开,嘭的一声,那棍子正敲在右腿上。

  还好,裤腿里装满了铜钱,缓解掉许多力道。否则这一下肯定不是欠好受这么简朴了。

  又一小我私家从巷道冲了出来,先前扑倒他的那人丢掉烂草鞋,也站了起来,慢慢围上来。

  没想到这些人如此的胆大,被这么多人看见还不撒手。

  不能再拖延下去,巷子里的人全追出来,今晚就交接在这里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武松觑得身侧照旧空挡,忽地一下蹿了出去。

  ……

  要想生活多滋味,遇到热闹往前凑。

  越聚越多的围观者见被打者满脸是血的冲过来,哄的一下,全散开了。可这少年偏偏跟癞皮狗似的,盯住他们了,他们往哪边躲,这少年就往那里凑。

  明显的祸水东引,是想要拖他们下水。

  局面一时大乱,众人忙乱的四下躲避,有人跌倒,有人慌不择路,居然迎着三个追赶者跑去,有效的延迟了三人的加速,追赶双方的距离再拉开了。

  终究照旧正街,几个打手照旧有所忌惮的,追赶一阵,见实在追不上,就悻悻的停下了——前面就是府前街了。

  府前街是知县老爷办公居住的地方,日夜都有衙役巡街,很容易惹麻烦的。

  武松跑上府前街,看到衙役才敢慢下来。

  此时,半张脸疼得厉害,耳朵也嗡嗡响个不停……

  他不敢多延误,喘了几口气,确认没有人跟上来,才拖着腿钻进一条巷道里。

  照旧黑暗的地方宁静些。

  ……

  宜春院里今日依旧没有招揽到恩客。

  不外院子里并不冷清,老鸨正在处罚人。

  老鸨坐在一张圈椅里,手持鞭子,院子里的女人龟公们排队上前领骂领打。

  老鸨打骂一阵,旁边就有一个茶壶将茶水递到老鸨手里,让老鸨润嗓子。

  武松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了宜春院。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着这个满脸是血的乞丐,面面相觑: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乞丐窝?

  最后,照旧吴梅娘先认出了他来,少女还没走到跟前,就被抽了一鞭子,惨叫一声。

  “谁让你动了?什么猫啊狗啊的都敢进来,打出去!”

  “我有钱!”

  “钱?在哪?”一听到有钱,老鸨的眼睛亮了,心情也亮了。

  武松抖抖腿,哗啦哗啦响。

  “哎呦,原来是小郎君啊,奴家还真没看出来。梅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扶进屋里,弄点水好好洗洗。好好伺候着!都愣着干什么?没见到贵客上门?该干嘛干嘛去!”

  将武松带回自己的房间,吴梅娘细心地帮武松擦净了头脸上的血迹。

  耳后根破了一大块,也没涂抹药膏,只是找来一些香灰按在伤口上——穷人没那么娇气,然后等着自然愈合。

  要看腿上伤口时,少年另有些欠美意思。

  少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讪讪松开手。

  等处置惩罚好一切,看着地上一大堆零散的铜钱,少女才面色不善隧道:

  “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吗?”

  小姐对他从来没有这样凶狠过,连名字也不喊了,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少年忐忑不安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小姐……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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