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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梁山立庙堂

第26章 财源

我到梁山立庙堂 张舍夜 3057 2020-04-04 00:01:00

  26,财源

  她是知县疼爱的小女儿。

  她一句话改变了他的命运。

  他成了知县家最小的仆人护卫,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也许是年龄相近吧,心底善良的小姐对他特别好,跟此外仆人都纷歧样。小姐带给他一种久违的感受,只要看到小姐,甚至只是想起小姐,他觉得暖暖的,就像那些有爹娘有哥哥在身边的日子一样。

  他心底偷偷的住了一小我私家。

  也许是他注定了命运多舛,好景不长,不到两年,知县犯了事,自己被秋决不说,还连累儿子被发配放逐,妻女充了教坊司。

  少年又一次无家可归了。

  再次流浪的少年心里一直有张笑脸甜甜的叫他、指挥他……少年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千辛万苦的顺着线索才摸到了阳谷县。

  这是少年心底剩下的最后一点光,他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放弃了。

  小姐名叫吴梅娘,就在宜春院。

  确认了这个消息后,武松第一次鲁莽的找上门,连大门都没有进去,就被人给赶了出来。

  他想要硬闯,呼啦一下,冒出来一群拿着棍棒的恶汉,他只好灰溜溜的逃走了。他相信,要不是他反映灵敏,被人打残打死都没地方说理。

  这种事,在他的乞讨生涯中,见过不少。

  这一个多月来,武松利用空闲时间转遍了阳谷的大街小巷,熟悉每一条街道。闭上眼都能找到路。

  武松攒了不少钱。

  武松知道,就他身上这点家底,照旧连大门都进不去的。但他不慌,心中早有盘算。

  现在就是去找钱的。

  武松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北城区,天完全暗了下来,没有月亮,星星也不多,正是好时候。

  北城是贫民区,这里也是外来人的聚集地,人员庞大,门路狭窄曲折,随意搭建的窝棚草棚连成片,没有几座像样的屋子。

  这个时辰,此外地方险些家家户户灯火明亮,欢声笑语一片璀璨。这里舍得点灯的却没有几家,安平静静的,似乎深夜比此外地方来得提前。

  在这片平静的夜色里,有一处老旧的大宅院不光灯火通明,而且人流进进出出热闹特殊,吆喝声喧腾声跟白昼的街市比起来也不逊色丝毫。

  这是一处没有挂招牌的赌坊。

  但四周的人都知道,赌坊的名字叫横财赌坊。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要想一夜暴富,衣食无忧,对于没有资财没有门路的穷人来说,这个愿望约莫只有在横财赌坊才气实现。

  想发达,到横财!

  这里流传着许多在横财发了横财,风风物光回乡购置土地家产的故事。

  虽然也有不少输得倾家荡产的倒霉鬼。

  相对于倒霉鬼,人们更喜欢津津乐道的是一步富贵的故事。

  有梦想有希望、不安于贫穷现状的人,只要手里有点积余都市到这里搏一搏,拼一拼运气。

  所以,横财赌坊生意红火,人来人往,名声在外。不光这些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穷鬼们爱来,那些衣食富足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们也会到这里找乐子。

  这些一掷百贯千金的有钱人,脱手大方,只要赢了钱,还会满场的撒钱,见者人人有份。

  据说西门家的那个败家小少爷,有一次阔绰豪奢到了极致:凡当天在场之人一人发一贯同喜钱,一下子散了五六十贯钱。

  这个散财童子让当天在场的人嘴巴都笑歪了。

  而那些没有去的人则痛恨得肠子都青了,就算没钱赌,在里面看看热闹也好啊。

  武松来过这里不少次了,每次都是多看,少少加入,就算加入也是浅尝辄止。几年的流浪生涯教会了他许多。谨慎是最重要的存身之道。

  武松进了赌坊,赌坊里也有像他这样衣衫褴褛的人,有钱的富家子们自然另有别院。

  喧腾的大厅里充斥着刺鼻的汗酸味,令人作呕。各人都是短衫客,早习惯了这种味道,也不觉得什么。

  武松在一处桌子边站下来,挤进去看了一阵,才摸出两个钱脱手试试手气。第一把居然就押中了。

  开门红,是好兆头。少年信心大增。

  今晚,武松运气果真爆棚,接二连三,几把大的都押中了。输少赢多,不多时腰便鼓了许多,约莫翻了一番。

  武松不敢多赢,不再下注,看了一会儿,挤出人群,在大厅里随意的晃悠起来,这桌上看一会儿,下两注,那桌上看一阵押一文。过了好一阵子,才又押了几把大的。

  也许是老天真的开了眼,财神爷照顾,运气今晚一直站在他这一边,偷偷摸摸不动声色中,武松已经赢了不少钱,腰里沉甸甸的,怎么估摸着也有五六贯的样子。

  不能再赢了,再赢,腰都要兴起了,别人会看出来的。少年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手里抓着几个钱,慢慢往外走。

  在任何一家的赌坊里都不能一直赢,一直赢太多,会引人注意的。

  尤其是像他这种穷人,肯定是有命赢没命花的。

  出了赌坊的门,两个膀大腰圆的看门汉朝他一笑,没阻拦的意思。

  武松这才放下心来,一头钻进眼前黑乎乎的的巷道里,撒开脚丫跑了一阵,猛地又停下来,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听,发现后面没有人追上来的脚步声。又蹑手蹑脚走几步,猫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声不吱。

  蹲的腿都有点麻了,完全确定没有人在意他,才站起来。

  武松揉揉腿,正准备出去,却听见前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特喵的,这小兔崽子怎么还没有过来,不会是溜走了吧?”

  武松站在墙边,不动,压住呼吸节奏,身上的肌肉徐徐都绷了起来。

  接着听到另一个声音道:“不会吧。咱们抄的近路,门前这条道绕了一大圈,兔子腿也跑不了这么快!”

  “那他躲哪去了?不会是就住在这巷子里吧?”

  “不行能,最近这巷子里没有新来的人,绝对是别处的。特喵的,不会是又拐回去了?”

  “我看不像,那小子鬼得很,在场子里装模作样。下注很有分寸,肯定不是第一次了。说不定在哪儿躲着呢。”

  “特喵的。这么长一条道,又黑乎乎的,咋找?”

  “哈哈,放心,我这里有火折子。你等我吹亮了。”

  两人说着话,已经离武松很近了。那人边走边从腰里摸出火折筒,打开盖子,凑到嘴边吹,一个红红的火点越来越亮。

  就在此时,一直绷紧着的武松冲了上去,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一脚狠狠地撞向那人胸口,猝不及防之下,只听得“砰”的一声,那人哎呀惨叫一声仰面跌倒在地上,往后滑了四五尺,才停住。

  一脚踹实,武松不等另一人反映过来,顺势拔腿就往外窜。

  一步跨出,又在仰面倒地那人脸上落下一脚,正巧踩在鼻子上,鼻子被踩塌,那人又是一声惨叫,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武松跑得四五步,另一人才反映过来,叫骂着追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着。

  那人紧紧缀在武松身后,只隔得七八步距离,不停地尖声叫骂着,呵叱着,放着骇人的狠话。

  武松并不吱声,只是咬紧牙关,奋进全身力气往前跑。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所过之处,狗吠四起,很快连成一片。幸亏四周的巷道都摸透了,没有慌不择路钻进死胡同,被人瓮中捉了鳖,也没有被爱凑热闹的狗给嗷叽了。

  被追赶了两条巷道,少年喘着粗气,满身汗淋淋的,好不容易才将那人甩掉。

  少年武松躲在黑黑暗,压低克制着喘息声,还能听到那个追赶者在远处断断续续的恐吓叫骂。

  似乎看到那人弯着腰喘粗气气急松弛的无奈模样,少年无声地笑起来,黑夜中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来。

  那人咒骂了一阵,见久久没有回音,才悻悻地转身离开了。

  武松坐在黑影里,等身上的汗被夜风吹干,又等到子夜的鸡啼声,平心静气听一阵,才完全放松下来。摸摸硬邦邦的腰里,轻轻掏出来,在黑黑暗摸索着数了一遍,五贯六百四十七文钱,足够去看她了。

  少年武松开心极了,夜空里稀疏的星星闪烁着,似乎许多年前和哥哥躲迷藏时看到的一样。

  横财赌坊的牛七算是倒了大霉了。

  撸兔子屎没有撸成反被兔子踩塌了鼻梁骨,塌了鼻子的牛七脸中间裹了一道牢固鼻子的麻布条,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可怜的牛七已经成了整个横财赌坊的笑话。

  能在横财赌坊混口饭吃的,哪一个都不简朴。

  牛七也是名声在外的青皮,怎么能咽下这口窝囊气?顾不得鼻子上传来的阵阵疼痛,邀了三五个关系好的,一顿酒肉,一番许诺,阳谷县里不少无所事事的小青皮都动了起来,寻找一个十六七岁的陌生少年。

  一连两三天,他们险些翻遍了小小的阳谷县,都没寻见那个穿着一双破草鞋,操着外地口音的少年。

  牛七料想对方是只过路的野兔,只好生生地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是武松不想进城,而是因为武松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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