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桌游室里陆陆续续的来了四五个漂亮的女孩，她们披着风衣，脱掉风衣后露出了里面的女仆装。
“姐妹们，准备接客了！”陆潇潇把喝干的鲜奶放下。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陆鹤之打了个哈欠。
“接待客人不就是接客吗？陪客人聊聊天，玩玩桌游什么的，别给我贫嘴啊。”陆潇潇白了陆鹤之一眼。
陆鹤之吃饱喝足，站起来豪爽的打了个饱嗝，准备回房间睡觉去了，一下子和那么多浓妆艳抹的漂亮女人共处一室，他觉得尴尬的很。
没想到黎明也随着进来了。
陆鹤之这才注意到她没化妆，穿的也是简简朴单的卫衣。
“怎么你和她们纷歧样？”
“我没她们漂亮啦。”黎明倒是看得很开的样子。
陆鹤之直男一个，不知道怎么回。
揉了揉后脑勺，爬上床盖上被子睡已往了。
黎明垂着头站在原地，似乎另有话想说。
或者是还想听陆鹤之说些什么。
但是没有，随之传来的只有一阵阵鼾声。
她转头望向了旁边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长得那么普通，虽然眼睛是不小，但是鼻梁不够挺拔，脸上另有些肉乎乎的。
片刻后，她抿了抿嘴唇，抱起传单忍着膝盖上的伤，一瘸一拐出去了。
——
发传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对于腼腆的年轻人来说。
发传单的性质其实和给别人打骚扰电话差不多，黎明刚来到粤市这座多数会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拿着老板给的传单，站在络绎不绝的人海中不知所措。
有的西装上班族行色急遽，面色不善。
有的青年三五成群，走路摇摇晃晃的，嘴里叼着根烟，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喜欢寻衅滋事的小痞子。
有的情侣恩恩爱爱，让人不忍插嘴打扰。
······
刚开始的半个月，黎明愣是没发出去几张，腿还站酸了。
厥后，她开始硬着头皮塞给别人，低着头，抿着嘴，那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村里人说的街上的老鼠。
到现在。
她微笑着，挺起胸膛，开口缄口都是您好，别人借过传单还会礼貌的微微鞠躬以体现谢谢。
她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变化。
一天时间，就把电动车上载着的一大打传单发了出去。
“今天照旧有些辛苦呀，奖励自己一份煎饼果子吧。”黎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骑着电单车到煎饼果子摊前：“叔叔，来一份煎饼果子······”
她余光撇到了旁边的公交车站。
昨天黄昏，她就是在那碰到了陆鹤之的。
“那个，叔叔，再加一份，第二份加两根香肠。”
“好嘞。”大叔很是爽快，抄起锅铲打下了鸡蛋：“诶呦，你不是昨天在路上摔倒的那个小女人吗？”
“啊，是······是我。”
“没伤着哪里吧？”大叔亲切的问。
“没有，我没事啦，谢谢叔叔。”
“那就好，我跟你说啊，昨天你们走以后，发生了一件怪事。”
“啊？叔叔您说。”
煎饼果子很快就在大叔利索的锅铲下成型，香味四溢。
“昨天你们走后，那条路就被交警封锁起来了，还开来了一辆白色的装甲车呢！”
黎明愣了愣。
“是啊，白色装甲车上还写了什么什么中央疾控中心······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我们国家有这个机构啊，也不知道他们是干啥的，总之啊，奇怪的很。”
“装甲车？”黎明照旧第一次碰到那么遥远名词就发生在自己身边，显然有些思考不外来。
“喏，你的煎饼果子好了。”大叔把煎饼果子递给黎明。
“这样。”黎明借过煎饼果子，朝大叔露出一个辉煌光耀的微笑：“谢谢叔叔，叔叔生意兴隆呀。”
——
粤市国贸大厦的电梯有六台，其中五台因为租客的萧条而停运了，大部门楼层为了省电都拉下了电闸，仅剩的那台还因为故障不能下到一楼，这越发淘汰了客源。
拖着疲惫的身子，黎明走进楼梯间。
照旧那么昏暗，灯都没开一盏。
楼梯间里是灰尘和糜烂的味道，不知道哪一层的空调机在轰隆隆的运作着，犹如深谷中转动着的闷雷。
东野圭吾的《白夜行》里写过那么一句话。
迷失在都市内，会忘记季节与时间的变化。
黎明是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她虽然没有看过东野圭吾的系列小说，她只知道，在多数会里，每一天险些都差不多。
太阳升起爬起来事情，夜深后回到窄小的房间休息。
黎明走了很久，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算着步数，就算是五楼也到了啊？
黎明站在原地缓了缓神。
难道是自己又低血糖了？
打开手机电筒，照向墙壁。
【负4楼】
斑驳的墙面上用血红的油漆写了这么三个字。
“负······负四楼？”
黎明心脏戈登地一下跳了一下。
她撒开步子，往楼上快步走去。
她印象里，这栋写字楼可没有负四层啊？
难道是谁在开玩笑涂改了层数？
连上了两层，再次用手机灯照向墙面。
【负5楼】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自己走了那么多层楼，却没发现一扇门！
没有门，意味着自己，被困在了这黑洞洞的楼梯间里了。
她停住了，捂着胸口深呼吸。
人类一旦知识被打破，就会进入一个杂乱恐惧的循环。
往上走不行，能不能往下走。
黎明握紧了手机。
刚往下走没几阶，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啪嗒，啪嗒。
“有人吗？”
黎明轻声问。
虽然没人回覆，她的面前黑暗浓雾般粘稠。
扶着墙，继续向下走去。
到了楼梯拐角，她探出头。
一个小女孩，穿着雪白的裙子，正在原地跳绳。
她的行动很机械，如同上了发条的人偶。
【谁家的孩子啊，这个点在这么黑的楼梯里跳绳。】
“小朋友，你好，请问······”
黎明挥了挥手想打招呼。
小女孩的头咯吱咯吱的扭了过来，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转向了黎明，她的眼睛空洞，皮肤没有一点血色。
黎明下意识往退却了两步。
“你，你。”
眼前的一幕让黎明差点被吓倒在地上。
小女孩张开了嘴。
她笑了。
一边笑着，一边咀嚼着嘴里的一截断指。
血红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