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唐运送过来的货物不知道是在那边掉了包,且此事并未惊动他们的人,照旧今晨检验货物时,那运送队的老板打开货物才发现一箱的冬虫夏草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掉了包,运送老板就地傻眼,连连翻看检察,竟发现里面是一箱子的瓷器,掩护的好好的,一点也没被磕碎。
老板拿脱手中册子一看,发现那一排名贵药材竟然被人划掉,添上了一排小字,赫然写着:华居瓷器。
什么时候被偷换的?
正当那运送队老板急的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向林亭壁交接时,赶着来收货的秦鹿鸣已经泛起。
他怕冒犯秦鹿鸣,可更怕冒犯林亭壁。究竟林亭壁的残忍手段比起秦鹿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将女孩子脱光了扔在门口,放狗追人,讥笑从来都不会忘记脱离嘴边的林亭壁在十年前就将邺城搅得天翻地覆了。
更况且林亭壁虽然也只是一小小世家令郎,可背后牵扯的人物众多,上至太后以及当今宠妃,下另有一个诰命夫人的母亲,甚至其母背后另有着另一各人族澹台家撑腰。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林家和澹台家早就生分了结了私怨。
所以运货老板权衡了一下最终照旧决定不要惹林亭壁才是,总归是要冒犯的,那就冒犯秦鹿鸣好了。
因而秦鹿鸣这明明已经到了很久却一直见不到自己的货物。只看着老板打着哈哈,说正在处置惩罚。稍后便请秦鹿鸣验收。
然则,实际上他早就派人去通知了林家这边,但这么拖着也不是措施,明明这会来卸货的人许多,取货的人少,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些问题,更况且秦鹿鸣还智慧着,哪能被他忽悠到。
不外一会儿便起了疑心。
老板眼看着就要跟秦鹿鸣周旋不下去了,正计划摊牌,便看见林亭壁迈着步子,一脸嬉笑的过来。
“林令郎,林令郎您可算来了。”老板擦了擦汗,终于等来了林亭壁,赶忙离开秦鹿鸣身边,朝着林亭壁迎接已往。
秦鹿鸣心中一怵,暗叫自己运气欠好,实在是背了些,怎么被追到这里来了。转头倒是装的一脸淡定自如地看着林亭壁走来。
这人果真骚包了些,这已经是深秋时节了,哪里还需要什么扇子,可这人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手上还转着扇子过来。
秦鹿鸣觉得,林亭壁这般一定是有意为之,想叫这邺城的女人们都看看他的丰神俊朗,把自己的污名声搞回来。
可他们两个注定是洗不白的人,用宋碧华的话来说就是污名昭著,若非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想必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不得不说秦鹿鸣这话其实太过了些,这天下的恶人多了去了,她和林亭壁顶多是个劣迹斑斑的人,还不至于成为过街老鼠。
“鹿鸣女人,好巧呀。”看着他露出一脸嬉皮笑脸的笑,秦鹿鸣眼皮一跳,心突突直跳。
不知为何,别人总是惧怕林亭壁一脸冷漠,可她却始终担忧林亭壁的死皮赖脸。
秦鹿鸣轻声:“好巧。”
见他二人似乎关系不错的样子,运送老板心中马上松了口气,既然是认识的,那想必眼下这件事应该很利益置惩罚吧。
“这……”
话还未出口,秦鹿鸣又打断了他:“汪老板,你怎么说?我们已经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你却始终未曾让我验货,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鹿鸣有几分急躁,说出的话也有几分不耐烦。
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突然这样,许是因为等了太久,终于忍不住发作,也或许是因为此外什么原因。
“这……秦老板莫急,我正是要说此事,”汪老板擦了擦汗,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册子,展开在上面找到了写着林亭壁署名的那一栏,“林老板,这里一开始确实写着给您带了一箱子的药材回来,我也知道你们家医馆众多,家中的医生队伍庞大,这药材很是要紧,只是,今日到了邺城我开了箱子验货,却发现这工具竟然被掉了包,我寻思着这一路上并没有出什么差池,可这会子打开册子一看上面的药材一处竟然被划掉了,写上了华木居瓷器一箱几个字,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说完他便委屈巴巴地将手中的册子递到林亭壁面前,还十分无辜地看了眼秦鹿鸣:“秦老板,我这也是没措施,只能先将林老板请来看看,还望您见谅。”
秦鹿鸣心有不悦,终究没说些什么。
敢情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都是白等,这厮竟然是被这怕事的汪老板请来的。她就说她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行踪,这林亭壁怎么这么快便追了上来,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到底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林亭壁压根就不是为了她来的,人家的目的明白就是那一箱子丢失了的药材。
秦鹿鸣蛾眉紧蹙,药材?可其时传信给她的人明明说是一项无关紧要的工具。她那时想着横竖林亭壁跟她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人了,都说了是什么没关系的工具,打发些钱财便好了。
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朴。
看着秦鹿鸣的心情,林亭壁便猜到这件事秦鹿鸣是知情的,甚至极有可能就是秦鹿鸣授意做的。
林亭壁笑了笑,声音轻扬,听起来心情似乎极好:“我瞧瞧。”
说着便伸手从汪老板的手中抽走了册子,那册子上果真如他所言确实在自己名字那一栏画了一道横,又在下面添了一排小字:华居瓷器。
字写得委实丑了些,但这不是秦鹿鸣的字迹。这一点毋庸置疑,究竟秦鹿鸣也不会大费周章跑到青唐去写上这么几个字,最重要的是他认识秦鹿鸣的字迹。
平平无奇,倒也没有像外面传得那么难看。
秦鹿鸣看着他忽而眉头紧皱,忽而颔首若有所思,忽而扬眉轻笑,一时之间竟然摸不透他的想法。
该不会生气了吧。
算了,她怕什么,不外是一箱子药材,大不了她赔给他而已。想到这里秦鹿鸣的底气又足了些。
林亭壁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将那册子折叠起来扔到了汪老板的怀中,一脸好奇地问道:“鹿鸣女人自己就是做瓷器生意的,怎么还要从外面拉一箱子的货物回来,到底是什么工具,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想要看看。”
林亭壁对自家药材丢了一事并没有什么反映,秦鹿鸣有些摸不着头脑,奇道:“林令郎似乎对自己的工具不是特别在意,倒体贴起我的工具来了。”
林亭壁挑眉:“还望鹿鸣女人带路,一饱眼福。”
秦鹿鸣移了移目光,似乎意有所指:“我可不行,这里可是汪老板的土地,别说是林令郎了,就连我自己都不能看见我的工具。”
汪老板汗颜,伸手用册子擦了擦汗,立刻上前说道:“秦老板说笑了,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箱子早早地被搬了下来,孤零零地放在庭院的角落处,卸货的人早已经将整个车队卸洁净了,现在正擦着汗坐在庭院之中喝着茶唠嗑。
这些送货的车队男人来自各地,大部门都不是邺城人士,现在正光着膀子喝着水,一些年轻一点的男人看着秦鹿鸣生的花容月貌,目光便一直追随而去,甚至有的人竟然朝着秦鹿鸣吆喝吹着口哨。
甚至竟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直说着露骨难听的话语。
秦鹿鸣眉头一皱,十分不满,然而还未等她发作,便听见身边的林亭壁揶揄:“呵,汪老板,我瞧着你这一车队的人似乎很是不行,贼眉鼠眼,眼睛也不大好使,走出去唯恐丢了你们车队的脸面。”
汪老板“嘿嘿”一笑,随后朝着伸手递了眼色已往。
“林老板见笑了,他们都是粗人,我马上让他们出去,不留在这里污了您的眼。”
林亭壁冷笑:“走?汪老板莫不是在说笑,就这么走了?不留下些什么工具吗?”
汪老板心中一怔,不解其意:“林老板的意思是?”
林亭壁冷着脸,眉目之间充满着不满与阴冷:“嘴巴不会说话,就割了舌头,眼睛不会用来看该看的事情就挖了眼珠,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
汪老板片刻失神,颤颤巍巍地告饶求救:“林老板手下留情,这些弟兄都是我走南闯北一路上带着的,他们在我这里也是混口饭吃,这些年来我这车队也是因着他们的存在才不至于被路中的盗贼劫了去,他们都是糙人,不懂礼数,还望林老板不要怪罪,我取代他们向您致歉了。”
“老大,做什么低头哈腰的,这小白脸是谁?这般年轻气盛,看着倒是心高气傲的,让他们家家主来不就好了。”其中一个男人似乎对林亭壁的行为十分不满意。
他心直口快,心中藏不了事情,一看着汪老板这般对着一个小白脸低眉顺眼,这心中总归是不大舒服了,再加上他们适才不外就是瞧了旁边那女的几眼吗,有没有要吃了她,至于这般斤斤盘算,咄咄逼人吗?
这话算是林亭壁二十七年来听到最可笑的一件事,他的嘴边挂着一丝阴冷的笑意,慢悠悠转头,朝着那说话的男人看去,到底是谁年轻气盛?
眼前这人光着膀子,一身黑黝黝的,但从眉眼照旧可以看出也就是个十几岁的毛孩子。
汪老板只待林亭壁动怒的结果,连连朝着说话的男人吼道:“你闭嘴!这位可是林家的家主林老板,你们这嘴什么时候才气消停一会儿,赶忙给林老板赔罪。”
“老大!”车队的人一个个都是不情不愿,扭扭捏捏,你推我搡之间甚至没有一小我私家上前。
“看来汪老板的手下对您不是真正满意的,竟连汪老板的话也不愿意听。”
汪老板厉声高叫:“赶忙的!”
眼看着那些个年轻男人另有几其中年男人来到林亭壁面前,无可奈何地朝着林亭壁鞠躬行礼,开口就要致歉,却未曾想到林亭壁只是转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哂笑:“可别,我可受不起。”
他抬眼,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之中甚至带着一丝不屑。
“你!”适才试图带头起哄的男子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心中马上燃起了怒火,说道:“你这小我私家,莫不要得寸进尺。”
人家林亭壁基础不理他,将他当做空气一般,甚至连看也未曾看过他一眼,便将伸手的秦鹿鸣一把抓拉了上来。
“汪老板,你们家的这些人可是当着我的面说些污言秽语,玷污了鹿鸣女人的名声,按理来说我本是可以装作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管。可鹿鸣女人现在可是我的朋友,冒犯了她即是冒犯了我。”
汪老板:???
这两小我私家什么时候成了朋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思索间,林亭壁见他没反映,便摇头叹息一声,随后从秦鹿鸣的鬓边取下一支珠花直直地朝着说话的男人手上扔去。
“啊!”一阵撕心裂肺地吼叫响彻园子,等众人回神时,那出言不逊之人的手上已经是化开了一朵涟漪,沾满了血迹。
他的手上是一片红色的血迹,汩汩直流。看着着实可怖。
珠花穿过那男人的手,直直地插在上面,白粉色珠子遮盖在殷红的血渍上,看起来别尤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