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良辰,良辰美景奈何天的良辰。
我爱上了一小我私家,他的名字叫段佳雪。
他是我见过最悦目的人,亦是最温柔的人,只是他的温柔独属于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不是我,她叫徐洛,他总是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唤她洛洛。
每次听到洛洛这两个字,我便感应心里一阵阵的惆怅,惆怅的似乎我独自一小我私家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我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里遇见段佳雪的。
那日,他穿着卡其色的长风衣,围着白色的围巾。
风雪之中的他就像是隆冬里的一把火,让我整个心都燃烧了起来。
我对他一见钟情,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去要他的联系方式,就那样我和他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上擦肩而过了。
我以为今后我再也遇不见他了,回抵家我伤心地哭了一场,然后准备好简历,决定去找事情。
我刚来到这座多数会,而且卡里剩下不到一千元,所以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事情。
在接下来的三天中,我险些走遍了泰半个都市,投的简历也不下二十份。
然而最后的结果不是招聘单元看不上我,即是我对招聘单元不满意。
我大学的时候学的是软件编程,而且我一直对游戏设计感兴趣,所以我想找一家游戏公司,然而谈何容易。
或许由于我是一个一无所挂的孤儿,因此多数时候,我往往苟且偷生。
对于恋爱,我是憧憬的,可同时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一份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恋爱,然而这样的恋爱大多时候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之中。
这些年我对恋爱始终抱的态度是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我以前从没有喜欢过任何男子。
我长得虽然算不上美艳感人,但也算得上清纯漂亮。
曾经有好几个男子向我讲明过,但我绝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中的每一个,拒绝的那么爽性,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尽管我一小我私家有时候觉得很孑立,孑立的似乎能够听见自己灵魂哭泣的声音,然而我却不愿在情感上做出任何的妥协和让步。
当同龄的人,开始在残酷无情的现实面前纷纷低下头来的时候,我依然自豪头往前走,有时候我被现实狠狠地绊倒在地。
然而,当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后,继续自豪着头往前走。
不因坚强,只为倔强。现实越是对我残酷,我越是不愿向现实低头,哪怕有一日现实将我击打得赴汤蹈火。
说回到找事情的事情。
当我已经做好了若是再找不到称心满意的事情便离开这座多数会的准备的时候,一家名叫洛雪的游戏公司通知我去面试。
直到我面试的当天,我才知道原来这家公司的老板是段佳雪,是那个我一见便倾心的男子。
雪对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都很好,我有时候觉得他对我尤其好。
起初,我天真的以为也许在我和他相处的历程中,他会爱上我。
可是当徐洛提着午餐泛起在公司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
雪是那么的爱洛洛,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柔情,我永远不会有时机获得雪的心,至少这辈子不会。
单相思是痛苦的,尤其看到自己爱的人和另一个女子卿卿我我的时候,这种痛苦便越发的剧烈了。
我想也许应该告退。
可我舍不得这家公司,更舍不得雪。
厥后我想既然离开雪会让我痛苦,那便默默地看着他幸福吧。
有一点让我感应欣慰的是徐洛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而且我的小名其实也叫洛洛。
因此我在心里悄悄地想也许我可以将徐洛想象成是我。
当我看不到徐洛的时候,我可以这样自欺欺人的想。
然而每次当我看到雪捧起徐洛的脸,亲吻她的额头时,我的心便会一阵阵地抽痛。
这样的日子连续了快要一年,在第二年的一个冬雪之日,我陪雪去外地的一家游戏公司谈生意。
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可合约照旧没有谈成。
雪心情欠好,于是我陪着雪去酒吧喝酒。
我劝雪少喝点,雪不听,厥后他喝醉了。
当我好不容易将他送进宾馆的客房,计划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嘴里呢喃着:“洛洛,不要走,我的洛洛不要走。”
我听到这话既心痛又心疼,我努力地去掰他的手,但基础掰不开。
于是我便任由他握着,我想等他睡着了,我再离开。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雪竟然突然翻身坐了起,并将我当成了洛洛。
·······
我只记得其时他一遍又一遍用温柔而沙哑的声音召唤着洛洛,洛洛……
他每在我的耳边呢喃一次洛洛,我的心脏便会被狠狠地刺痛一下。
可即便他睡着了,他在梦中已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愿松开。
······
当第一缕晨曦从落地窗洒进来的时候,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发现自己枕在雪的臂弯里,雪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笼罩住了他的下眼睑。
我久久地凝望着这张英俊迷人,让我无数个日夜辗转难眠的脸。直到发现他有苏醒的迹象,我才猛然翻身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消息太大了,雪居然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用茫然的眼神看着我,继而露出了懊恼和痛恨的心情。
这样的心情深深的刺痛了我。
我明知道是我自己犯贱,可我的眼泪照旧不受控制一颗接着一颗落了下来,很快便打湿了裹着我的白色被单。
也许是我的眼泪让雪觉得是他昨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于是他开始一遍又一各处向我致歉。
我用枕巾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努力向他扬起一个笑脸,我说:“老板,你何须为这种事情致歉呢,再说昨晚的事情是我强迫你的。”
说完我避开他投来的视线,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住,尔后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到浴室穿着整齐后,我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
重新回公司上班后,我原来计划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可是每次和雪相遇,我总是想方设法地躲开。
而雪看到我则会露出一副我看不懂的神情。
我只知道那不是厌恶,仅此而已。
在发生那件事情后,徐洛又来公司找过好频频雪。
雪和徐洛之间似乎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我每次见到徐洛,总有一种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受。
于是我在公司的日子变得越发煎熬了。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离开雪的公司,应该离开这座让我痛苦的都市。
可我照旧舍不得。
尽管日子依旧一天天平平淡淡的已往了,但直觉告诉我,雪早晚会将那晚的事情告诉徐洛的。
而徐洛是那么的爱他,断然不会离开他,所以徐洛一定会让他辞掉我。
因此在发生那件事情后的第三天晚上,我坐在电脑桌旁开始写告退信。
从晚上八点钟我便开始写了。
然而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照旧没有写好。
不是我不知道该写什么,事实上我早就想好写什么了。
只是每每将要落笔的时候,泪水就会将纸打湿,我只得重新换一张。
从晚上到凌晨,电脑桌旁的纸篓里被我仍满了纸团。
最后我的泪水终于流干了,于是我的告退信便很快写好了。
可当我看到段佳雪三个字的时候,我的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泪水恰好落在了雪字上,“雪”晕染开来,化作了一团模糊的墨迹。
看到那个模糊掉的雪字,我的心里像是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工具一般,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慌和心痛。
但其时的我因为写了一夜的告退信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所以我并没有仔细去想那预示着什么。
我已经没有精力和心情再去重新写一份告退信,于是我将这份失去了“雪”字的告退信叠好,放在了包里。我决定当雪提出让我告退的时候,我便将这份信交到他手里。
这年二月份的某一天,雪将我叫到办公室,对我说:“良辰,我想让你离开这个公司。”
他没有说多余的话,似乎这是一种默契,他知道再多的理由只会显得荒唐可笑。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早就准备好的告退信,语气平静地说道;“这是我的告退信。”
雪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心情,也许他早就料到了吧。
他双手接过我的告退信,我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有些哆嗦。
其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如果我知道,也许……
可惜这个时候没有如果。
雪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卡递到我面前,他只说:“良辰,我希望你收下这张卡。”
我摇了摇头,一字一顿,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我宁愿去死,也不会收的。”
雪将卡重新放回口袋中,尔后他用异常郑重的心情看着我说:“良辰,你想要什么赔偿,我都可以给你,只要——”
“只要什么?”我问。
可他却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我笑了笑,说:“我不想要任何赔偿,我只想这辈子再也不要看见你就好。”
然后我转身,强迫自己迈着坚定的步子朝门外走去。
“对不起,良辰,若有来生——”
我听见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而且听见了他抽鼻子的声音。
我想回过头去看他,可是最终顽强的没有转头,反而跑着离开了。
我一直跑到大街上,雪纷纷扬扬地下着,风雪吹打着我的脸,我感受好痛好痛,可我却说不上痛在哪里。
·······
又是一年的冬天,我站在一座小院子里,雪纷纷扬扬的下着,落满了我全身。
我伸开双臂,让更多的雪落在我的身上,似乎这样就能够拥抱到他一般。
从遇到他的那一天开始,我便喜欢上了下雪,而且我的生命里似乎每一天都在下雪。
我早已经忘记这个世上另有四季这种存在。
我将我对雪的爱连同雪带给我的伤痛全部冰封在了冬天。
我在严寒的冬天,肆意地拥抱雪,让雪浸透我满身的每一个血管,溶于到我的灵魂之中。
······
我以为这辈子我可能再也见不到雪了,然而有一天他却泛起在了我居住的小院子里。
他依然穿着卡其色的风衣,围着白色的围巾。
我模糊中觉得我和他回到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刻。
“段佳雪。”我看着他深邃温柔的桃花眼轻声唤道。
“谢良辰”他也轻声唤我。
然后我们便这么莫名其妙的拥抱在了一起。
久久地拥抱在了一起。
我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我觉得他也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
然而我们却都像哑巴一样无法开口。
厥后我想这即是情到深处是无言吧。
无言——无法用语言去表达对相互的爱,只能拼命的去拥抱对方。
雪依然在不停的下,雪花落在我的身上,也落在他的身上。
那时候,我多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了。
然而许诺的哥哥突然泛起了。
徐洛的哥哥名家徐家明,是一个我并不太熟悉的人,可我听说徐家明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
然而泛起在我院子中的徐家明却像是一头可怕的野兽,他冲过来,将我和雪强行离开,然后他如同变魔术般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刺进了雪的心脏。
那时我居然忘记了反映,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雪倒下,我依然站在原地。
厥后的事情,我就像是喝烈酒喝断片了一样,基础想不起来了。
我只知道,当我泛起在殡仪馆的时候,人们都说我为爱急白了头。
而我却知道不是那样的,是雪纯洁的灵魂附在了我的头发上,我的头发才会变得雪白。
雪的相片挂在殡仪馆的墙上,前来纪念的人说雪在笑。可我却看到他在哭,哭得那么的伤心,哭得我感应无法呼吸。
他们说节哀顺变,不要哭了。我说我没有哭,明白是雪在哭。
然而当我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时,发现我的脸上竟满是泪水。我感应茫然而不解,雪的泪水何以会在我的脸上流淌。
…………
雪从高高的苍穹落下来,落在了雪的墓碑上,想来也落在了徐洛的墓碑上。
却只有冬风在哭泣。
当一小我私家悲痛到极点的时候,心脏就会酿成一块冰,然后酷寒的气息向四肢百骸蔓延,直至整个身体都化作冰,今后失去了任何的感受。
更遑论流泪。
我独自一人站在雪的墓碑前。
有人说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爱你,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觉得这话差池,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宅兆前,而你却躺在宅兆中。
雪,如果有来世,我希望在对的时间对的所在遇见你。
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和雪小时候便认识了,也许这个世上基础没有一见钟情,只有久别重逢吧。(不是结局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