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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艳阳

15浩暑逼人

素衣艳阳 凯霞君天 2015 2020-03-23 16:30:00

  时间飞快地过,转眼就过年了。许多人喜欢文绉绉地说“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或者“时间如光阴似箭”,周斯绵不喜欢这样说话。不是他水平不高功底不深,而是他认为,人说话就应该像用饭一样,自然一点,不要故弄玄虚、故作高深,只要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就可以了。

  他当了几个月的院长,一直还没有习惯念陈诉,他不喜欢那种满口官腔的“八股文”,有时候,办公室给他准备了讲话稿,他只看那么几句,就觉得这虚头巴脑的客套话、官话看着不舒服,念起来更是拗口,放到一边,用自己的话讲,各人听起来反而很亲切。

  时间长了,各人都习惯了他这个气势派头,办公室主任也乐得轻松。这样的领导多好啊,“海归”博士就是纷歧样,不像前任刘志和,哪怕主持一个聚会会议或者讲一些很简朴的应付的话,也要办公室准备一个稿子,他的任务就是照着稿子念,似乎离开了稿子,他就不会讲话了。有一次,稿子上明明写着“酷暑逼人”,他硬是当着远道来考察的客人念成了“浩暑逼人”,客人掩面偷笑,他还以为人家客气,报以微笑,真的让人无语,成了市人民医院一个经典笑话。虽然,人家不会劈面说的。

  没有习惯说客套话和官话的周斯绵,原本计划将父亲接到市里来过年。放寒假之后,张娟娟只带着儿子周记诚来市里住过两天,就要回家去。他跟她商量,将父亲接到城里来,一起过年。

  她差异意,说,“你这里只是一套150平米的宿舍,不是家,什么工具都没有,怎么过年?”

  周斯绵说:“没有工具可以添置,过了年,你就带着孩子住这里,别回去上班了。”

  张娟娟撇撇嘴:“我想清楚了,不妥家庭主妇无业游民,不管怎么样,女人必须要有自己的事情,不要做男人的隶属品。”

  周斯绵只得干瞪眼:“两口子之间,还分你的我的?”

  张娟娟坚决不辞事情,“除非你能将我的体例办过来,否则,我绝不来市里,免得你到时候看不起我。现在,我好歹有份事情,也不会被你瞧不起,说我吃闲饭。”

  周斯绵有些恼怒:“谁看不起你了?”

  张娟娟执意不愿:“现在不代表未来,变心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哪个男人追女人的时候不是甜言蜜语迷魂汤,厥后出轨的嫌弃老婆的,都是当年说得天花乱坠的。”

  周斯绵不想跟张娟娟争执这些无聊的事情,说:“那我回来吃团圆饭,我必须在医院守着,不能走远了,这叫守土有责。”

  早上,周斯绵和哥哥周斯贤约好,一起回家吃团圆饭。虽然一个在市人民医院,一个在县人民医院,两兄弟相隔不外五十公里,从中秋晤面之后,却再也没见过。

  回家之前,周斯绵和侯江涛各带一组,看望慰问每一个值班的职工。虽然不能发红包,但是,人到心意到,心到祝福到。周斯绵理解,领导就是要在要害时刻,与职工在一起,在紧要关头,先想着职工的利益,这样才气服众,才会有威望。

  绝大多数职工都是朴实的,只要有领导牵挂他们,有领导看望他们,哪怕只是几句祝福的话语、热情的问候,他们的心里都是暖和的,他们都市觉得自己是被重视的,这个医院是自己的,有心灵归属感、职业自豪感。

  所到之处,周斯绵从医疗业务到焦点制度、医德医风到宁静生产、建设文明都市到建设卫生都市、优质照顾护士服务到改善医疗服务行动、“三学三正”运动到平安医院建设,他都要过问。他觉得,自己其实对医院的全面事情还很不熟悉,许多科室还没有深入去了解,甚至后勤的水工、电工、木工、维修工,自己基础不认识。偌大一家医院,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事情,他不行能在短期内全面了解,他就趁着每一次查房的时机、慰问的时机、调研的时机,尽可能多地跟职工聊聊天,一来听听普通职工对医院领导的意见建议,二来要将医院治理者的办院思路和生长偏向告诉职工,宣讲医院政策。

  “海归”博士周斯绵亲民的形象,就在这一次次和职工的相同交流之中树立了起来。职工难免在心里,拿他跟刘志和相比,没有比力就没有口碑,没有口碑就寸步难行。

  查过房,已近午时。周斯绵赶忙驾车回竿子乡。竿子乡的年,远比城里热闹。对联贴起来,鞭炮响起来,出门谋生的、求学的,大老远赶回来,有坐飞机的,有乘高铁的,也有坐远程绿皮子火车和远程汽车的,另有开着小汽车、骑着摩托车的,大包小包热热闹闹回家过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多数会才不堵车。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只要回来,家就依然是家,一年的忖量、盼望、泪水,在一声声“新年好”的祝福声中融化,在一杯杯家乡的米酒中迷醉,睡在自家的床上,心才有了真实的归宿。

  周斯绵回抵家,哥哥周斯贤一家已经到了,妻子张娟娟和嫂子在厨房里忙着,周金鹏带着孙子们搭积木,周斯贤捧着一本杂志,似看非看,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喜庆的音乐。纷歧会儿,菜陆陆续续上桌,碗筷已经摆好,饮料已经斟满。两兄弟都开了车,原本不计划喝酒,父亲周金鹏说,“今天过年,陪我喝几杯,等下喊代驾。过了年,我又老一岁了,不知道还能过几个年!”

  周金鹏这么说,家里的气氛沉郁下来。七十岁的父亲,虽然现在看着硬朗,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倒下。人就是这样,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在世上行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周斯贤堆着笑,慰藉父亲:“爸,您别这么说,您老这气色,肯定活过一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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