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那人的容貌后,迟浅也露出一个惊讶的笑容:“任辰,你怎么在这里?”
任辰——迟浅在酒吧认识的调酒师。
小女人偶尔去酒吧,向他讨教一二。
而他就像一个年老哥一样,自来熟,也很照顾迟浅。
迟浅总共去的次数也没几多次,所以俩人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任辰嘴角的笑容加深,他与迟浅并排坐在一起,似是松了一口气的说:“今天轮班放假,在嘈杂的情况里呆久了,出来养养生。”
说着,他的视线落在迟浅手中的画板上,一些杂七杂八的细线散落在画板上,隐隐可见是一座拱桥的轮廓。
他指了指迟浅的手中的画板,整小我私家都透露着兴奋和惊讶:“浅浅,没想到你照旧个隐藏的画家啊?”
“画家谈不上,只是喜好者。”
“谦虚了啊,喜好者能有你这样的水平?”
“……”
此时在俩人身后不远处的一座喷泉旁边。
“咔嚓——”一声。
一个超大号的泡米桶在一只骨节明白,手指修长的大手中,变得扭曲不堪。
一个完整的泡米桶慢慢坍塌最后酿成零零散散的碎片,透过弯曲的指节,有几片散落在地上。
而那只大手,皮肤白皙,手背上的原本隐隐约约可见的淡青色的血管,现在变得越来越清晰,似乎要跳出来一样。
已经碎掉的泡米桶继续一点点被用力的捏碎,似乎在为自己的赴汤蹈火而哭泣。
五分钟前,谢深从医院出来,路过这里的时候,突然一道熟悉的背影吸引了他。
少女穿着一件白色的薄款连帽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的发光的小白鞋,安平静静工工致整的坐在石凳上。
手里拿着一只铅笔隐约可见勾勒的痕迹,少女时不时地抬头望向右前方的那座石拱桥。
一阵秋风吹来,几条垂柳随着风微微晃动,眉眼认真的少女在勾勒着风物,殊不知,在某个少年的眼中,她便成了一道唯一无二的风物。
谢深疲惫的眉眼在看到少女的背影是,立刻消淡了许多,那双狭长的凤眸染上一层笑意,然后转身向旁边一辆卖泡米桶的小贩走已往。
在回来时,他便看到少女身边坐着一个男人,女孩眉眼浅笑,感受轻松自在,显然俩人是认识的。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男人指了指迟浅的画板,然后便坐在距离迟浅不远处的草地上。
而迟浅拿起画板,重新翻了一页,开始再次认真的勾了起来,只是视线从原来的石拱桥上,转移到了劈面那个穿着玄色夹克的男人身上。
谢深刚刚略去的疲惫感再次汹涌而来,而胸腔内那抹急躁之气如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行收拾。
那黑的如墨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劈面不远处的两道身影,里面似乎压抑了化不开的情绪,整小我私家似乎瞬间变得压抑,急躁,另有一丝丝的颓败。
良久,他突然嗤笑一声,转身把早就已经赴汤蹈火的泡米桶,绝不犹豫的丢进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