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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追魂

第十一章·愁思断肠(上)

寒玉追魂 NA往昔 4006 2020-03-24 08:27:07

  在温城修养了两天后,百里寒拿出一锭银子,告诉客栈的伙计每天定时给娇儿送餐饭和热水,不得有误,刚刚放心,自己骑马背剑,向京城偏向奔去。

  正值夏末秋初,秋风透过窗户吹进客栈的客房,令人神清气爽。娇儿在温城的客房中呆呆地坐着,摆弄着百里寒在温城给她买的小玩物,自言自语道:“百里哥哥,你一定要顺利归来,然后带娇儿回草堂,带娇儿回草堂……”

  百里寒星夜赶路,总算在天亮前赶到城郊。他首先来到先皇遇刺的黄风岭,只见岭上一片荒芜,野草蔓过了人膝,黄绿黄绿地一大片。之前的热闹繁荣,酿成现在的冷落荒芜。曾几何时,天神井,一个神圣又亲切的水井,单凭那井水的甘甜可口,再加之优美的神话传说,引得许多路人过客路过此地时纷纷前来饮水。现如今,井口早已被乱石掩埋,百里寒用剑拨开乱石,又一次跳入了天神井中。之前他在搜查天神井的时候已经来来回回在井中找了不知道有几多次,可始终没有一丝线索,这次他又下井,希望能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奇怪,这井的井壁明明没有机关暗道,那些刺杀先皇的刺客是如何事先跳入井中,然后作案乐成后从井中出来的?”百里寒疑惑道,他突然想到了井底,心道:这井底必有离奇。

  他深吸一口气,潜入井底,只见净水有些污浊,但他继续向下潜水,眼前似乎有一丝灼烁,这井底水中果真另有玄妙!百里寒继续向前游去,水下有一个楼梯,顺着楼梯浮上水面,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有一扇木门,门上的铜把手已经被锈得绿了,而门两侧的木头和门面也已经腐朽。

  “原来井底居然和此平台相通,却不知这门后是何地?”百里寒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我真傻,怎会有人在此地居住?”百里寒自言自语道。

  但是不进门,就没有更多的线索,百里寒便拔出寒玉剑,说道:“不知何方高人居住于此,晚辈为了寻求线索,便只好冒犯了!”他用寒玉剑将木门斩破,此时他的内力和剑术早已今非昔比,况且是两扇腐朽的木门。

  只见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不知通向何方。百里寒向通道张望,但是通道蜿蜒曲折,似乎一直能延伸到另一个国家。百里寒好奇心强盛,便顺着通道向前一直走去,他拿寒玉剑开路,生怕通道内有机关暗器,幸亏只是寻常的通道,他约莫走了有一个时辰,通道戛然而止,被一块巨石阻隔。百里寒心想:此巨石后面一定就是真相所在,但不知如何打开这巨石?他用手掌在巨石上摩挲着,又在通道内壁仔细盘查,却不见有任何机关。百里寒心灰意冷,心中却疑惑:这通道居然到这里就断了,那最初挖这条密道的人居心何在?

  就在这时,百里寒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怪声。“欠好,此地阴气聚集,难不成是妖魔鬼魅?”他拔出寒玉剑,背靠着巨石,脊背微微发凉,不知道是石头的冰凉照旧心中的恐惧。

  百里寒竖起耳朵贴在巨石上,哪有什么怪声,明明是巨石另一侧的说话声。

  “王护卫!”

  “属下在。”

  “可有《追魂剑谱》的下落?”

  “属下无能,未曾寻得。”

  “那寒玉剑呢?”

  “自山崖一战,寒玉剑便消失了,属下曾经去谷底寻找,但也是没有寻得,想必是水流冲走了。”

  说话的正是丞相和王刀子,百里寒悄悄心惊:谋害先皇的果真是丞相,事先一定是丞相盗得钥匙,打开百里府的八门金锁,拿走了追魂剑,又让王刀子带着两个帮凶从密道中进入井底,等先皇来亲自吊水时,便伺机跳出水井谋害先皇,之后再逃进水井的密道中。而有莫海棠的协助,制造烟雾弹并不费时,这就是其时在现场为何浓烟滔滔,掩盖了凶手的真面目。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这种瞒天过海、移祸于人的连环计,害的我百里家好惨!若我的推论不错,丞相的密室中应该大有文章,也许追魂剑和八门金锁的钥匙都在那里,可我该如何进去呢?这巨石怕有千斤之重,数尺之厚,单凭武器是破不了的,况且这样会打草惊蛇,我应该从丞相府进去才好。

  百里寒攥紧拳头,心道:原来王刀子曾经去过深谷,还好其时没有找到草堂中去,否则娇儿和我的踪迹就要袒露了。这应该是丞相府内的密室,但不知这密室从丞相贵寓如何进入?既然我在这侧推不开巨石,机关一定在对侧。此番关系到百里家的声誉是否能够挽回,不行鲁莽和马虎,照旧要在丞相府先找到入密室的门路。

  百里寒沿密道往回走,从井底上来,拧干衣服,骑马从黄风岭赶往京城,此时已经快正午了,得知真相的百里寒茅塞顿开,只恨自己不能早些潜入井底发现密道。

  京城,一片富贵的景象,比起巩城的战乱和叶城的饥荒,判若两个世界。百里寒脸上带着新制的人皮面具,全身白衣素锦,骑马从南门进入。

  “哎,骑马那个,下马检查!”京城南门一官兵对百里寒喊道。

  “官爷,什么事儿现在查这么严?”百里寒恭维地下了马,他知道每逢有大事的时候才逐一检查过城门,而自己身份尚未袒露,照旧要按规则行事。

  守门的官兵看百里寒面色僵硬,毫无神情,和他一身白衣素锦差距太大,心中觉得他面容貌寝吓人,心中不快,说道:“你进京干什么的?”

  “官爷,小的是来找白大人的。”百里寒说道,他心想:横竖白大人好客,我正要去寻凌儿,他们怎会知道我是哪个?

  “白大人?你今儿个找他?”那官兵看着百里寒,一脸不信。

  “正是,难道白大人他……不在京城吗?”

  另一名守门的官兵推开第一个官兵,说道:“嗨,别听他说,人家白府今日有喜事,你小子也是来凑热闹的吧?是不是也想去看看新娘子啊,不外你也不看看你这丑样,别把新娘吓坏了,哈哈哈哈……”说完两人都大笑起来,让百里寒进城了。

  百里寒强忍怒气,急遽忙忙进了城,心中疑惑:怎的白府有喜事?难不成……他想到了凌儿,立马快马加鞭赶往白府。

  白贵寓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气氛,许多人都凑热闹去喝喜酒去了,守门的卫士见百里寒脸上一副假皮,还道是他生得貌寝难看,给了他几个铜钱,说道:“去去去,别故障老子美意情。”

  “敢问年老……白沐凌,今日……今日是和谁结婚?”百里寒的语气中有些哆嗦,但他强忍住自己保持身份,仍然带着人皮面具,毕恭毕敬地问道。

  “哪儿来的野小子?我们白家千金巨细姐的名字也是你说叫就叫的?”那卫士有些恼怒,“你也不会照照镜子看看你,怎能和丞相府的令郎想比?你再不走,休怪老子不客气!”

  百里寒心中一个霹雳,五脏六腑似乎都在那一刻凝结碎裂,他想:丞相府的令郎,杨泉?此人贪得无厌,风骚成性,不知糟蹋了几多良家女子,怎的又会和凌儿结婚?百里寒心中酸辣悲苦交集,心道:我要去见凌儿,我要问她,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为什么这小我私家又偏偏是杨泉?想到这里,泪水照旧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百里寒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和白沐凌在一起的画面,这些画面似乎天空的云彩一样,聚集在一起,飘向远方,随即四散消失。

  百里寒弃了马,施展御风术飞速奔向丞相府,边跑边想:不,这不是真的,我现在就要去丞相府看个究竟,我要问清楚凌儿究竟是为什么,我要问清楚白大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凌儿要和杨泉结婚。另有,我这一副面具,虽然掩盖了身份,但是随处遭人排斥,一会见到凌儿后,我要脱下面具,用我真实的面目去面对她……

  百里寒片刻间来到丞相府,只见贵寓和白府相同,一片红色喜庆的海洋,迎亲的队伍早已经进了内堂,院子内来宾相聚、贵宾满座,许几多年人追逐打闹,丞相府的许多仆人里里外外奔走慌忙,百里寒带着面具,冒充来凑热闹,也没人在意。

  百里寒见无人阻拦,便进了头门,混进了大厅外,只见大厅内一片红火热闹,白大人和丞相端坐在正中间,新郎正是杨泉,新娘蒙着盖头,背影倩丽,正是白沐凌。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主婚人高声喊道,白沐凌和杨泉向天地拜了一拜,又转身朝尊长向大堂上拜了一拜。

  百里严寒汗连连,他心中仍然疑惑道:凌儿,你为何要负我?我何时亏欠于你,又那边比不上杨泉?百里寒的心上似乎被插了无数柄钢刀,滴血不止,转眼他又心想:人人都只当我百里寒已经葬身山崖,凌儿也不排除在外。凌儿虽然也是被欺压着和杨泉结的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如果凌儿知道我还在世,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杨泉的。不行,我要阻止这一切,我要抢回我的凌儿!

  百里寒撕下人皮面具,悄悄凝聚内力,真气在他体内开始运转。

  “伉俪对拜……”

  “且慢!”正当主婚人要念最后一句时,被一个嘹亮而又浑朴的声音打住了,众人纷纷转身向门外看,只见百里寒,雄发英姿、白袍素锦、玉树临风站在门外,手中一柄利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透彻玉石。那少年将剑一挥,霎时间狂风阵阵、冷气逼人,众人看完都惊呆了。

  “快!快给我杀了他!”丞相震怒,在座的武林好汉、江湖人士纷纷脱手阻拦。

  “尔等为虎作伥,丞相鱼肉黎民,吾今日本要替天行道,大开杀戒!”百里寒使出极寒之界,又将剑舞成一道道剑气,如凌冽寒风般吹向众人,刹那间大堂上所有人居然全部被冷气所侵蚀,满身战栗,每小我私家的身体冰冻得僵硬,短时间无法恢复。众人十分惊骇,不知道那少年用的什么招式,只道是什么妖法或是术数,但每小我私家中招之后身体都犹如石像般严寒僵硬,一时间转动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王护卫,就在那边!”一丞相府内士兵道。

  “欠好!是王刀子,快走!”百里寒自知丞相贵寓高数如云,不想卷入斗争,只想带白沐凌离开,他背起白沐凌,向京城外跑去。

  “快来啊,有人抢亲了!”消息从丞相府扩散到整个京城,许多将士看着一少年背着一个新娘子,施展御风术向城外奔去,这少年又正是朝廷正在通缉的百里寒,于是守城将士纷纷拔刀阻拦。

  “我不想与你们为敌,速速让开!”百里寒说话之间已经从马背上将一人踢下,自己背着白沐凌跃上了马背。

  “好小子,有两下子,兄弟们,上!”官兵们一波接着一波赶来增援,眼看着京城南门处的人马越来越多。

  百里寒见官兵越来越多,也顾不上道义,怒喝道:“挡我者,死!”

  他一招倾城落花,内力催动寒玉剑在日光下飞翔闪耀,许多官兵应招而倒。众官兵见百里寒如此神勇,纷纷退缩,百里寒双腿夹了一下坐骑,那战马便飞驰至城外。

  百里寒骑马一连奔了有数里,生怕官兵认出马匹,留下线索,他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将马匹放了,看到眼前的白沐凌仍在昏厥之中,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担忧。

  “凌儿……这么多天了,我……我终于见到你了……”百里寒的语气有些哆嗦,说不出是兴奋照旧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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