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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奇变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依依惜别

天启奇变录 开门见山33 2076 2020-11-03 14:12:00

  田一成听见门生们谈论马厩里发生的事,心里不由越发着急。

  霍玉丹是田一成的心上人。要是霍玉丹出了事,到时忏悔莫及。他绝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如果无缘无故去马厩探望霍玉丹,看守的门生肯定会告诉徐妙莲。田一成还没有弄清楚王元宗的意图,而霍玉丹又与他有说不清的瓜葛。他担忧如果自己过于体贴霍玉丹会落下把柄,甚至可能会袒露自己的底细。他得另外想措施……

  半夜,田一成来到马厩,对看守的门生说:“听说近来马厩闹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门生说:“香头可别信那些耳食之闻的。马厩一切安好!”

  门生知道田一成虽不及徐妙莲显赫,却是爱莲会名义上的二把手,亦是王元宗长老身边的红人,因此不敢怠慢。

  田一成说:“哼!无风不起浪!要是真的管得好,又怎会有那些风言风语传开呢?说不定就是你们弄出来的呢!要是因此动摇军心、士气,你能肩负得起吗?”

  门生生怕自己也被关进马厩,连忙跪下,说:“香头请息怒!门生一直循分守己,绝不多嘴多舌!或许只是夜晚的哭声扰人清梦,所以才引出一些风言风语……”

  田一成把门生扶起来,说:“事关山寨安危,你可要仔细点儿!我知道你守夜辛苦,因此带了些夜宵来。”

  门生受宠若惊,连忙说:“这不合规则,使不得,使不得啊!”

  田一成笑着说:“你我同为本教着力,如何使不得?你可别说出去哦!”

  门生说:“门生虽愚钝,又岂是不知好歹之人呢!”

  田一成拿出一包炒核桃,两瓶烈酒。他把一瓶酒递给门生。

  随后两人坐下,边吃边喝。

  田一成嘘寒问暖,频频劝酒。

  门生体现敬重还怕来不及,怎敢推托?只见两人开怀痛饮。

  一瓶酒干完,门生已醉得昏迷不醒。而田一成却精神得很。原来他在自己喝的那瓶酒里掺了水。

  田一成偷偷走进马厩找到霍玉丹,轻轻召唤她的名字。

  霍玉丹发现田一成就在跟前,刚开始难以置信。等到她确认后,不禁泪眼汪汪。

  现在霍玉丹蓬头垢面,衣服上污迹斑斑,身上发出一股浓浓的酸臭味。一脸说不尽的憔悴、落魄,连往日的媚眼也已失去神采,变得有些迟滞、麻木。如此判若两人,田一成亦不禁伤心落泪。

  霍玉丹说:“你终于来了……我第一次见你流泪……”

  “我得知你被带走,就去见王长老。他亲口对我说,你不会有事,只是让你磨练一下而已。如今又何以至此呢?”田一成十分惊诧。

  霍玉丹苦笑一下,说:“磨练一下?这里是十八层的活地狱,我受不了啦!我曾经想过寻死,却舍不得……”

  此时霍玉丹欲言又止,悄悄地低下了头。

  田一成轻轻拉起霍玉丹的手,说:“想不到他们如此待你……徐妙莲仗着王长老宠信,居然如此肆意妄为,实在太太过了!让你受这样的苦,对不起……”

  “这与你何关?你也别把我看低,我可不会轻易屈服。就算死我也不认可自己是特工!”

  “你是霍大人的掌上明珠。霍大人派我来掩护你,如今我又如何交接呢!”田一成叹息一声。

  “你别再自责。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并非娇生惯养之辈。”

  “我知道。我第一天看到你就知道了……”

  “是不是看到我脾气太大,把你吓着啦?你那时觉得我不懂事吗?”

  “那时只是觉得我俩是两个世界的人。记得初遇之时,看到你踢毽子,就问起你来。吴管家告诉我,霍大人最疼爱你,还说你与众差异。从小对三从四德这样的教训绝不理会。家人担忧你长大会嫁欠好,硬要你缠足。你却软硬不吃,我行我素。其时我就对你另眼相看,觉得你非一般女子。只是想到自己身世贫贱,又无功名,如何敢生非分之想呢?”

  “现在我俩已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我俩可以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现在就去,好吗?”霍玉丹殷切地看着田一成。

  霍玉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田一成唏嘘不已。就算在以前逃亡的日子里,也看不到她现在这样子。

  “在以前,几多次我想拉着你一走了之。可是如今要出去已非易事。山寨各路关口有重兵日夜扼守,山林里机关、陷阱密布。就算我俩能侥幸逃出,那些普通的门生又怎么办呢?他们大部门只是落难的黎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与朝廷玉石俱焚?我们要忍耐下去,静观其变。时机一到,就能扭转乾坤!”

  “可恨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呢……想当初听吴管家说白莲教有多好,如何救天下黎民于水火之中……我也看不惯父亲、魏公公的所作所为才离家出走。谁想到会落得这个下场?那些念头,如今已化作云烟。他们为何要冤枉好人呢?原以为白莲教与朝廷差异……也许我就不应生在官宦之家,不应读那么多圣贤书,懂那么多的原理,只做一个小家碧玉,只管相夫教子多好呀!此番身陷这方寸之地,孤苦伶仃,过活如年……”霍玉丹满肚苦水,再也压制不住了。

  “这些话我俩知道就行,以后绝不能再提起,就连做梦的时候都不行!我会另想措施,让你尽快出来!要你继续受苦,委屈你了!”田一成说毕从怀里拿出一包果子点心,塞到霍玉丹手里。

  两人依依惜别……田一成自知不能久留,只好忍痛离开马厩。

  田一成回去后苦思对策。他想去找王元宗,再次替霍玉丹求情,又担忧会引起王元宗反感。

  自从田一成当上爱莲会二把手以来,并无什么建树。他不愿做徐妙莲那些事,因此一直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如此王元宗不责怪他已算好了。到时候万一重复霍玉丹资助徐莲开的错误,反而坏事。他十分清楚:一旦失去王元宗的信任,自己不光失去立足之地,可能还会像霍玉丹一样。

  无奈之下,田一成带上酒食去见徐妙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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