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谈话简直像正常帝后的对白，言晟微有点接受无能，一时尴尬。不外很快，她就打起精神，笑得谦和温婉：“臣妾谢过陛下。陛下今日怎么突然来定坤宫了？”虽然不知道正经皇后长什么样，但冷场肯定不切合皇后的职业道德。
唐冽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若不知道说什么，不必强迫自己。”她这么精神奋起地笑容满面，一看就知道实在不是个闲聊天的料。
言晟微：……
我说错了吗？没话找话除了说这个还能说此外吗？
唐冽见她笑容逐渐消失，反倒笑了起来：“不外朕今日却是有事。第一批民间宫女今日进宫，我看都是些得力的。一会儿他们易服完毕就会过来，你先挑两个用着。以后有更好的，再给你配。”
给她送人来的？言晟微脑子迅速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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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民间宫女，第一天进宫。换句话说，都不是唐冽的人。这是允许她培养自己的亲信了？
现在定坤宫一个大宫女四个小宫女，全是唐冽的人。海棠不用说，是唐冽最早派到她身边的，对唐冽忠心耿耿，其时说的是相助、便已有了监视之意；如今帝后同宫异梦，海棠站队很明显了，把她生长成自己心腹的可能性，约莫比让唐冽对她彻底放心消除芥蒂还小一点。四个小宫女芳草、画鸢、初雪、南乔虽是入宫之后到她身边的，是唐冽亲自选的人，都有点武功基础，来干什么的不言而喻。
所以，不管唐冽这么做到底是不是真的允许她培养自己的势力，至少也是个示好的信号。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台阶，她是下是不下？
其实首先应该问能不能下。从唐冽以往的尿性来看，他给的台阶，她还真不敢断定底下是平地照旧深坑。
所以言晟微很谨慎地回覆：“臣妾与海棠关系亲厚，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倒是贤妃妹妹怀有身孕，想是需要人手；况且他日新人进宫，也都需要得力的人使用。臣妾喜静，太多的人手用不到，颇为浪费。”
别管是不是平地，先拒绝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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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冽闻言，挑了挑眉：“皇后这是——觉得朕多事？”
哈？横竖都差池是吗？这理挑得，娘们唧唧的。言晟微腹诽，脸上却不敢体现：“陛下日理万机，还挂心臣妾，臣妾受宠若惊谢谢不尽不知所云。”但如果你别惦念我离我远点，那我就太兴奋了。
唐冽嗤笑了一声：“微微，你我少年结发，即便不是互为知己，对相互也是很了解的。”你这个面无心情，就是在心里骂我。
言晟微：……
对，您大爷说啥是啥。
唐冽突然叹了口气：“已往不谏，微微，你我帝后，既同为开盛，那么，就一同守护这来之不易的辰国吧。”
言晟微心里一震，猛地低头，大颗的眼泪滴在手背上。她细细地吸着气，以免被唐冽听出什么异常。
开创盛世，护国长安。这是她当年跟唐冽吹的牛，也是这七年来他们赴汤蹈火为之奋掉臂身的目标。
他果真，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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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冽伸手握住言晟微的手，轻轻道：“我问过礼部，按礼制皇后最多八个大宫女。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但四个大宫女也是应当的。海棠跟了你这么多年，也应该休息一下。”
言晟微知道他已经看出来了，没说话，只低着头。
两小我私家一时陷入缄默沉静。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虎头过来陈诉，宫女们已经在定坤宫外候着了。
“叫她们进来吧。”唐冽下令，又拍了拍言晟微的手背，随即将手拿开。
言晟微已经平复了情绪，见此更是长出了一口气。朱紫究竟是朱紫，礼法矜持大过天，有外人在，身体接触都要制止的。是不是对于天子而言，能被别人看到的情感和恩宠，都极有可能是假的？那么，他对贤妃，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她有些走神地想着。
“皇后？”
唐冽的声音传来，言晟微定了定神，抬头。门口跪着二十来个宫服女子，都低着头，看不清相貌。
这么少吗？言晟微有点茫然，但转念一想，约莫是来自民间的只有这些，各世家世族、与朝廷有直接关系的，都不在此列。唐冽这么部署，一方面是杜绝她与朝堂来往，另一方面预计也是给她一个生路——究竟再干预干与朝政，她除了一死，真的就没此外出路了。
“平身吧。”言晟微先作声，等这些女孩子站起来，接着道，“陛下虽是让本宫选择，但本宫都不认识，也没什么可选的。本宫喜静，你们若有性子生动或者心志上进的，怕是不太适合这里。这样吧，想留下的向左一步，不想留下的向右一步。”
见众人犹豫，言晟微转头笑道：“陛下，您怕是吓到这些孩子们了。”
唐冽扯扯嘴角：怪我咯？他淡淡道：“皇后有令，你们就斗胆去做。朕也担忧不想留在定坤宫的人，照顾欠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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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倾，六小我私家向右，两小我私家向左，中间留下了十来小我私家。
言晟微颔首，指了指中间那组：“个子最高那两个留下。”
众人一脸懵逼，尤其是向左的两个女人：敢情你让我亮相，就是为了淘汰我？？？缄默沉静片刻，其中一个突然跪倒：“知愿一心追随皇后，请皇后玉成！”言语之间，隐隐有哭泣之声。
言晟微没有理她，转头向唐冽：“陛下，臣妾选好了。”
唐冽也觉得她的做法有点搪塞：“皇后倒是爽快，但不知，”说着斜了那个跪倒的女孩一眼，“你意下如何？”
言晟微笑了笑：“陛下，臣妾这里一向不缺人手，如今多了两个，已是足够。”
知愿跪在那里，肩膀微微发抖了几下，但终究没敢作声。
唐冽兴味地看了她一眼，道：“恳切相求，皇后何须狠心。”
“有所求定然有所需，”言晟微看了知愿一眼，“且不说陛下是四海之主，所求应先诉于陛下；况且如今臣妾，所求不外海不扬波，相安无事。”言外之意，我不想惹事，你也别给我找麻烦。
唐冽见她预防的样子，有些黯然，转头问道：“你为何一定要随着皇后？”
能吃是糊
小剧场 唐：微微，你究竟在骂朕什么？ 言：（端庄）骂陛下怎么这么不敬服自己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日理万机任劳任怨战战兢兢治理国家还要挂心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