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侯,你谁啊?怎么突然泛起在我脑子里?”
“你先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回覆了我的问题,我就回覆你的问题。”于旦拔高了音调,试图掩饰住内心的紧张。
“额,那好吧,现在是...春分的下午?”
“啊,我不是要问这个,我问的是现在是哪一年?”于旦有些抓狂。
“哪一年?我想想,似乎是,天宝十五年?”
“十五年?那是一几几几年?”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算了,忘了古代似乎没有公元纪年法了。你就说现在龙椅上坐着的是谁吧。”
“你问的是,是,是皇,天子?”劈面的声音说到“天子”一词时有些打结,似乎对直言这个词很是恐惧。
“对,就是天子。”
“玄,玄宗?”
“玄宗,哪个玄宗?”
“就,就唐玄宗啊。”
“唐玄宗?”
“嗯。”
“那个和杨贵妃折腾的贼有名的唐玄宗?”
“蛤?”对于于旦对唐玄宗的奇怪定语,对方并无法理解。
“......”
“好吧,我算是知道了,我竟然来到唐朝了,而且照旧直接穿越到了一小我私家的身体里,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就一个会发光的灵体飘在脑海里,我这是什么运气?提到天宝十五年,我总觉得这个时间有点耳熟,和万历十五年是不是有点关系?早知道要穿越,我为什么不提前了解点历史知识?再说穿越到哪个光与魔法的异界大陆也好啊,为什么要来到古代?”于旦捂住他那不存在的脑袋,闭着不存在的眼睛皱着不存在的眉头。
离开了他习惯的生活场景,他很不适应。
“喂,你别自言自语了,说的都啥玩意儿。你赶忙给我解释下,为什么我今早一起床,你就泛起在我脑子里头?”
“为什么泛起在你脑子里头...这个嘛,其实我也不知道。”于旦打了个哈哈。他正伤心于并没有什么神奇老爷子给他些金手指什么的,也不告诉他现在的周围状况。
“那你赶忙给我出来,我待会还要去打刨子呢。”
“你以为我不想出来?我连小我私家形都没有,我怎么出来?而且,一个正凡人突然一早上发现有一个声音和他对话,难道不觉得是有神明降世,准备好顶礼膜拜了吗?”提到这茬,于旦便有些气急松弛。
他看的那些小说里的穿越都是一醒来娇妻美婢在怀,珠玉金箔,绫罗绸缎无所不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酿成了和一个古代二愣子共用一个身体。
“还顶礼膜拜?哪个神明泛起的时侯,会是突然在人耳边大叫一嗓子‘我草’的?”对方基础不买账,站在窗边用柳枝刷了刷牙,向着门口的水沟里吐了一口唾沫:“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赶忙从我的脑子里离开。”
“嘿,你火气怎么这么冲呢?看你这样子才不外十八九岁,怎么就这样的一个暴脾气?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欸欸欸,你要干啥?”
于旦还准备继续说,却发现对方听着听着脸色就变冷了,走到后院舀了一瓢冷水,就直接往头上一浇。
“草,这么冷,妈蛋的我为什么明明什么都动不了,却还能有你身体的感受?”冷水一激,于旦悬浮在对方脑海中的灵体瞬间打了个哆嗦,颜色也黯淡了一分。
“能感受到?那就好。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否则,我第二瓢水就淋下来了。”
“靠,对自己这么狠。”于旦心里暗骂一声,嘴上却软了下来,怒气也憋了回去。
他在现代就是一个初中肄业,整天游手好闲,干些小偷小摸的混子。本想在黑社会里混出个名堂,奈何天生胆小,又怕疼,属于典型的有心没胆。原来就准备靠着混吃混喝渡过这一辈子,没想到在社会上才混了几年,就突然间穿越到了这个古代人的身上。
“咳咳,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进来了,所以这个出去嘛...别别别!”于旦斟酌了一下语言,正准备委婉的表达自己不知道怎么出去的事实,就看见对方手里的水瓢又举了起来。
“少装蒜,赶忙滚开。”
“哎吆,年老哎,我是真的出不去。”于旦脸一苦,也顾不上这样一穿越就求饶给不给穿越者丢脸了,或许回忆了一下那些辖档枉小说的套路,道:“我虽然不是什么神明,但我能让你的愿望成真啊,没须要这样上来就用这种自杀式的要领看待吧。”
“能让愿望成真?”对方放下了水瓢,将信将疑的重复了一句。
“虽然。”
“那你给我变出点钱。”
“额...做不到,你换一个。”
“那就让我多会一门木匠的手艺。”
“额...做不到。”
“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你能做到什么?赶忙的,从我脑壳里出去。”
眼见着水瓢又举到了头顶上,于旦终于憋不住了,咬了咬牙,喊道:“够了!”
他在对方脑海中的那团灵体晃悠了一下:“你以为谁没事会想着钻到你这么一个榆木脑袋里?我也就是一个倒霉催的小混混...”
“嗯?”
于旦不存在的脸一红,强自稳定了一下杂乱的说话,语气也变得高深了起来:“小混混那是自谦的说法,我混的,额,混的是时间之河,在各个世界位面之间跳荡游走,散播真理与美德。”
看着对方略显迷茫的眼神,于旦继续道:“如果你听不懂,也没有关系,我用种通俗一些的方式来介绍一下自己。”
他咳嗽一声,道:“我,于旦,来自未来,继续了大量的未来知识和技巧。所以我刚刚说能让你的愿望成真,是通过这些知识技巧,而并非是凭空变出来的。我虽然不能给你直接变出纹银千两,但我给你的知识,变出黄金千两都没有任何问题,另有...”
只是,他的话还没铺展开,就对上了对方脸上戏谑的笑容。
“喂,你有没有听我的话?”
“你叫于旦,还来自未来?”
“虽然。”于旦郑重肯定。
“少忽悠人了,你是连个名字都懒得编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进我脑袋之前,先去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我的名字,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你也叫于旦?”
“那虽然,我出生的时侯,我爹娘想让我以后能像母鸡的鸡蛋一样金贵,所以给我取得这个这么好的名字。”
“所以你的名字里的‘蛋’,指的是‘鸡蛋’的‘蛋’?”
“那是。”
“切,鸡蛋就算金贵?这种名字我可没兴趣去偷。你听好了,我的名字叫于旦,重于泰山的于,旦复旦兮的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