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莽汉看着带着玉冠的少年令郎,他通身的贵族气质尽显,不能冒犯。白银两千两,那可比两个丫头值钱多了,还找什么,通报去。
看着他们商量谁去,怎么分这个钱,玄泽不耐烦道:“快去啊!”
“好好好,这就去。”林汉想着弄丢了两个女人,挣点白银回去,婆娘应该就不说什么了吧。
六人选了穿得最体面的人去通报了,其余人坐在地上等着。
头上玉冠歪歪倒倒的锦衣令郎,拍了拍怀中的女人道:“等爷回去再疼你,落到下面,你的身子都遭湿土弄脏了。”
其中有一男人打笑道:“这样才好玩呢!够劲!”
赵笙歌小心听着他们的对话,不敢吭声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的囚衣露出来。
“怎生得小女人不说话!”男人问。
“嘴被我封住了,手脚都被我绑了,本想玩的猛烈一点,没想到掉坑里了。她可是本小爷花了五百两银子包的呢,照旧个雏。不外要不是府邸尊长管得严,暂时还不让我干那神仙快活事,否则我也不会经历千辛万苦跑到这山里来享受。”
大汉们听的哈哈大笑,都是男人的喜好,聊着聊着,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怀疑。
顺利降低对方的预防心的玄泽问起:“你们做什么营生的?”
林家人贩抢话说道:“收养穷苦人家的女儿。”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继续道:“我家婆娘养的女人,那可是最好的。”
玄泽笑了笑。心下明白了怀中小女人的来处。
他问上一句:“有多好?”
林家人贩还没回覆,一直听龙门阵的一个大汉,眼神跟同伴相互交会笑道:“虽然是有极大的利益了,怎么揉捏都是可以的,而且啊她们的技巧可不是寻常女儿有的。那贵女般的触感,那肌肤那眼神,那让人失魂的叫别提多带劲了!”
那人说的越发荤起来。其余的男人们指着他笑,也随着说上一两句荤话。
男人之间的眼神,玄泽一下明白了。低头瞧,怀中衣袖的褶皱越来越明显,他抬头笑了笑,问起其他事情来。
西京城哪儿要必须去?谁家贵女最有才……
一群马蹄声由远而近,南泽王府二十名精锐侍卫骑着马而来,后面的车夫赶着辆马车,另一侧做着他们的辅佐兄弟。
五个男人中有一个说道:“应天府邬家的?不像啊!”
马车上的男人,自得洋洋地坐在马车外面一侧,嘴里唱着小曲,心里想着权朱紫的生活真好。
领头的宋默看了一眼坑里的令郎,低头跪下行礼道:“令郎万安!”
后面齐扑扑的跪了一地,大汉们有些手足无措。
坑里的令郎好逸恶劳的打趣道:“宋将军,还不下来把小爷带上去?”
笙歌一阵模糊,在他怀中只觉得微微晃动,便从衣缝中瞥见了林人贩的脸。
从洞里上来了!
玄泽抱着裹在他外衣里的小女人上了马车。六个大汉跟了上去,对着二十位腰配军刀的侍卫谄媚笑着,高声的提醒道:“邬家七令郎,您说的……”
进了马车放下小女人后,顾玄泽推开一扇车门,笑道:“宋将军,给他们一千两白银。”
宋默点颔首,从怀中掏出银票,给了林汉两张。
随着宋默一声令下:“出发!”两列侍卫整整齐齐地骑着马围着中央的马车,向西京城的偏向而去。
玄泽关上车门后,扯了扯她的拢着的衣服道:“出来吧,他们看不见你了,你已经宁静了。”
赵笙歌将衣听从身上拿开,认真地看着他道:“那钱不能给他们。”
面前的女孩子只有七岁,可是她的眼睛,她的一举一动却藏着说不明的味道。如那双眼睛,清澈洁净,让人失神。
玄泽想不通这个小人哪里差异寻常,惹得他发不出脾气,偏过头,稍稍打开了一些窗户,作正常道:“哦?为何?本小爷不外是说到做到而已。”
笙歌的眼睛黯然道:“是我逾越了。”
小女人又不理他了!
从来就没有迁就过别人的赫连玄泽生气了,操起了平日里的暴烈性子怒道:“小爷问你话呢!”
笙歌睁着一双汪汪秋水的眼睛,惊奇地看着他发怒,脸上却没有畏惧,依旧不做声。
他死盯着她,一个七岁的小女人,他倒要看看胆大到什么水平。
“再不说,我把你扔车下去!”玄泽威胁着。
笙歌低头,轻轻说了句:“可以。”
生下来就没让自己吃过亏的玄泽,有些无力反驳。眼前的小女人,软硬不吃。
“倘若我把你交给适才那些人呢?”
他刚刚可是看见了她惧怕那些人,止不住的发抖。
笙歌的眼睛里已经冷了下来,直视他的眼睛道:“那笙歌只有一死,麻烦令郎破费了。”
她的冷意让玄泽的心里一怔,还没怎么着,那女人站了起来,推开车窗就想要跳出去。
玄泽就没见过这么顽强的女人,忙拉住她的手腕,说软话道:“干什么,小爷逗你的。”
被他拉住的手腕很冰凉,也瘦的出奇。
笙歌死命的想要挣脱他的手。
“你与那些人,有何差异,都是将我们这些女人当做工具一样买卖,问过我们的意见吗?”
“我们被当成工具一样明码标价,就是因为我们投胎不够看得仔细吗?”
“没生在好人家,就得受欺负被冷眼一辈子吗?就该为了哥哥弟弟的前程被卖掉吗?”
赫连玄泽愣住,讪讪一笑。
“刚刚我都是说笑,我俩也算是生死之交,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不能把钱给他们,我只不外是兑现允许,怎么就错了。”玄泽恳切而问。
赵笙歌低头浅语道:“他们会拿钱买更多的女人,许多怙恃都市禁不住几两银子的诱惑卖掉女儿。她们长大后,就是富朱紫家后院的白骨。”
“你知不知道,她们从六七岁开始就开始过着不是人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快乐。”
赫连玄泽出生就是天横贵胄之家,奴仆成群,未曾踏足烟柳之地。之前就听得烟街柳巷的女子一生悲凉,惹人怜爱……
民间有民间的心酸,宫中有宫中的腌臜,玄泽允许自己动一次恻隐之心,想想说道:“那我,再拿回来。”
笙歌抬头望向他。
赫连玄泽侧身推开另一边的窗子,叫了侍卫:“让宋将军过来一下。”
侍卫得令,往前通报而去。没一会,宋默停了队伍,步行至马车窗口。
行一礼道:“令郎?”
“找几小我私家去把刚刚大汉手里的白银都给我抢回来,别袒露身份。”顾玄泽一本正经的说着。
宋默眼神轻轻晃了一下,但也接令。
“是,令郎。”
玄泽关窗,转头看着小女人,不自觉地宠溺说道:“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