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络柔县主离去不久,霍青黛就让俏儿带人去请丞相夫人回来。
“俏儿你去叫我娘回来的时候顺便再让小王爷的随行军医洪洲远一起回来。就说我身子不爽利,不外你要隐晦一点。最好是让人听着觉得我命不久矣。”
要她说自家小姐不祥瑞的话,俏儿照旧很难张口的。
“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俏儿再三询问道。
“快去,怎么开始啰里啰唆的。”
俏儿不得已的照旧去端卿王府寻丞相夫人回来。而霍青黛便在床上躺着,还把胭脂随意地往身上摆弄。
丞相夫人听俏儿说:“小姐身子倒霉落了。”
她就开始觉得奇怪,自家女儿身子怎么样她是知道的,突然倒霉落了……要么是被人下毒了,要么就是装的。
旁人见着丞相夫人如此冷静的人现在这么着急的样子,不由得开始胡诌、乱想了。
“公主,家中孩子说是身子不舒服。明儿是个大日子,不知能否劳烦洪医生去家中诊病。”
丞相府中另有谁能让丞相夫人这么着急?目前也就只有那未进门的儿媳妇了。
“哟,那是要快点去。快快快,去叫洪洲远,一刻也别延长。”
这舒钰公主着急的感受一点都不亚于丞相夫人张柔兮,见着她这样子,悄悄地捏了捏舒钰公主的手掌心。
这一波把舒钰公主整的一愣一愣的,随后便推测这怕是要搞大事情啊!
何婷娆今日是必须要凑小王爷的热闹的,早早的便在王府等着苏叶回来了。然而从苏叶宫里回来之时起,她连面都没见过一下。
现在在一旁看着这丞相夫人焦急不安的样子,何婷娆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苏叶正在书房跟贺帆、洪洲远、关子麦三人聊天。
见着婢女急遽过来请洪洲远,苏叶和关子麦会意一笑,他家小娘子要开始唱戏抓小鬼了。
首先冲回家的即是丞相匹俦。
“哎呦喂,我家闺女哦!怎么了这是!”
丞相大人一进霍青黛的院子里便开始大叫大叫的。洪洲远与丞相夫人一起进门“帮”霍青黛诊治。
纷歧会儿,贺帆将军带着夫人来了,舒钰公主和端卿王苏域匹俦俩就来了。
洪洲远一出门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黛儿怎么样了?黛儿有什么事?戴尔这是怎么了?黛儿……”
你一言我一句地,似乎要把洪洲远的脑袋吵秃噜似的。
“是在下无能,霍小姐这病是一时半刻好不了的。”
不明真相的群众心都凉了半截。
“医生,你一定要想措施救救我家妹妹啊!”那是贺帆的夫人张依人,也是丞相夫人张柔兮的亲侄女。
看着原本脾气火爆的夫人现在这么无助、无力,贺帆突然觉得自己太不是工具了。等她知道真相后会被赶去睡书房的。
贺帆拉了拉张依人的衣袖,“娘子,我们在一旁等着洪医生治人才是。”
张依人觉得他说得对,连忙退到一侧。
何婷娆进院子的时候,正巧碰见张依人的询问。
心想“还治什么呀,这种药就没听说过有解药。”
“哟,何家小姐来了怎么还没人通报一声呢。”张柔兮刚从房里出来便一眼就看见了何婷娆。
“夫人安好,不知夫人能否让婷娆进去悄悄霍家妹妹。”
想都不用想,虽然是不允许她进去了。这个小妮子心眼儿比藕眼儿还多,虽然要防着。
“小姐照旧不要进去了,女娃家身子娇贵,不方便进去。”
何婷娆也不是真的想进去,但是她确实是来送“礼”的。
“夫人,我带了一盒雪莲和一些清热的药物。想着霍妹妹这么热的天病了,那总是要些药物不是,还望笑纳。”
张柔兮不得已收下了。“那本夫人就替我家黛儿谢何小姐美意了。”
“夫人客气了。”
舒钰公主见着两人在这儿说话,她向来是不喜欢这个女子的,自是不希望身边的人与她多加来往。
她如无其事的走已往,冒充询问:“何小姐受累了,我家黛儿和那络柔若是皆像你这般懂事,那我们这些尊长即是省心了。”
“公主谬赞,县主和霍妹妹都是个顶个的好。这不,今儿下午县主还来府里给霍妹妹送工具呢。”
说完她还冒充四处张望了一下,让人感受她是在寻络柔似的。
丞相夫人和舒钰公主见着她的小行动,便已经猜到她打的什么算盘了。
一个小狼崽子,跟两头老狼面前装的跟真的羊一样,哼,可笑。
“何小姐这是在寻谁?我家络柔吗?她在霍家老太太房里拜会呢!何小姐心真好,尽惦念着我们家的孩子了。”
不知道这何婷娆能不能听出来这是损她的话。
横竖张柔兮是听的明明白白的。她就是惦念着用两位女人的清白踏上苏叶的位,呸,不知廉耻。
结果何婷娆还真以为是夸她的,辉煌光耀的跟朵花儿似的。知道的认定她是来探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加入宴席的。
俏儿从远处端来了一些茶水,专门从何婷娆旁边过。
只听得“哎哟,狗奴才,走路不长眼的吗?上了本小姐,瞧你有几多命赔。”
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了何婷娆身上,连着手背都给烫的艳红。
一个臣子家的嫡女,如此次粗鲁没有教养,真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俏儿你还在这儿跪着干嘛!快去请洪医生来看看啊!”
接收到命令,俏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找洪洲远。
洪洲远就在不远处,自己个儿就走来了。
“啧啧,你这是做什么吃的。瞧女人的手背烫的跟猪蹄儿似的。”
女子的纤纤玉手像猪蹄?这无疑是在打何婷娆的脸啊。
她想把手收回来,奈何被洪洲远抓得死死的。
“小姐莫动,我姐给小姐上药,保证不溜一丝疤痕。”
然后洪洲远心里默念:“老子不给你留一丝疤痕,我给你留一大坨疤痕!”
随后他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瓷瓶。
何婷娆看着那个瓷瓶脸都青了,洪洲远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小丫头片子的手一下就凉透了。
“这是霍小姐今天新得的药粉,效果可好了。我给小姐用用!”
“嘭”的一声,瓶子被何婷娆打翻在地。
“哟,何小姐这是做什么?这可是神医呐!何小姐莫要从我贵寓出了事!”
这时候院儿里的人原来就多,熟的、不熟的都来看望未来小王妃了。而现在就只看着她撒泼的样子。
何婷娆一下就往地上跪去,口口声声说“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是络柔县主说……”
“放肆,是什么人在这儿议论本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