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布匹和首饰之后,两人又准备去杂货铺买点生活用品。
正溜达着,却没有注意路过了方记杂货铺门前。
高进财站在门口看了看这两人,他对于陈林萧这个小舅子的印象十分的稀薄,更别说陈小舒了。
只是前段时间听自己娘子说陈家分了家,陈林萧单独分了出来,还做起了小生意,听说生意还挺红火。
看着这两人就要进了对门的杂货铺,高进财咬了咬牙,试探的喊了一声:“是林萧不?”
陈林萧与陈小舒转头一看,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正面脸笑容的看着他们。
陈林萧很快便想起这人是谁,拱拱手笑道:“大姐夫。”
原来这位就是高进财啊。
高进财一看这自己没认错人,眼睛不经意的审察了一番陈林萧手里拿的工具,不由得悄悄心惊,看来这传言还真没错,这陈林萧做生意真没少赚啊。
这样想着,便笑着走过来道:“这是要添置工具,我听你大姐说了,你如今做着小生意呢,平日里酱油盐的少用不了,你来姐夫这里拿,我在东家哪里也有几分面子,不能赚你们的钱。”
陈林萧闻言惊奇道:“姐夫不是在王记杂货铺当大掌柜吗?大姐那天明白是在这样说的啊?这段时间我还天天去王记杂货铺买工具呢,怪不去去了频频都没看见姐夫,”
陈小舒看着陈林萧睁着俩眼说瞎话的样子差点笑出来,不知道的还真的要被你骗了呢。
高进财在心里暗骂一声陈林萧这个小滑头,脸上却笑着说道:“你记错了,我是在方记做事,不是在王记。”
陈林萧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瞧我这榆木脑袋,这都能记错,小舒这次你可要帮我记清楚了,是方记可不是王记。”
陈小舒也一本正经的颔首道:“我记得了,是方记,不是王记。”
进了方记杂货铺的店面,这里跟王记基础没法儿比,王记的铺面大,货也全,至于方记,只有一小间铺子。
据说方记的东家只得了一个儿子,可是这儿子从小进学是要科举的,怎么能来做生意呢,随着老东家的年纪愈大,不得已只好雇了一个掌柜,即是高进财,除了月钱之外,每年还给他一成半的利钱。
所以高进财才对方记杂货铺的生意如此的上心。
高进财指着柜台上的工具道:“林萧,看看你们要些啥,姐夫指定不能赚你们的钱。”
说着高进财放低了声音道:“这也就不是姐夫自己的铺子,要不那一个铜板都不能要你们的。”
陈小舒与陈林萧偷偷的笑了笑。
陈林萧干咳了两声道:“姐夫客气了,今日我与小舒来也没有此外要买的,就买些粗盐与胰子。”
高进财闻言有些失望,怎么只买粗盐与胰子,做生意要的碗筷不再需要了?另有酱油也不要了?
将盐和胰子给他们拿好,高进财要给他们打折,陈林萧死活不让,最后也没有打折。
高进财接过铜板,道:“过几天一定要去家里用饭,你大姐和外甥都想着你呢。”
陈林萧满脸笑容的允许了。
从方记杂货铺出来,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这陈林芳两口子可真是的。
一个个都是唯利是图。
被高进财堵了一次,两人可不敢再去王记杂货铺了,特意跑到东边的另一家杂货铺买了他们要的工具。
两人正走着就听到一阵念书声传来。
陈小舒这才想起来,镇上的学院就在东边。
陈林慕也在这里念书,这里与西市比起来越发的平静,简直是个念书的好地方。
陈小舒看了一眼书院的高墙道:“你想不想去念书?”
陈林萧看了一眼,摇头道:“以前读了二十多年的书还没读够啊,天天的中考,高考,考研,期中期末考的我都英年早秃了,我现在看到书就想吐,更别说现在去念书学的还都是些四书五经什么的,无聊且枯燥。”
陈林萧说着正色道:“我陈林萧就算是饿死,累死,都不会再读一本书的。”
陈小舒笑着点颔首,道:“不读就不读吧。”
陈林萧嘿嘿一笑道:“娘子,你难道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吗?土壕包租公啥的才是最有前途的职业吗?”
两人走在路边说说笑笑,没有注意到陈林慕就站在旁边的食肆里盯着他们。
陈林慕看着与以前那个病秧子大不相同的陈林萧眼神莫测。
上次卖小舒的事情袒露出来,虽然这件事没有传到镇上来,但是因为他在中间昧下二十五两银子的事情,也让他在陈家的职位一落千丈。
这频频他回家村里人都对他指指点点,陈家的其他人也是对他冷嘲热讽不停,最要害的是,他要银子可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上次回家他好说歹说,才要了五十文钱,五十文钱够干什么的,还不够他与同窗去吃一次饭的。
这些目光短浅的泥腿子,难不成以为科举比的仅仅是学问吗?
还比的是人脉,要是他天天苦哈哈的只知道念书,就算他再有才也不会中的。
但是要是结识上几家有钱人家的令郎,有什么好事想着自己,再凭借自己的才气,岂有不中之理?
思来想去,都怪陈小舒这臭丫头!
当初要卖掉她,她要是不多事,就乖乖的随着张媒婆走就是了,还这么多的话?
问什么欠好,非要问卖了几多钱,害的他被人指指点点。
认真是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陈家白养她十年了。
不外想起陈小舒,陈林慕又想起了一件事,当初陈小舒这臭丫头被自己老爹抱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上的的绸缎,似乎也戴了许多的饰品。
他不信自己老爹没留下一两件,思来想去,那些工具应当是落在老大的手里了。
陈林慕正皱眉想着那些饰品的事情,就看到两小我私家从书院的大门口出来。
其中一个长得十分剽悍,一副粗人的样子,但是他旁边的那位,确是穿着一身上好的儒衫,头上一根青玉簪牢固着头发,腰间也挂着一块白玉镌刻而成的玉佩,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陈林慕见过这人,前两天他就来过一趟书院,他亲眼看见,书院的院长毕恭毕敬的将他请了进去。
看这人的年纪,难不成是要在书院里进学,陈林慕盘算主意要多多留心这人,最好能结交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