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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之青青子衿

奈何 第十七章

山海经之青青子衿 威亚 3175 2020-04-14 09:00:00

  但看着廉子衿云淡风轻的模样,云流景再次火从心起:“你倒是不在意,可曾问过小青榖的意见?她愿意和你一起被困在长白门一辈子吗?”

  青榖从廉子衿说出提议后便没有再开口。此时抬头看向廉子衿,两人对视了片刻,青榖竟是直接扑到了廉子衿的怀中,将头埋到了他的胸前。

  看到这一幕,萧雨歇由衷地笑了笑——子衿的心意终究获得了回应。

  云流景则是长大了嘴巴,见青榖一直待在廉子衿怀里不出来,怪声怪气道:“小青榖这是开窍了呀?不外也不用这么急不行耐吧?我们现在正在讨论另一件事情。”

  廉子衿却示意云流景停止,伸手轻拍青榖的背——胸前一片湿意,青榖趴在他怀里哭了。

  “师兄,对不起。”哽咽暗哑的声音混淆哭泣传出,青榖对廉子衿说道:“师兄,对不起,对不起……”现在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总是想每一个在意的人都不受伤害,但总有人因为我受伤。先是小四,然后是你们。就这样避世也好,不用再加入到玄门和阿姆他们的纷争,也不用再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可是,起因是我,为什么师兄却要赔上一生的自由。

  “你永远不需要对我说这三个字,现在所做的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廉子衿轻声道:“既然是发自内心,我的举动便都是为了完成我自己的愿望。我为我自己做事,你为何要心怀歉意?”

  萧雨歇轻笑。

  既然是发自内心,我的举动便都是为了完成我的愿望。

  这本是廉子衿劝慰青榖的话,放在她身上,却无比贴切。她何尝不是一厢情愿、心甘情愿呢?

  云流景看着相拥的两人,本有大堆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劝人劝到这个份儿上,认真是前无昔人了。

  ……

  三日后,长白门和云门对于青榖、廉子衿、萧雨歇和云流景等四人的处置正式通过加入审理的门派的同意,而且以信函的形式发往未加入的门派。

  长白门门生青榖和廉子衿,私自释放妖兽,罚其二人禁闭于招摇之山,终身不得踏出一步。

  从者云流景、萧雨歇,各罚面壁思过半年。

  对于这样没有缘由只有结果的处罚,玄门众家自然有反驳之声,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很快被压下来。

  相救灵兽一事告一段落,闽中的水患也已除,聚集在云门的十几个门派陆续出发各自返回。

  各地的灾患陆续除去又时有发生,半兽族仍旧和玄门纠缠不休,各家各派忙着搪塞、忙着求援……

  岂论外面的世界如何翻覆,都和禁闭中的四人没有关系。充满奇遇的时光易度,平静的日子也消逝地飞快。

  半年后。闻杳林。

  “师兄,听说最近半兽族闹得更凶了。”青穀接过廉子衿递来的茶,轻啜了一口,接着道:“师姐不会有事吧?”

  禁闭刚结束的萧雨歇便被派遣出去,协助其他门派配合反抗半兽族。

  说来也怪,廉子衿和青穀从不死国求来的阵法并非是不传之秘,而是直接教授给了整个玄门。但是,自从青穀在穷言门抓住了第一个半兽族人之后,至今没有第二小我私家被抓获。

  玄门和半兽族的反抗,更像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廉子衿将手中的茶壶放下,端起自己的茶轻轻品了一口:“放心,以师姐的修为,就算不能让半兽族人败退,也不会轻易为人所伤。”

  确实。青穀稍稍放下心来。

  半年未曾踏出长白门一步,青穀回到了比初入长白门还要平静的生活。每天空闲的时间多了,心境也徐徐平和下来。

  这些时日,她想了许多,将脑海中凌乱的思绪全部理了一遍。关于自己的身世,关于兽族和狱法之山的结界,关于阿姆和半兽族,关于长白门和萧雨歇等亲人挚友,关于终身禁闭的处罚,关于廉子衿。

  全部理清之后的结论是:她的身上有许多未解之谜,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推着自己去揭开这些谜底。

  但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终生不得出长白门一步的处罚,将一切都阻遏在了外面。她的未来一眼可见——倾注于修行,有幸步入化境则可享千年寿数;否则则是和普通人一样徐徐衰老,急遽过完数十载时光。

  “师兄。”青穀看着廉子衿的眼睛:“你真的宁愿就这样,庸碌一生吗?”

  廉子衿当日对廉霁和云流景说的那些潜心修行以求化境的话,青穀自然不会信。她一直都知道,廉子衿不喜冗务,厌恶杀戮。但是如果可以,他也绝对不会选择这样过一生。

  他的梦想,是学以致用,降妖除邪、匡正扶道。

  可是如今却因为自己,他主动提出终身禁闭长白门,。

  廉子衿和青穀对视着,险些是一字一句地说道:“阿穀,你只需要记着,这就是我的选择,是听从自己内心的决定。并没有什么不得已或是意难平。记着了吗?”

  看着廉子衿眼中的肯定和坚定,青穀徐徐所在头……

  云门。惨绿苑。

  自从禁闭开始,云流景便未曾踏出惨绿苑一步。如今禁闭解除了,他正想前往长白门看看廉子衿和青穀。

  未曾想,刚一出门便碰见了自己的伯父,云门掌门云徊。云流景心中暗道:躲了半年,终究照旧躲不外。

  “伯父。”云流景躬身致礼。

  “嗯。”云徊回应道:“流景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说完,抢先一步踏入惨绿苑。

  “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云徊看着院子里的景象,感伤道:“从你父亲去世之后。”

  他看着低头不语的云流景,开口问道:“为何要掩藏自己的修为?”甚至做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还能是为什么,我懒呀。”云流景慵懒地倚在一旁的一棵树上,不在意的说道:“伯父也知道,我最烦和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头子周旋了。要是太能干了,岂不是要经常和他们晤面?哪有现在的逍遥快活?”

  “云流景!你给我好好说话。”云徊怒道。

  云流景长到二十多岁,见云徊对自己生机的次数屈指可数。看来这次是真的不容易躲过了。

  但是,云流景认真不怎么怕云徊发怒,他慢悠悠地开口道:“伯父你问我我就回覆,可是回覆完你又不信,那我可真是没措施了。你另有事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欲走。

  “你给我站住!”云徊沉声道:“你要去哪儿?”

  “下山去城里随便转转啊。”云流景止步,转身回覆道:“半年已往了,闽中应该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富贵。”

  “你是要去长白门吧?”

  云流景不言。

  云徊继续开口道:“就算你和廉子衿的友爱再怎么好,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要去找他。上次的事刚刚平息下去,你还嫌不够出风头吗?”

  “伯父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流景问道。

  “意思是,你最好和廉子衿断了来往。”云徊回覆道:“他们现在是在禁闭,但难保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长白门的秘闻再深厚,也抵不外整个玄门。”

  “子衿他们是我的挚友。”云流景一改懒散之姿,沉声道。

  “那又如何?难道你要为了朋友而置亲人甚至整个云门而掉臂吗?”

  云徊见云流景不言,漫步走出惨绿苑。

  而云流景看着云徊的背影,神色不明……

  走到书房,抬头便看到悬挂在墙上的长剑。儿时的影象随之而来……

  云流景尚未出世,他的父亲便无故身死。母亲爱父亲甚笃,强撑着将他生下,不久后也撒手人寰。

  他可以说是伯父一手带大的。

  那个时候,云门的掌门照旧他的祖父。

  伯父待他千般疼爱,比亲子还要耐心细心几分。原本,伯母对此还不算十分在意。但是在堂弟云流岸出生之后,一切便差异了。

  明明云流岸比他还要小上两岁,但只要是他们两个发生了口角,受责罚的一定是云流岸。云门得了什么稀有的宝物,先挑的却是云流景。

  伯母周氏身世玄门世家,和伯父算是世家联姻,情感本就不算深厚。厥后更是因为伯父偏心于他而时常发作矛盾。

  幼时的他哪里明白这些,依旧放心的享受着伯父对于自己的偏爱。

  开始启蒙之后,卖力教他和云流岸习武修炼的师父赞他天资聪颖,是稀有的奇才。

  伯父听后大为心悦,对他比以往越发用心,时常亲自教授指点。而他,也因为和云流岸黑暗较劲而愈发努力刻苦。

  七岁那年,伯父从外面寻得一把宝剑。他和云流岸都还没有佩剑,自然都想要。

  意料之中,这把剑最终到了他手里。

  佩了剑之后,他修习越发用功,越发频繁地获得伯父的夸奖。

  但是突然有一天,伯父满脸怒容地质问他:“为何要伤人性命?”

  他尚未反映过来,便见到云门的门生抬过来一具尸体,是丫鬟的装束。

  伯父指着那人质问他:“我给你剑是要你潜心修炼,长大后惩奸除恶,光耀门楣,不是要你滥杀无辜!这人不外是不小心打碎了一盏砚台,你何至于下如此狠手?”

  他大叫:“我没有,不是我。”

  可是,伯父却指着那人腹部的伤口:“这剑伤明白是我给你的那把剑所致,不仅不思悔改还妄图狡辩,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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