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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念凡间

北夏王室——太子殿下

勿念凡间 二号雪怪 8379 2024-08-21 23:33:59

  月上柳梢,树影婆娑。

  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在林间追逐着。

  拂月一面跑,一面时不时转头看着身后的白衣女子。再转头时,那女子却不见了。

  她停下脚步,有些疑惑。转头只见一道紫光袭来,待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那藤鞭捆住,转动不得。

  她挣扎了两下,抬头看着面前白衣女子徐徐落下,喊到:“我与左右无冤无仇,何至于追我至此。”

  云涉谰道:“晚辈受破晓真君所托,前来带你回去。”

  拂月愕然,她震惊道:“姐姐?”

  脑中的影象被叫醒。一对出自富朱紫家的姐妹,一人一心向道,一人精通武艺,后家道中落,骨血疏散,妹妹受北夏太子恩惠进了女侍卫营,成了东宫第一死士;姐姐拜入临鹤峰派潜心修炼。

  “她怎么还会管我这样的人……,她怎么能管我这样的人!”

  云涉谰蹲下,一只手放在她的头顶上,随后问她:“你是怎样的人?”

  拂月没有回覆,她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自己死不瞑目,成为一个怨灵,满身怨恨,手上沾满鲜血,结局只有六神无主。而破晓,她是真君,是修真界的女君,傲雪凌霜。

  两人虽一母同胞,但如今却是一个高屋建瓴,一个卑劣不堪。

  云涉谰看准时机,那只手猛的抓住她的脑袋,大喝一声,将一团黑气打出,又结下阵法,将那团黑气封进锦囊里。

  “你?”

  “这是鬼族在你身体里种下的,蚀人心智,放大恼恨,不分是非。”

  云涉谰微微皱眉,近些日子抓到的怨灵体内险些都被种下了这个工具。

  “月女人,刚刚你说破晓真君不应管你,可我却认为,作为姐姐,看着自己的妹妹被鬼族利用,违背自己本心,几多是有些不忍的。她看着你在黑暗里挣扎,没有人能够帮你,连她也做不了什么。现在晚辈们正在视察此事,破晓真君这才来寻我,希望我们能引你回到正途。”

  “正途?作甚正途?满朝文武是非不分为正途?照旧洁身自好的人身败名裂为正途?”

  见她情绪有些激动,云涉谰外貌没什么波涛,宽大的衣袖下却绕了绕手指,焕心又缠紧了些。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你那般无助,却也知道其间的痛苦怎么也是刻骨铭心的。”

  拂月留下眼泪,但照旧倔强的哭喊道:“你知道什么?!人都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这么些年她早就习惯了自己一小我私家,一小我私家习武,一小我私家护太子周全,一小我私家在角落里悄悄流泪,一小我私家复仇。再大的苦她都忍着,久了就忘了。再疼的伤放久了,也会自己好的。

  “就算……就算我是被鬼族利用了,但他们,他们不都是罪有应得吗?!”

  “月女人,你复仇是应当的,心怀怨恨也是应当的。究竟你看来,太子并未做任何事情。”

  听着她这些话,拂月眼里闪过一丝的期待和希望,她惊喜道:“你,你知道当年的事!?”

  “不,”云涉谰笑着摇头,对上拂月黯淡的目光,“我只是略知一二,但此事修真界加入,若是放任你,结果不见得会有多好。”

  “呵,”拂月冷笑一声,“我尽然做了,就不在意结果。修真界又如何?”

  “也是,月女人如此忠心护主,人界很难找到第二人,可你终归是少年性情,又被蒙蔽了心智。你用你的视角服务情,可曾想过,史书上是将所有的罪行都何在了太子身上,晚辈们查阅下来也只会敲定是太子所为,到最后,背上这些罪名的又将是太子殿下。”

  “我,我……”

  云涉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焕心,拂月抱住自己的头,她一心想要让害了回铭的人都受随处罚,却不想是在给他增加莫须有的罪名。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拂月抬头对上云涉谰温柔的目光,她听见她说:“我会帮你,随我去北夏吧,将当年的事情说清楚。”

  两人相继起身,云涉谰给自己换了身装束,蒙上面纱,似是很不想让人认出自己。

  “我未便露面,到皇宫说完后你便躲进我衣袖里。”

  拂月冷哼一声,“修仙之人还在意闲言碎语?”

  云涉谰不吃她这套,道:“虽说我们修行,但也就比普通人多了一身灵力,自然也听不得那些诋毁的话,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容隐怨灵,不定招来什么是非。”

  “鬼族的人也是近两年才找上我的。不瞒二位,其时我壮志难酬,父皇因母后去世也不是很器重我,我对父皇优柔寡断毫无作为的作风也颇有不满。鬼族来找我,希望我能和他们相助。”

  两人同问:“什么相助?”

  “他帮我获得皇位,我出军帮他们获得北夏。”

  两人同惊:“北夏?!”

  “北夏地大物博,是一块福地,想来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作用吧。”

  周念伊:“你允许了?”

  “没有,”李安民否认了,“皇位对我来说并不有什么吸引力,也不是什么得不到的工具。他早晚都是我的,况且鬼族的心思我也是清楚的,我一直没有给他们答案,若是允许他们,那就会成为他们的把柄,到时候怕是南梁也会落入到他们手中。”

  他顿了一下,说:“这样不划算的买卖,我不会做。但说到底,我们凡人之躯,几多力不从心,攻打北夏实属无奈之举。”

  周念伊看着眼前这小我私家,这小我私家很容易让人看透。他是重情的,因为弟弟选择相信他们,也是狡猾的,能够同鬼族周旋这么久,自然也是自信的,对皇位有种势在必得的信心。

  六王爷府内,周念伊和云子虚听着李安民的说辞,不禁疑惑连连。

  那对着南梁天子下手的究竟会是谁啊!?

  一旁的李上闲似乎不太在意这些,他没有怎么插嘴,反倒对云子虚殷勤得很,一会儿剥个葡萄,一会儿剥个荔枝,再要不扒个香蕉,每一个都递到他的嘴边。

  云子虚不耐烦的别过脸,不想看他。

  李安民倒对他满脸宠溺,“我可以隔离与鬼族的交集,而且不再攻打北夏,不外二位要帮我驱除南梁境内的鬼族。”

  云子虚:“南梁鬼族的气息并不重,驱除起来不是什么难事。”

  周念伊也赞同道:“待我们解决北夏的事,便来南梁。”她接着说:“你父皇的情况我们看过了,之前推测是北夏先太子回铭下的手,可有些事串不起来,这个想法就显得有些勉强。若另有其人,只怕我们还要再查查。”

  李安民起身朝两人拜道:“那便劳烦你们了。”

  周念伊两人离开后,召出佩剑在南梁协力设下一道结界,付托不要出境,这结界暂时可以起到驱除鬼族的作用。

  李上闲在城墙上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念念不舍。

  李安民有些可笑,他问:“你不是喜欢女子吗?怎么看起来很喜欢那位令郎?”

  “我看过她的女相,”李上闲嘟囔道,“白衣素雪,像极了母后。”

  李安民一怔,万千言语化作一个轻轻的抚摸。

  周念伊心情不错,尤其是看到云子虚被那个小王爷如宝般呵护着的样子,她满面笑容,说到:“云子虚……,那小王爷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云子虚抖了一下,连带着剑身都发抖了两下,他道:“实在荒唐。”

  “是么。哎!”周念伊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觉得,北夏的这个案子有些奇怪?”

  感受很庞大,但其实很好解决,似乎有些太过好解决了。而且以目前的情况看,北夏与南梁竟不是一人所为。那怨灵最后还放过了回异?!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突然听见一阵灵言入耳,是周易霜的灵言。

  周易霜:师妹,快些回来吧。怨灵找到了。

  找到了?哪里找到的?

  周易霜:是她自己来的。而且,我们的料想完全错了。

  什么?!

  云子虚也收到了云赫的传音,二人相视一眼,随后催动灵力,加速速度朝北夏驶去。

  东风自得,一花一叶都闪着光线。回羽和回异都来了这里,众人看着面前的怨灵,十分不解。

  这怨灵一身玄色装束,手腕上一双银色护腕,左肩套了护甲,梳着高髻,身量很高。再看旁边的彩衣女子,面纱遮脸,看不真切。

  那彩衣女子道:“这怨灵已经收归与我麾下了,告诉完你们真相后我会把她带走。”

  由于使用了变音术,各人并没有听出云涉谰的声音。却从心底里谢谢这女子,若不是她,她们恐怕早就偏离真相,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一切都是我做的。”

  拂月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郁离歌:“包罗南梁?”

  “是的。”

  “这样啊,我们起初还以为是回铭殿下呢。方便说说……”

  “不是太子殿下!”

  众人还没将“原因”二字说出口便被拂月打断,拂月哆嗦着身体,似乎很不喜欢别人说回铭一句坏话。

  “殿下……殿下他一向温和有礼,重情重义。从来没有害过人。”她微微抬头,眼里噙满了泪水,“回辛的妻儿不是他杀的……,是南梁天子——殿下的结拜兄弟动的手。他忌惮,忌惮回辛的兵权和军事才气,太子殿下带人赶到时已经晚了。”

  周念伊问:“所以?他才会和南梁天子大打脱手,恩断义绝?”

  “不错。”

  回羽乘胜追击:“那我父皇被贬边疆呢!也不是……他干的吗?”回羽越向后问,声音越来越小。她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

  “不是,”拂月对上他的眼睛,“是先皇。”

  她冷笑道:“那夜,先皇邀太子进殿,金銮殿内,太子跪在他面前,不停的磕头请求,求他不要贬你父皇,可他再怎么求都没用。之后,殿下果真抗旨前去领土给他送物资,被乱石砸下……”

  她不再说了……

  透过拂月的眼眸,各人似乎看到那个温和有礼的太子殿下一手提剑,一手揪着结拜兄弟的领子,歇斯底里的吼道:“你看着他长大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看见他在华美堂皇的金銮殿内放下尊严,奴颜媚骨的乞求自己的父皇:“父皇,我求求你,不要贬他,他,他已经够苦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了,我求求你……”,然后,被那九五至尊恨铁不成钢的踹开。

  被误会后,他连解释的时机都没有,就被千夫所指。

  难怪,难怪那卷轴展现的画面里,他无助,迷茫。他重义,所以宁愿替南梁天子担罪。他重情,所以要维护一个父亲在儿子心里的伟大形象。他宁愿自己的弟弟恨他一人入骨,也不要因为恼恨与南梁兵戎相见。他说恨一小我私家比恨所有人好,他说他一小我私家就能消除回辛的所有怨恨。忍辱负重,担下所有骂名和罪行,以自我血躯保万人安宁。

  《腊憎后,我在冥界见到了殿下。殿下在河滨没有恼恨,没有不甘,他只是惋惜,说我年纪轻轻跟错了人,这个年纪丧失了性命。我哭着问他,问他后不忏悔,问他为什么要担下这些本不属于他的罪名。他告诉我……,”拂月顿了顿,“我本就不是合适的太子人选,这位子早晚坐不稳。他走的早,他想看看平凡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拂月是经过重重选拔的金牌贴身侍卫,她亲眼看着殿下被误会,厥后担下罪名,就连死去都落得个罪有应得。所以她不宁愿宁可,凭什么好人会不得好死,坏人却可以平步青云。

  “殿下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回羽早已别过脸,不忍心再听下去。回异睁着大眼睛,颤颤的说:“父皇他……他很想皇叔的。”

  拂月听此,瞪大双眼,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那个瓷娃娃他从来没有取下来过。瓷娃娃丢了后,父皇经常来东宫,不说什么,就站着。”

  郁离歌:“对,那个瓷娃娃?”

  拂月:“是我拿走的……他杀了殿下,他不配拥有殿下的工具。我以瓷娃娃为诱饵,对他下了手。”

  云子虚淡淡道:“你错了。回铭他是自杀。”

  拂月猛的侧脸,震惊的看着他,再看了看旁边的那些门生。门生们纷纷颔首。她低下头,心里似乎有什么工具塌了,碎在地上,一败涂地。

  殿下……

  各人都不再多问,也认出这即是卷轴画面里端着吃食的女子。照旧云涉谰说道:“当年的事,知情的人都死于那场动乱。再怎么查,矛头都是指向回铭。”

  没有任何转机。

  她继续说:“拂月又被鬼族利用,心智杂乱,一心只想报仇。”

  云子虚:“拂月?”

  他想到了破晓真君。

  周念伊问:“我有一事不明,你连回异都下了手,这一切地罪恶之源是南梁天子,为何李安民他们你没有动手?”

  “他与太子殿下很像。”

  周念伊和云子虚被噎了一下,想起李安民为了弟弟坦白的模样,也明白了。

  云涉谰见话已经说清楚,便咳咳两声。拂月缩身,钻进了云涉谰的衣袖里。

  看着云涉谰远去的背影,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叹到:“没想到我们一直都错了。”

  “是啊,误会了太子殿下。”

  “尽然已经真相明白,拂月怨气已散,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要消失了?”

  “是啊,如此忠心耿耿,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不会,”云子虚打断众人谈话,“她的怨气不会散的。”

  就算误会再怎么解开了,回铭也确实是被逼死的,被父皇的狠心,皇家的斗争,弟弟的怨恨,兄弟的叛逆所逼死。或许,他曾想过要将真相说出,可看着曾经向自己谄媚不已的大臣们全都反过来指责自己时,也就放弃了这想法了。

  千夫所指,扣莫须有之名,纵使自命清高,也终体无完肤。

  他道:“拂月的怨念在于回铭的枉死。”

  不在于那些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人。

  拂月走后,在回辛身上的怨气消得很快,回辛午时便醒过来了。他挣扎着起身,口干舌燥想要一杯茶喝,却见有个白色的工具骨碌骨碌地滚进自己视线。

  他惊喜地拿起那个白色的瓷娃娃,似乎找到了一个丢失了许久的宝物。

  “父皇。”

  回羽端着药坐在了龙榻上,看着父皇喝下了周念伊她们准备的药。回辛眼睛依旧没有离开那个白瓷娃娃。

  “这娃娃……很重要吗?”

  回辛嘴硬:“一个小玩意而已。对了,昏厥这些时日,你辛苦了。”

  回羽摇头:“无妨。”

  两人缄默沉静了一会儿。

  回羽想了想,照旧决定告诉他。她想,这么多年来,他也是很迷茫的吧。

  “父皇,你与异儿失事后,我怀疑是鬼族作祟,便书信于修真门派,经过多番视察,发现……是拂月伤的你们,另有南梁天子。”

  听见拂月这两个字,回辛心里居然没有恐惧,反而有几分的欣喜,他问道:“拂月?”

  拂月回来了,那是不是他也回来了?

  “是的,拂月已经成了怨灵,她告诉我们许多事。包罗当年……南梁天子受鬼族迷惑杀害您的妻儿……”

  回羽还没有说完,回异便打断了她:“什么?!你说谁?!”

  他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什么南梁天子?!”

  回羽被抓的有些疼,道:“是的,您的妻儿……不是皇叔杀的。”

  “谁说的?!谁告诉你的?!你们有什么证据!?”

  年少时,收到妻儿身死的消息,他时刻都在盼望着有人能够告诉他这句话。但是现在,他宁愿真相就是他之前所知的那样,起码他另有理由恨回铭,另有理由原谅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

  “父皇,”回羽眼眸含泪,她心疼回辛,也心疼回铭,“对不起,我原来,原来不应告诉你的。”

  听了这些,回辛的眼眸中早已满是泪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问:“另有呢?另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嘶吼。

  回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话尽可能的简短,最后她撒谎:“玄门资助下,我看见他了。他说……他从不怪你,只怪自己生在了皇家。”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不愿告诉我。”回辛双手抓着床单,嘴唇干裂,面色苍白,“从来都是这样,天真的要命。”

  影象里的哥哥平和近人,想着掩护国家,掩护族人,但往往,自己却经常亏损,最终连命都搭进去了。朝中总有大臣说他不适合太子之位,不配做东宫之主,自己总会在这时怼回去,天知道当他在极寒之地,想着种种打压都来自哥哥时是何等心痛!

  一道道稚嫩的声音在脑中胡乱的响起。

  “你今日又顶嘴了那些大臣。”

  “哥哥是最好的哥哥,哪能让他们评头论足。”

  “你太莽撞了。会吃大亏的。”

  “日后哥哥做了天子,我就做上将军!我们一起镇守民心,保家卫国!日后,天下都是北夏的!”

  “黎民安乐就好,是否称霸倒不重要。”

  “哥哥!今日我又学了套新的枪法!”

  “习武的时候小心些,总是弄得满身是伤。”

  “今日你大婚,哥哥很兴奋。”

  “不是本宫做的!”

  所有的回忆都突然乍现,可最后留在脑海里的只有那一句无助的怒吼。其他的,都随岁月蒙上了尘,再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真的吃了大亏——连同那些大臣,亲手逼死了最爱他,待他最好的那小我私家。

  “父皇……”

  看着他这样,回羽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怕,他怕父皇一生都在恼恨和亲情中挣扎,畏惧父亲百年之后到了冥界,再见回铭照旧一脸不满,她也怕,怕回铭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在史书上受尽万人唾骂。

  “无事,”回辛嗓音有些嘶哑,“你先出去吧。”

  回羽起身,将要出门时,又被回辛叫住了,他哆嗦着问:“哎!……他可……另有说什么?”

  “……往事浮沉,不必追究。”

  歉仄父皇,就让我也犯一次欺君之罪吧。

  门被关上,回辛平静了一会儿,竟找不到南北,他急遽着去拿起那个瓷娃娃,随后将它紧紧的护在心口,就像是搂住了那个温和的太子殿下。

  “哥……哥……,我错了。”

  直到这时,他才得以卸下所有的伪装,真正的成为一个失去哥哥的弟弟,在这偌大的寝宫里,哭的隐忍却痛心疾首,他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美人,权力,黄金,家人……他样样不缺,他不助的致歉,而那小我私家,从来不会怪他。

  他若还在,会如往常一样,手搭在他的头上,一边抚摸一边无奈的宠溺:“你只是太莽撞了,无事,哥哥在。”

  当天,北夏天子下令,修改史书,大臣们不解,却也是无可奈何。

  史书的最后,北夏天子亲自提笔:生来傲骨嶙嶙,死亦清白之躯。

  他看着那歪七扭八的字,喃喃道:“哥,献丑了”

  众人再次随周念伊和云子虚两人来了南梁,这次和前频频便差异了,不再是偷偷摸摸而是灼烁正大的进入城门。

  城墙上,李上闲朝周念伊挥手:“仙女姐姐!”

  而李安民则是微笑着,扯着半个身子探出城墙的他,让他稳重一些。

  周念伊心想,这李安民作为南梁天子的太子,就因为对弟弟敬服便免了灾祸,也算是一种福了。

  驱除鬼族之人要使用音色,周念伊和云子虚各自幻出古琴,郁离歌和云赫也幻出了长笛,接连着,有乐器的门生们纷纷幻出自己的乐器。

  郁离歌:“云令郎也习长笛。”

  云赫笑着解释:“是啊,临鹤大部门门生都爱吹笛子。”

  郁离歌也笑着回他:“笛子音色吹出来多数恣意潇洒,确实很适合你们。”

  云赫:“郁女人很喜欢笛子呢。”

  “擅长,”郁离歌垂眸浅笑,“不外我更喜欢箫。”

  周念伊听此瞥了一眼一旁准备吹箫的周易霜,心下了然。随后朝云子虚递了个颜色,问:“云子虚,你喜欢什么?”

  “琴。”

  周念伊笑着起身,弹出第一段旋律,随后琴音,笛音,箫声相互赞同,相互配合,一道道凡人看不见的结界朝南梁城池袭去,纷歧会儿,这里便多出一道金色的结界,闪着光线,两刻钟后便淡了下去。

  周念伊收琴,道:“果真,一起结阵是要轻松一些。”

  那群没有乐器的门生早已追向了结阵时被震出来的鬼族喽啰,都是些无名小辈,一两个门生能够应付。

  “多谢列位。”

  李安民带着李上闲朝他们走来,嘴里讲着一些客套的话。

  周念伊不爱听这些,便问:“不用谢我们,想问一下陛下醒了吗?”

  “嗯?”李上闲有些好奇,“你们怎么知道?”

  周念伊:“哦,南梁天子与北夏天子是同一怨灵所伤,如今怨气已消,自是该醒了。”

  周念伊又问:“不知我们是否可以见一下陛下,有些事,需要问清楚。”

  “好。随我来。”

  在李安民的带路下,周念伊与云子虚来到了太极店。周念伊看着榻上休眠的李则天,哪怕万般怒气填胸,也得忍着。

  李则天慢慢睁开眼睛,道:“嗯?你们来做什么?”

  几人拜礼。

  “临鹤峰云子虚。”

  “周念伊。”

  云子虚看了眼周念伊,周念伊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临鹤峰?”李则天一只手撑着脑袋,道:“临鹤峰峰主对我有恩,他的门生应该好好招待。”

  周念伊:“招待就不必了,我们来这里很久也该回去了。这次来参见陛下,是想问清楚一些事。”

  “嗯?你说。”

  周念伊:“此事陛下被怨灵所伤,那怨灵声称自己叫拂月。”,周念伊抬眼:“你可认识。”

  “……自是认识的,那是之前北夏的金牌侍卫。”李则天疑惑地看着他们,随后竟露出了和回辛一样的期待之色,“另有别人吗?”

  云子虚:“谁?回铭吗?”

  李则天没有回覆。

  周念伊道:“陛下,我们不必含血喷人,我们就想问,其时……你杀回辛家人,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李安民和李上闲在一旁,也是惊掉了下巴,昨日便听说北夏王室修改了史书,莫非就是这个?

  李则天照旧没有回覆。

  云子虚说:“陛下,这对我们很重要。”

  “哎……,”李则天叹了口气,道:“你们想的不错,是鬼族。”

  有其父必有其子!

  周念伊:“鬼族其时怎么说的?”

  李则天叹道:“时间太久……我都忘记了,总之他们说了一些回辛带兵的坏处,北夏南梁其时实力相当,我……”

  “好了,”周念伊打断了他的话,“王室之争我们修仙之人不太懂。竟然背后之人是鬼族,那即是我们的事了。告辞。”

  周念伊在皇廊上走的急遽,云子虚在她身边,问:“不喜欢南梁天子?”

  “……算是吧。”

  周念伊知道,像李则天,回铭这些位置的人,他们的身份总要求他们要舍弃一些工具,看来自己照旧在山里待久了,不太能接受这些规则。

  “云令郎!云令郎等等!”

  身后响起李安民的声音。两人齐齐转身,只见李安民拉着李上闲急急遽的朝两人走来。

  云子虚:“什么事?”

  李安民有些气喘说:“可,可否请云令郎……再变一次女相?”

  什么?!周念伊觉得有趣用眼神问他两什么意思。

  李安民正了正身形,整理了仪态,道:“是这样的,……”他扭捏了半天,“云令郎的女相十分像我们母后。只不外母后去世了。”

  两人怔了怔,周念伊抑制住自己汹涌的笑意,道:“虽然我知道,但二位的要求……”

  话未说完,便察觉身旁灵力流动,待周念伊再看云子虚,他便又是那白衣女子模样了——只是眼神照旧那样酷寒,甚至有一丝无奈?

  三人:“……”

  李上闲最先反映过来,冲已往抱住了云子虚,云子虚被扑得向后栽了几步。皇后离开时,李上闲五岁不到,正是爱朝怙恃撒娇的年纪。

  李安民也有些入迷,不外他没像弟弟那样上前抱住云子虚,于他来说,能再见一眼就很好了。

  事后晤面,周念伊总会拿这件事打趣云子虚,重复着:“没想到令郎你,也是性情中人。”

  抱了有些久还不见李上闲撒手,云子虚实验着推了他两下:“撒手。”

  “再抱一下。”

  ……流氓。

  云上闲瞬间感受自己围着的人腰身变的紧实粗大了些,虽然早有准备,但照旧吓得他一下子弹出去老远。

  “噗哈哈,”周念伊没忍住笑作声,“小王爷……”

  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周围弥漫着一股特此外鬼族气息,周念伊与云子虚两两对视一眼,面色凝重,这气息告诉两人——并非普通鬼族。

  刹那间,两位王室子弟还没反映过来,就听周念伊喊了云子虚一声,两人便双双消失在那片灵力发作而发生的灼烁中。

  

二号雪怪

提问小剧场   作者:“接待来到提问小剧场,我们的节目是为了来解开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今天正式开机。”   作者:“李则天,其时鬼族怎么教唆你杀回辛妻儿?”   李则天:“军权,才气,以及……他的篡位心思。”   作者:“那回辛继位后,你为何没有连续追击?”   李则天:“与人有约。”   作者:“回辛知道真相后,为何不去攻打南梁。”   回辛:“我哥哥与他有约,两邦交好。”   作者:“回铭,你从来不怨他们吗?”   回铭:“有点吧。”   作者:“是么?这才是正凡人的情感嘛。”   回铭:“不外……我在朦胧之际,感应皇弟抱着我,就没什么恨了。”   作者:“……生不逢时,生不逢世,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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