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止悄无声息地飞向芦苇荡中,直奔散发黄光之芦苇精奔去。他速度极快,未等那芦苇精反映过来,就直接扬起左前肢,划出一道三尺之长的月华灵光。灵力从左前肢中释放出来,那泛着银色月华灵光,恰似一柄利剑,噗地一声,斩断芦苇精绞住大鸟脖颈的躯干。
“你是谁!”
芦苇精躯干被斩断,只留下一丈来长的下半身主干,其断口部位,溢出淡黄液体。受伤的芦苇精,只在惊喝之后,钻回芦苇丛中,深深将自己隐匿起来。
对于芦苇粗的惊叫,吴止并未理会。他伸出两道前肢,抱住被自己斩断的芦苇精上半截躯干,后四肢则提起快要溺毙的大鸟,硬生生将这几十斤重之鸟,拎往高空数十米之处。
“多谢!”
奄奄一息的大鸟,开口说出这句。
噗。
然而,提着它航行的吴止,已是伸出口中软舌,洞穿它的胸膛,吸吮它体内气血。只见吴止口中透明软舌,因吸血之后,色泽暗红,鲜血直顺着软舌,往肚中灌入。不光如此,鸟体内部气血红芒,也极快消隐。原是脸盆巨细一团气血红芒,眨眼之间,只剩拳头一般巨细。
吸过大鸟体内气血红芒,大鸟也彻底死去,叫吴止抓在手里一动不动。能提近百斤重物之吴止,气血何其强盛,大鸟尸体叫它拎着航行,可以说是绝不吃力。但它没有扔下大鸟尸体,此鸟另有后用。
抓着大鸟尸体,吴止仍于芦苇荡上方航行,不逃也不继续攻击芦苇精等妖兽。只从鸟尸身上收回口中软舌的他,又将软舌伸至前肢抱着的一截芦苇。软舌触及芦苇断口溢出黄液之处,猛吸黄液入体,瞬间,一股异力,流淌于他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令他满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除了心神舒爽,体健神强之外。他更感受到这几年炼化于体内的月华灵珠,在肚内发生了一丝变化。此变化也只让他稍稍一惊,就将吸收洁净黄液的芦苇扔掉,随后不作多想,全身心地施展自己领悟出来的附身之术。
他意识进入脑域空间,瞬间从那磨盘巨细的金辉之中,扯出一道巴掌巨细的金色光团。意识控制巴掌巨细金色光团化为金光散开,同一时刻,他意识与化开之金光,一并退出脑域空间,朝着抓在手中的大鸟尸体打去。
瞬间,吴止意识疏散,气血与大鸟体内所剩不多的气血融合,乐成附身于大鸟。附身于大鸟之后,他控制大鸟睁开双眼,然后虫身又拎着大鸟,双双落入芦苇荡中,朝那螃蟹与蜈蚣交战的地方而去。
停稳身形,吴止浮于水面之上,只与附身的大鸟对视一眼,双双颔首事后,猛然开口:“二位道友,莫要再战,速速停手!”
说完这话,吴止默默看了眼芦苇精消隐之地,眼中冷光流动。想那芦苇精此时,也不敢再出来影响自己的大计。
咕咚。
几记水花翻涌的气泡声响,自水下传来,污浊水中,立马露出之前沉入水中的螃蟹与蜈蚣。二兽现在,纠缠于一处。蜈蚣缠住螃蟹,嘴上钳子刺破螃蟹嘴巴,螃蟹的大钳也夹住蜈蚣身躯,互不松手,双方皆受过大伤。
“二弟,快快松手。”吴止控制着大鸟,并看向本尊虫身,开口直道:“这位乃是相虚大王,专程赶来调整我等纷争,还不快来见过相虚大王。”
看得出来,蜈蚣极为尊敬大鸟,听了吴止附身大鸟之言,立马松开螃蟹,并顺着水面游向吴止附身大鸟,嗡声嗡气隧道:“年老,你伤重如何,要紧吗?天杀的芦苇精,天杀的螃蟹精,我与你等誓不两立。”
蜈蚣绝不在意吴止,看成未看见一般,只围着大鸟一通审察,一点也没发现年老早已死去,叫吴止调包,受吴止附身,成为吴止控制的一具两全。看它关切愤恼的模样,又准备脱手去与那螃蟹搏杀。
螃蟹精见其投来一记凶光,就要钻回水底。
就在这时,吴止虫身本尊开口,挡在蜈蚣与螃蟹中间,浮在水面上道:“二位同为妖类,为何非要性命相争?如今人族修士,对我等妖类放肆捕杀,欲除我等妖兽尔后快,你等怎地要干出这亲者痛而仇者快之事?我辈妖修,何其不易啊!本大王最是见不得妖族相互伤害,望二位化干戈为玉帛,不再自相残杀!”
“相虚大王,你却不知,此二妖实乃大恶之辈,三番五次来芦苇荡害我与芦苇老兄性命!”螃蟹精趴浮于吴止身后水面,对着大鸟与蜈蚣,气愤不已:“我与芦苇老哥,可从未招惹过它俩,它们凭什么要蹂躏糟踏我等!今日,老庞我卖你相虚大王一个面子,你来说道说道,替我与芦苇老兄评评理。”
“可有此事?”吴止虫身本本双眼,直直看着蜈蚣。
“狗屁的相虚大王,我等妖类以实力为尊,你这不知哪来小虫,竟敢管我兄弟二人之事!还不有多远滚多远!”蜈蚣怒喝不止,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吴止。它说着,又对吴止附身大鸟道:“年老,别理会于这头小虫,待我取它与螃蟹,另有那芦苇小命,为你疗伤治命。”
“放肆!”吴止控制着大鸟,一扇翅膀挥开蜈蚣,叫骂道:“你怎敢与相虚大王这般说话,还不赶忙向相虚大王致歉!”
“年老!”蜈蚣大急,气得满身狂颤。此蜈蚣精一时半会没转过弯来,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谁也不平的年老,居然会对这陌生虫妖如此尊敬。
听了蜈蚣之言,吴止非对没有生气,反而愈发看中于它。如果能将它招揽到麾下,日后必是一得力战将。似这类没有脑子,莽撞激动的家伙,最是好控制。吴止已盘算主意,要将其收服。
“今日,我便卖相虚大王一个面子,告辞。”吴止附身大鸟,对吴止虫身本尊开腔,随后领着蜈蚣精离去,消失于芦苇荡中。
二兽前脚刚走,那螃蟹便长舒口气,徐徐地朝吴止道:“此番,多谢相虚大王施加援手,否则老庞我生死难料啊!”
吴止当下有些着急,只搪塞道:“庞老弟客气!我另有要事需办,他日再来造访,就此别过。”
话落,吴止一个展翅,从芦苇荡中飞出,消失不见。
等他走后,芦苇丛中,传出对话。
“我观这什么劳什子相虚大王,不似善类,其毫无原理斩我芦苇真身,害我损失十年道行!”
“芦苇老兄,今日若非相虚大王脱手相救,咱俩不见得能保全自身,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这笔帐,我早晚要与他们算清楚。”
“你的膏泽,我已酬金,他日那俩妖兽再来伤你,老庞我可不计划再脱手。”
“咱俩唇齿相依,我若身死,你岂有生路焉?”
“大不了俺老庞去投奔相虚大王,省得待在此地,隔三差五叫你牵连进祸事当中。”
“相虚大王!相虚大王!哼哼,此妖体内凝成妖煞,一看即是凶残歹毒至极之辈,你若要去投靠六脚长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折了小命!”
“先前相虚大王劝言,你没听清?就凭我辈妖修,何其不易几字,便能看出他乃妖中好汉。你莫要再中伤相虚大王,坏人家名声!”
“好哇!咱俩相识数十年,美意提醒你不听,哼,老庞,你尽管去投奔六脚虫即是,我看你能有多好的下场!不是老哥我咒你,你若去了,多数为其腹中餐,死无葬身。”
“呸,小人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