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衡放了赵四回去,可不光单因为涓涓,东爷主动允许蓝帅的兵在城中的一切花销,由他肩负,而且愿意提供一部门粮草供应城外的驻军。
正如唐少衡和肖元预料的那样,那晚在东爷贵寓加入喜宴的来宾里,有刺客的内应。规模牢固了,仔细排查下去,自然有迹可循,而程颂就这么被揪了出来。程颂的爹是经营马匹的巨贾,程颂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肖元的手下莫强是有名的酷吏,但是酷刑之下,程颂居然不愿招供。
其实程颂之所以加入昆羽派,是为了追求穆小晴。为了心爱之人冒险行刺,自然不会出卖她。但是肖元有的是措施,找来东爷的人,告诉他东爷已经派人通知了他爹娘,而且让他相信左原已经招供,但是唐御史因着东爷的关系愿意给他一个时机,否则一定祸及家人。穷途末路的程颂,这才终于松了口。
凭据他的口供,肖元率手下已往,是找到了一座大宅,也找到了大宅里的暗室,但是暗室里并没有人,有食物残留的痕迹,说明程颂并没有说谎。
大宅的主人,也是一个谜,宅院里空无一人。
唐少衡获知该消息,决订婚自去一趟。
推开了大宅的门,院内一片萧索,落叶满地。
发现的暗室在角落的一间屋子下面,暗室空间很大,里面有腌肉和酒,另有几床被褥。
唐少衡离开暗室,在大宅其他房间转了转,其中有一个房间,虽然灰尘满布,但是部署十分考究,可以看出是女子的内室。唐少衡仔细检察,在床下发现一个紫色绢帕。唐少衡拿起绢帕,贴近一闻,绢帕上仍有淡淡清香。
唐少衡道:“这个大宅深处僻静之地,但是离琴台路却并不远。四派的人来城中后分处而居,但是那晚,他们应该在这统一聚集,然后倾巢而出。”
依澜院里,路小妹正招呼突然到访的堂姐,路三小姐路无暇。
路无暇是郭氏的女儿,嫁的是自家表哥,郭氏哥哥的儿子。郭氏哥哥名叫郭永,游手好闲,幸亏家底丰盛。
路无暇扯了几句家常,又叹息了路家的遭遇,说着,竟哭了起来,“天杀的张家,看我们路家落难,大姐又无子,一封休书把大姐休回娘家,害大姐也随着爹娘弟弟们一起流放。幸亏我有子嗣,要否则可能也会像大姐一样。”
路小妹怔了一下,“大姐,被休了?”
路无暇掩泪道:“可不是,你嫁到御史府没几天,大姐就回来了。我们家照旧小妹你有福,听说唐御史待你如珠如宝,看你锦衣玉食,三姐也为你兴奋。当初,幸亏你娘做主,把你嫁了过来,要否则,你哪吃得了苦。”
路小妹想起娘,一阵伤感。
路无暇突然轻咳了两声,给路小妹使了眼色。
路小妹叫下人都退下,路无暇才娓娓道来,原来,她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小妹,你姐夫有个妹夫,有急事要出一趟城,可是因为刺客的事,现在城门一直关着,出不去。你姐夫就求着我,非让我过来找你。小妹呀,你能不能跟唐御史说说。”
路小妹犹豫了一下,道:“路家开罪,一损俱损,想必三姐在郭家也是艰难,我会跟相公说的,但是不能保证他允许不允许。”
看小妹现在的言谈举止,路无暇瞬间觉得她长大了,连声致谢。
唐少衡回府后,路小妹正纠结怎么和他说三姐的事。
“相公,那两个刺客抓到了吗?”路小妹问道。
唐少衡微微皱了一下眉,“左原现在昏厥不醒,程颂知道的都说了,但是他知道的并不多。剩下那两个刺客,至今找不到踪迹,但是肯定在城中。”
唐少衡追念起那紫色绢帕的味道,总感受十分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闻过。
路小妹暗道,城中那么大,藏两小我私家也不是件难事。
突然,灵光一闪,唐少衡和路小妹同时作声:
唐少衡:“原来是她。”
路小妹:“我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