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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清王朝

第四十章 初授兵权

前清王朝 威相 3414 2020-04-28 21:43:45

  来到钮祜禄氏的房里,二人双双跪在地上。

  钮祜禄氏见俩人扯着手,很是惊奇,因问道:“这不是塔克世的女儿?你们……”

  “额涅!”哈思虎讲明了想与她结婚的心事,又说:“我们是真心喜欢,愿您同意。”

  “你们——”钮祜禄氏尚卧病在床,见儿子带这么一个可人儿的闺女来,心中喜倒是喜,可却太突然,有点不太相信,心想莫不是和我闹着玩?

  “昨天塔克世来时,我倒见了这位女人,叫……黛茵……扎,那时心里便想着,这要是我的二儿媳该多好,可她是都督的女儿,又不知是否订了婚,也欠好开这张口,嘉穆瑚变得如此狼狈,为娘心想,我们实在攀附不得,也莫要连累了人家。”

  哈思虎道:“额涅,是真的!我和她已经……已经行了闺中术……”

  钮祜禄氏啐道:“你莫要胡乱玷污人家!——女人,你和他到底有没有过?”

  黛茵扎低首回道:“女儿家的贞洁是大。他既想娶我,便证明他不是亏心汉,我便嫁给他。——我额涅去世得早,您今后就是我的额涅了!”说话间,便拜。

  钮祜禄氏没有女儿,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来拜自己,心头早已乐开了花,抑郁许久的心里,终于稍有慰藉,嘴角也浮出一丝笑意来,“起来!我的好孩子!来,到额涅身边来!”

  “是!额涅。”黛茵扎几岁时,母亲喜塔喇氏便病逝,带孩子的重任便交给了二娘李佳氏,没想到二娘也相继离开。

  生活之中,只剩下与哥哥们相互维持,他们都是男人,不解女人心思,但凡自己有个生理症状,也无人看护。

  黛茵扎从小便渴望身边有像母亲一样的人来依靠,更希望有一个懂自己的男人来抚慰自己。

  如今,一切都有了。

  钮祜禄氏是那么地喜爱自己,哈思虎是那么地细心体贴……

  黛茵扎马上觉得人生已经很满足了,追念起往日的艰辛,不禁又哭了出来。

  钮祜禄氏抚摸着她的发梢,望着她清澈的双眸,似乎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不畏艰辛地追随丈夫来到嘉穆瑚,在这里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园,徐徐地挣脱风餐露宿的渔猎生活。

  遥想这二十年,沈腰潘鬓销磨,丈夫、儿子又逐个离开,自己唯一的亲人额亦都也生死不明,独留下一长孙,和这未成气候的二儿子,又要挑起这个危机四伏的噶栅,想想这天倘使要坍塌下来,可该怎样是好呢?

  母女俩均想到苦处,居然抱头痛哭起来。

  一边“额涅”、一边“闺女”地叫得亲亲切切,哪里像是初见情感?

  哈思虎瞧得这般场景,惊讶不已,只呆呆地望着,嘴都合不拢。

  终于,等到她二人的泪渐近干了,哈思虎这才想着插上一句,“额涅,我想战胜达尔滚之后再和黛茵扎完婚!”说完这话,钮祜禄氏停住哭声,屋内突然寂静了下去。哈思虎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虽胆颤着,但却觉得问心无愧。

  “你该清楚你自己的力量,没人会帮我们!”

  钮祜禄氏冷不丁冒出这般话来,哈思虎不得其解,但听她又说:“你表哥额亦都在时,你说出这话,倒情有可原;可他现在……他现在落入对手,生死不明,如若额涅再失去你……教我娘俩守寡不成?你作为男人应有的责任呢!”

  哈思虎何尝没有想过这些,此战一旦败了,将家破人亡,连最心爱的黛茵扎也将会失去。所以,自己没有退路,只有求战,方能存活。

  哈思虎同努尔哈赤几番商讨过这个问题,若战与不战都将是死的话,还不如挺身而出,去寻求一线希望。

  所以,这次哈思虎的态度很是明确——将战到底。

  “额涅一直说孩儿不成事,未来嘉穆瑚的基业要交到年老手中,可年老被对头害死,我理所虽然便要扛起一切责任。而我的责任不是领导额涅和妻子畏首畏尾、对杀父对头俯首称臣。我的责任是传承阿玛遗志,将嘉穆瑚走向独立,再也无须倚仗他人。”

  钮祜禄氏听了儿子的话,心中有所感伤,他终于长大了,他说出了和他阿玛同样的话!——嘉穆瑚要独立!

  “儿子,实不相瞒,你阿玛昨夜给我托了梦。”

  哈思虎念父心切,问道:“阿玛说什么了?”

  钮祜禄氏满意地看了一眼黛茵扎,说道:“你们的阿玛说:孩子们若能守正道、持正义,他在九泉之下也就安息了。”

  哈思虎听了死去的阿玛托梦,信心倍增,抽出刀来,正色道:“我守正义!我嘉穆瑚和觉罗寨势不两立!”

  黛茵扎也忽地心血来潮,向二人说道:“我也是嘉穆瑚的女人,我虽献不得力,却也能搬得动我两位哥哥,他们是弓马超群的建州巴图鲁!”

  钮祜禄氏道:“你的哥哥?就是塔克世的儿子吗?如若能够获得两位英雄的资助,我嘉穆瑚所有寨人愿供驱策!——他们在哪里?黛茵扎,你快请他们来!”

  话音刚落,那房门开了。

  努尔哈赤、穆尔哈齐鱼贯而入,纷纷拜倒在炕下,“努尔哈赤兄弟二人参见福晋!”

  “——是你们?”钮祜禄氏指着他兄弟俩,向哈思虎投去惊疑的目光,“儿子,他们……他们就是建州来的巴图鲁、塔克世的儿子?——黛茵扎,他们俩就是你哥?”

  哈思虎道:“额涅,这二位哥哥即是多数督的儿子。”

  钮祜禄氏本对此二人抱有偏见,嘉穆瑚落得至此,此二人逃不脱关连;今又闻他们是黛茵扎的哥哥、都督塔克世的儿子,心里不知怎地,总有一股火想发出,却又忍住,只直视着努尔哈赤,厉声问道:“你!站起来!”

  “是!福福晋。”努尔哈赤与她的目光相对,旋即收了,自知有愧,便先启了口,“福晋!努尔哈赤的誓言说到做到!请福晋相信我们兄弟!”

  “额涅!大舅子他——不!年老哥的弓马枪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我表弟额亦都声称英额巴图鲁,可他连达尔滚都射不中,如换做年老哥,早穿透达尔滚脑袋瓜!”哈思虎眨了一眨漆黑的眸子,坚贞、笃定尽在其中,“如果额涅肯交兵权,就让年老哥统管吧!”

  还未等钮祜禄氏作答,努尔哈赤便说:“不行!嘉穆瑚不行易主,我努尔哈赤何德何能……”

  哈思虎道:“年老哥,你和我的额涅一样,都是我的亲人,是年老哥将黛茵扎送给我,我谢谢还来不及呢!况且,凭我一人之力,实在不是达尔滚的对手。年老哥机谋决断,哈思虎做先锋就是了!”

  “不!这不行……”

  “年老哥!我是恳切的!——额涅!您说句话呀,表弟还在敌人手里,我们要想法子救他!”

  钮祜禄氏一直在睥睨着努尔哈赤,这小我私家心思看不透彻,他没有额亦都的果敢,又比额亦都看似坦诚;都是同样立誓,额亦都敢当众推翻;而此人立誓,却时时地挂在嘴边,给人一种踏实的感受。

  钮祜禄氏到底是女人当家,容易被妥协,儿子的恳求无疑乐成地迈过了自己最后一道防线。她望向黛茵扎,何等美的孩子啊!又看向儿子——他们俩是何等地般配!

  钮祜禄氏又担忧儿子会失败,便以略似恳求的语气对努尔哈赤说道:“你不会让你的亲妹妹白白的来送死的,对吧?努尔哈赤、穆尔哈齐,我须要你兄弟俩现在就给我一句准称话——如果我们败了,我母女俩最坏的结果是怎样?”

  一下子,屋里宁静了下来。

  这是谁都没有敢想的问题。

  一旦败给了达尔滚,是做阶下囚,照旧被重编?无非是这两种选择。

  努尔哈赤并未敢把这话说出口。

  钮祜禄氏啜着泪,哀叹半晌,“唉……败也就败了,只要给我们母子俩一口饭吃,便怎地都行!”

  努尔哈赤心寻思,一旦败了,阶下囚都做不成!——将必死无疑!

  但这话怎敢讲给她这一个妇人听?只面带和善,温言温语地笑道:“福晋放心,天塌不下来。”

  钮祜禄氏因只等他这句,但听努尔哈赤启口而言,便少许慰藉,“儿子!扶我起来!”,哈思虎一怔,忙和黛茵扎上去搀扶。

  钮祜禄氏头伤未愈,又染上寒症,精神更是萎靡不振,只左右被搀着,好点趿上鞋,然竟跪了下去!

  “福晋!您这……”

  “别!你们别挡我!——努尔哈赤,老身求你……”钮祜禄氏泪再忍将不住,颤着唇,话怎地也说不出口。

  努尔哈赤也跪了下去。

  钮祜禄氏道:“老身就这一个儿子了,谢谢你又把这么好的儿媳送给我娘俩。老身总想着,自己个儿已经年近半百,顶长寿了,能不能跟罕贝勒通请通请,以老身的余态,能否伺候着他……”

  “福晋!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身想以自己换回我的侄子……额亦都是钮祜禄家里唯一的男人了,他绝不能死!可老身愧对我的阿玛和额涅,连唯一的亲人都掩护不了……”

  “额涅!”哈思虎也噗通跪了下去,急叩头,大叫道:“孩子不孝!让额涅受辱!都是孩子不孝!请额涅收回成命!孩子们万不能行!”说着,举起巴掌来扇自己,纷歧时,面皮阴红了起来。

  黛茵扎也随着哭,并不制止他。

  “你住口!——你额涅我在跟一个叫努尔哈赤的人说话!”钮祜禄氏指着儿子的头面喝道。瞬间,她又变得极为强势,“努尔哈赤,用老身换我的侄子来!你们带着我的儿子儿媳一齐逃命去吧!”

  努尔哈赤道:“福晋哪里话?这究竟是在我建州!”他想说自己究竟是塔克世的儿子,须要时可以调动建州兵出击,但父子已经恩断义绝,万没有相互往来的原理。

  钮祜禄氏不知他父子之事,总觉得塔克世会想法子,殊不知塔克世一辈子只求稳定,不想在自己的统领区域内泛起大规模的屠杀,从而导致政变。如此,只好将所有的寄托都何在了努尔哈赤身上。

  “儿子,你要辅佐好你的大舅子;嘉穆瑚至此往后,便听努尔哈赤一人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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