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无力反驳
“横刀夺爱的前提是她爱你！年老该不会以为一个十二岁的女娃娃明白什么叫爱吧？”
言瑾瑜反问，一句话将他那般言辞全部推翻！
言璟琮以为那是恋爱，情感深厚，可在韩明霜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子眼里，她懂什么叫恋爱！
充其量，可能也只是言璟琮多次来往相府，韩明霜与他相熟，所以不见外些而已！
言璟琮闻声着实没想到言瑾瑜竟是这么理解他与韩明霜之间的情感！
言璟琮看了眼韩明霜，想着若是换了平日里，她现在定然站出来辩解，甚至会与他们这些人争吵，放肆宣扬她和他之间关系，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关系亲密无间！
可她现在，竟是一言不发，情绪毫无颠簸，似乎她基础不在意此事！
言瑾瑜看了眼言璟琮此时，他该是想着让韩明霜出头，与他说辞一致，可偏偏这个丫头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言瑾瑜轻笑作声，意在讥笑:“想一想，年老比霜儿整整大一轮呢，如此细想来，年老到真是用情至深，为了霜儿都这么大了还不愿纳皇妃！”
言瑾瑜此话直接将言璟琮的如意算盘揭露，言璟琮身为皇宗子，已二十有四的年岁，却只有一个妾室苏婉兮，就这妾室照旧皇后提的，皇上下旨赐婚他才不得不娶，这正室的位置，他可不就是计划的相府嫡女！
言璟琮听他提起此事，心底似又有了说辞:“那是因为本王早已允许过霜儿，待她及笄之年，迎娶她为正妃！”
言璟琮言之凿凿，让人闻之深信不疑！这件事，照旧从前韩明霜自己与他提的，缠着要他娶她，这自然是事实！
只是韩明霜听闻言璟琮这话又是难免想抽自己两巴掌泄气，她怎么就对言璟琮说这种话，若是让她重生出生那时起就好了，她保证从一开始就躲言璟琮远远的！
“霜儿应了吗？”
言瑾瑜轻问，言璟琮闻之一声笑意显然:“自然是应了……”
“本王没问你！”
言瑾瑜冷冷回了一句，言璟琮和言瑾瑜同时看向那韩明霜，韩明霜看了看言瑾瑜，洋装无辜模样的摇摇头:“没有！”
此话一出，言瑾瑜抬眸，讥笑之意尽显在了面容上！
一厢情愿的人，永远是最自不量力的那个！
言璟琮现在尽是有些不行思议！他看着韩明霜，刚刚她不开口解释也就算了，现在一开口，竟是否认从前之事！
“霜儿……”言璟琮唤道，满目的深情望向她:
“霜儿为什么不认可？霜儿一定是怕他所以才不敢认可的，本王在呢，本王会掩护你的……”
他俯下身，目光看着她，一言一字道来的极是温柔，韩明霜喜欢这样被人掩护的感受！她向来吃软不吃硬，所以最喜欢听这种好听的话！
这样的话，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情深意重，换在从前，她会绝不犹豫的选择接受，可，她深知，这都是假的！！！
言璟琮对她柔情似水的背后，藏着一把最为尖锐的刀子等着她的自投罗网！
韩明霜对视着言璟琮的眼睛，任由他如何做得情深模样，她面色都是无动于衷！
“大殿下，婚姻大事，怙恃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乃一小小女子，怎敢私定终身！”
“霜儿……”
言璟琮闻言不行置信的唤了声她，竟想不到她会否认！
难道他去明南三月，这三个月的时间，韩明霜和言瑾瑜的事都是真的……
到底为什么，韩明霜从前只会围着他转，为什么她现在对他变得如此冷漠！
言瑾瑜回京还不到半年，自从落水那日第一次见韩明霜至今不外三个月而已，韩明霜怎么可能和他如此要好！
他在她身边陪了十二年，韩明霜五岁时言瑾瑜去了北境，这些年一直都是他陪着她，为什么言瑾瑜一回来就变了！
“年老喜欢霜儿本王明白，可也不能私下逼婚，这若传出去，与黑市人牙子的何异！现如今竟还言辞诋辱女子清白，真不知年老用意作甚！”
言瑾瑜冷言冷语的讥笑，说来也是可笑，堂堂皇宗子自以为是多年的情感，到头来却被揭穿皆是一厢情愿！
言璟琮看着那言瑾瑜，听闻他这话即是再想说什么他与韩明霜的事，也尽成了笑话！
言璟琮顿了顿，不再在这个话题上自取其辱！
“你今日休想能逃已往，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还不都是为了掩盖你此番恶行！证据确凿，你休想逃已往！”
言璟琮回归正题，又提起此番夜袭之事！
无论如何，他都别想就这么巧言令色的乱来已往！
言瑾瑜听他又提起如今之事，也是懒得在与他兜圈子，现在不急不慢的付托:“华云飞，把你令牌给本王！”
“是！”
华云飞解下腰间的令牌来，交到言瑾瑜手里，言瑾瑜接过华云飞所呈上的令牌，拿在言璟琮眼前，冷声说道:
“看清楚，自今夏回宫以来，本王宫中令牌，刻着的，是瑜字！这刻瑾字的令牌怕是七年前的老牌子了，不知年老从那边库房里找出来污蔑本王的！”
声落，言瑾瑜言语特别不屑，手中那刻着瑾字的令牌被像腌臜物件儿一样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行能！这定是昨夜偷袭本王之人与你通风报信，你知道丢了令牌，才命人新制的！”
言璟琮不相信会是如此，如今找着借口来将他的借口推翻，言瑾瑜看他如此，也是不屑再争下去:
“本王没那么多闲时光搪塞你！”
言瑾瑜说着，抬步走向高位之处！
言璟琮见之，心头恼恨不平！
若不是言瑾瑜动手伤人，何以会有他从前宫中的令牌，他刚从明南回京不外两天，谁能与他有这么大的恼恨，这定然是言瑾瑜！
言璟琮一步步紧随着他，怎么眼睁睁见他逃脱此事……
“言瑾瑜！！！枉本王事事以你为先，待你如手足疼惜，可你现在竟仗着父皇痛爱变得如此罔顾人伦，你这般手段鄙俚无耻，与那下贱之人何异！！！”
穆然！！！
言瑾瑜停下，气氛在现在突然平静的可怕！
连那咆哮的寒风现在都难免静了下来！
韩明霜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言瑾瑜，现在背对在他们，只那身影，便让人畏惧！
完了！！！
谁不知道言瑾瑜脾气欠好，被一而再而三的这么不依不饶的言辞诋毁，他怎么能忍！
众人胆颤的目光中，他转过身，目光出奇的平静而冷寂，韩明霜看了眼言瑾瑜此事冷静极了的模样，识相的挪了挪步子，退到一旁，唯恐自己这小身板一会儿给误伤了……
言璟琮看着言瑾瑜，他越是冷静，他就越是不甘，可他自然看得出言瑾瑜被当众再三指责定然心里不爽，现在放着王室宗亲，满朝文武的面，他能如何？
那一刹那！！！
修长的腿直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出一脚将言璟琮踹倒在地！
征然！
深冬梅花落地悄然无声，现在神殿却是一阵惊诧哗然声起！
偏是窸窸窣窣的声响，人人皆是畏惧，言璟琮捂着胸口处，眉头紧皱，猝不及防的闷疼的着实难以蒙受！
言瑾瑜见他如此痛苦之色，姿态更是孤苦，一片人人自危气氛中，他红色薄唇轻启，音色薄凉且降低:
“若本王想打你，随时都可以动手，用不着假借旁人在背地里行此龌龊之事！”
言瑾瑜似将他贬低至极，言璟琮指着他，恼恨只道出一个你字来，可瞬间胸口的疼痛感袭来，让他说不出此外！！！
韩明霜见之，就知道会这样，言瑾瑜不是爱发脾气，可从来不代表他是个脾气好的人！
现如今这一脚踹得，真真的让韩明霜忍不住想拍案叫绝，拍手叫好！
不外她得忍，必须得忍，现如今人太多了，她不能开心的太明显！
“老九，你放肆！！！”
静宜贵妃见言璟琮当众被言瑾瑜如此羞辱动手，难免站在高位厉声怒斥:
“当着皇上的面，当着文武群臣这么多双眼睛，你竟敢动手打你年老，规则何在！！！”
静宜贵妃斥责之词似乎说出了众人心中所想却不敢言的，现在人人皆是私语唏嘘！
言瑾瑜听着静宜贵妃这话！
规则何在？
她还美意思问！
“本王是嫡出，他以下犯上对本王句句污蔑之词，本王难不成还打错了！”
言瑾瑜反问，皇上此时都唯恐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对言瑾瑜声誉有损，偏是言瑾瑜这不急不慢的一句话，反转了整个局面，堵的众人哑口无言！
这么一想，若今日之事真不是九殿下言瑾瑜所为，那么从一开始就即是是言璟琮冤枉了言瑾瑜！
言璟琮为庶，言瑾瑜为嫡，庶子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嫡出伤人，岂非就更是以下犯上犯了大错！
言瑾瑜见那静宜贵妃也被堵的没了话，现在修长的腿迈开步子来，一步步走的沉稳尊贵，却似步步都压抑在众人心尖上！
他边走，边是再一次开口，直言将此事彻底做个了解:
“亏得贵妃知道他身为宗子，该是事事谨慎知礼，做得后宫诸人之楷模！
但他连最基本的嫡庶尊卑都做不到，本王这是在替父皇教训年老！
想来贵妃也不愿年老以后酿成是非不明庸才！
贵妃该是谢谢本王美意，否则这若是换了本王想教训年老，年老可另有命在世吗？”
言瑾瑜说着，拿着皇上的名义去处置惩罚此事，众人闻之皆是无理可言，究竟这要是真是个言瑾瑜说的一样，那便都是言璟琮的错，言瑾瑜即便动手打他，也是有理可言！
言璟琮身为皇宗子，该是事事明礼懂事，偏是现如今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诬陷皇弟伤人，若此事为真尚可，但，若此事与言瑾瑜毫无关系，那今日之事，言璟琮即是犯了大错，更是无理取闹，诬陷嫡子，此等心肠，令人不耻！
言瑾瑜此话句句在理，令众人闻之皆是无力反驳！
韩明霜在台下听着这番话，真是心里好生佩服！
自家良人就是智慧霸气，轻言轻语的几句话就能把令人确凿无疑的局面来个大反转，此等能力，真真儿是够让她学一辈子的！
只是韩明霜心里是开心了，那静宜贵妃听着言瑾瑜这话极是窝火，明明刚刚照旧他们占尽了理儿，现如今却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见此，原本也只是一个局，现在未免闹得太过尴尬，也只好开口来做个结果！
“瑾儿此话有理，此事尚有眉目，不行仅凭一块令牌就断定是九殿下所为！但琮儿被夜袭之事确凿无疑，朕一定还你一个公正！这便传旨让人去彻查此事！”
皇上说来，挥手示意身后的李禄公公！
静宜贵妃和言璟琮闻之皆是不平:“父皇这是在偏袒九弟！”
言璟琮知道皇上就是在偏袒，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忌惮的偏袒！
令牌在此，证据确凿，另有什么眉目可言？这明白就是在袒护言瑾瑜！
“若真是你九弟所为，朕自然会惩戒他还你公正，祈福圣会的时辰要到了，无需再议！”
皇上说了两句便转移了话题，可谁还能不明白现状！
一旦皇上出头彻查，即是查出是言瑾瑜动手，他也一定会替言瑾瑜摆平此事来瞒天过海！
说的好听，惩戒言瑾瑜还他公正，不说此外，单是刚刚言瑾瑜众目睽睽之下打他，皇上都未曾说过一句，刚刚提起此事，直言还言璟琮公正，还言瑾瑜清白！
可事已至此，哪怕人人都心知肚明，又有什么用！
韩明霜看着此事终了，无人再敢说什么，嘴角轻扬一个弧度，实则挖苦的站回自己的位置上，冷眼看着言璟琮伶仃无援！
这种滋味，言璟琮从来没有体会过，因为从前总有她帮着言璟琮，她从前曾掉臂一切的为了言璟琮支付，她天真的以为言璟琮爱她，韩云嫣爱她，她另有天底下最好的继母陈岚，她以为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
人人都骂她，骂她不懂规则，没有教养，不学无术，每每上了长街，她看着那些三五成群的小姐令郎围在一起说笑逛长街铺子，她羡慕，羡慕极了！
那个时候，她最想要的就是有人能找上相府陪她玩，可是没有，来相府的，永远都是找韩云嫣，即便有找韩明霜的，也定然是来上门算账的！
人人都讥笑她，嫌她人缘差，脾气嚣张跋扈，活该如此！
她装作不在乎！装作不稀罕！装作无所谓！
但是，如果那时哪怕是有个微不足道的平民黎民家的女儿来找她，她都市很开心！
可是没有啊，这些年来，愿意与她亲密说话在一起的，只有韩云嫣和言璟琮，她珍惜极了，只有他们两小我私家，她怎么能不拼尽全力护着！
可她获得了什么？
是叛逆入狱！
是欺辱折磨！
是满门抄斩！
是株连九族……
这切肤之痛，钻心的疼……
韩明霜想着当初种种，现如今的笑意，只是讥笑自己的愚昧无知！
人傻过一次就够了，往后余生，她一定会让言璟琮加倍璧还！！！
那日寒风凛冽，他们的眼眸中皆是望着她，只看她那双眸子，添了诸多的恨意难以藏匿！
或许，当一小我私家足够多的价钱，和经历无尽的绝望之后，人真的就不得稳定了……
或许也不是变了，只是，认清了对错优劣，所以事事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所以才和从前差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