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珍知道莫非早晚与鄯文宇有一战的,只是这一战来得早或晚而已。
“大人,珍儿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会显得不懂事,可是珍儿照旧想说。”
莫非笑笑,说:“珍儿说即是。”
代珍站了起来,指了指天上的明月,说:“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都生为人,为何不能和谐共处呢?我知道你们各自的身上都背负着不行卸下的责任,什么家呀,国呀,虽然,这些都是你们不行推卸的责任,我一个外人无权过问。只是,大人可曾想过,打仗,最受罪的可是两国的黎民啊!生灵涂炭、无家可归,这又是何须呢?”
虽然代珍的话里许多工具莫非听不懂,什么地球,什么空气之类的,但是他知道了她话里的意思。
“我不攻打他们,他们难道就不攻打我了?珍儿,我不想曾经的一切再次发生,这次,我是为了岳池的黎民而战。”
“黎民?你们可曾问过黎民希望过上怎样的生活?大人,如果可以,你稍稍走到黎民当中,便可知道,他们渴望过的生活不外是人给家足、天下太平!”
“鄯善的狗天子可曾想过饶我们岳池一命?当年就是因为我们仁慈,便让他们得逞!”
“已往的事何须一再记着?人总要往前看的,活在痛苦的回忆中,大人,你可曾过上一日幸福的生活?”
莫非也想幸福,也想快乐,可是他的父皇和母后难道就可以活过来吗?他的岳池国难道就可以不覆灭吗?
“珍儿,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时机,三军会和的时间是延迟了,可是,哪怕剩下一支军力,我也不会逃避!”
代珍知道无论她说什么,这一场仗是无可制止了。
“大人,珍儿没有如此大的理想,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那么我便无牵无挂了。”
莫非听到她说“无牵无挂”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感应畏惧。
“珍儿,你……和他发生了何事?”
终于问出了一直藏在他心底里的那句话,突然他就觉得释怀了。
“谢谢大人体贴。”
代珍对着莫非淡然一笑:“我和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晤面的时机了。”
这是她允许了柳叶眉的条件。她从鄯文宇的生命中消失,她柳叶眉便会尽全力营救他。如今柳叶眉做到了,她自然应该信守允许。
她无法阻止战争,无法帮鄯文宇实现任何愿望,那么她的到来只不外是一场错误。如今她没什么可想的,找到可以回去现代的通道才是她唯一的出路。但是如果能制止一场战争,制止一场庞杂,不是更好吗?
“大人,已往的都已往了,如今珍儿只想好好在世,仅此而已。”
莫非心里其实是兴奋的,若说他们今生再无可能,那么他稍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可以获得她呢?
“再过几日,鄯家军便会正面攻打岳池,珍儿,后天我让人带你离开这里,我已经给你部署了一个宁静的去处,你在那里好好生活,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置惩罚完了,就已往找你。”
代珍点颔首:“谢谢大人。”
这是他们两小我私家唯一一次愉快的攀谈。
回到房间之后,莫非把卫离唤了过来。
“城郊那边处置惩罚得如何了?”
“回皇子,一切妥当。老妪早已候着,代女人一到,便可立即离开。”
“不能堕落,珍儿的生死至关重要。”
“属下明白!”
城郊的屋子是部署给代珍的临时住所,待她后天启程,便会到那里,那里部署了一名武功高强的老妪,会全程掩护着她。岳池这边有任何风吹草动,她便会带着代珍通过隧道从岳池逃亡第三国——冕会。冕会的皇上曾经与他父皇交好,而冕会的皇子则与他的私交甚笃,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放心地与鄯文宇交战。
“护送的人有无检查过?”
“回皇子,由属下亲自护送。”
莫非点了颔首:“卫离,珍儿的命比本皇子的命还要重,你务必誓死守护!”
卫离点颔首:“属下明白!请皇子放心,皇子交接的任务,属下哪怕失去性命也要掩护代女人!”
莫非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此次战役,必须胜利。”
“预祝皇子旗开告捷!”
“下去吧。”
“是!”
卫离退下后,莫非一小我私家待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事情,最后轻叹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在代珍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照旧没有敲门就离开了。许多时候许多的话,他都不知如何与她提起,她是善良的,他知道,只是心里的担子重了,他无法忘怀,他是岳池的皇子,是岳池未来的天子,他岂能做到心无旁骛?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后天便到了。
城郊离岳池的国都不远,莫非没有派随行的婢女。就连送行的马车,都极其简朴。
莫非坐在马车里,守在外面的卫离护卫立即离开,留一个空间给他们吧,难得皇子有心爱的女子,这些年皇子过得太不容易了。希望代女人可以让皇子的生命完整,未来等岳池复国了,兴旺了,代女人即是他们的皇后。
卫离一走,莫非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大人,时辰不早了,珍儿如若不走,怕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岂不更麻烦?”
虽然穆平君离开了,可是穆平君的眼线肯定大有人在,她最担忧的即是穆平君知道她来了岳池,也畏惧他知道她的下落,到时候要是被鄯文宇找到了她,事情将会变得更庞大。
她不想食言。
“珍儿,万事小心。”
“放心吧,大人,你放心即是。”
莫非就那样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迷恋的女子,真的很舍不得她的离去,战争一来,肯定有许多意外发生,至于他是生是死,也是个未知数,不外她在,他就一定要在世,在世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