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文宇未曾料到,这才刚刚第二日,杨妃便派她的贴身丫鬟喜鹊过来召代珍入宫。
“代女人,我家娘娘说了,请女人进宫与娘娘叙叙旧。”
代珍哭笑不得。
叙旧?她们素昧平生,哪里有什么旧可以叙的?这司马昭之心,人皆尽知。她心里想什么,代珍又怎会不知?
“到门口候着,代女人妆扮妆扮再随你前往。”
“是,少将军。”
鄯文宇长话短说,简朴地把杨妃不能生育的事情见告了她,最后再三嘱咐道:“切记不要胡乱应允杨妃的请求,随机应变,实在不行,万事另有我。”
代珍一听,刚刚想起了自己昨天和皇上对话的事来,原来对方在挖坑给她掉进去呢。
“谢谢少将军。”
春莲给她梳妆妆扮了一番,她就上了喜鹊的马车,随着她一同进宫了。
“少将军,这杨妃到底打的是何主意?”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鄯文宇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皇甫说:“把程景叫来。”
程景的身体已无大碍,吃了代珍给他调制的药丸之后,功力大增,每天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劲。
“属下见过少将军。”
“起来说话吧。”
鄯文宇看了眼站着的程景,问:“身体可好?”
“属下身体已经痊愈,功力愈甚从前。不得不说代女人的药是灵丹,属下服下至今,身体康健。”
“如此便好。”
他抿了一口茶水,继而对程景说:“你可知道代女人如今身陷囹圄?”
程景一听,立马不安起来:“属下的命是女人所救,如今女人有危险,少将军要属下做何事,属下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鄯文宇笑笑:“甚好,算代女人没有白救你。今夜开始,你潜伏在莫非府邸周边,看看他最近都见过什么人,一有发现,回来禀告。”
“属下明白!”
“一切小心为上,勿让对方发现。”
“是!少将军放心,此事乃事关属下的救命恩人,属下肯定顺利完成。”
鄯文宇满意所在颔首:“去吧,小心为上。”
“是。”
程景心里惴惴不安的,虽说他一路掩护少将军和代女人进城,可自从进城后,他就未曾见过她了,今天少将军说的话,看来代女人是遇到麻烦了。他有点焦虑,要是代女人失事了,他说什么也不会意安。于是,他立马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从前出征时穿过的杀手服装,等到夜晚来临,他就肯定查探清楚莫大人的行踪。
皇甫开心地把张毅的飞鸽传书递给鄯文宇。
“少将军,张护卫传信过来了。”
鄯文宇打开一看,果真不出他所料,父亲不愿过来。也不怪他,年事已高,况且经历了如此的一场劫难,如今难得父子重逢,他可是无心再理朝事。也好,让他安享晚年吧。
于是,他给张毅回了信,让他带着鄯家军速回。
他不在的这段时日,想必莫非定是做了不少事,布了天罗地网,如今他一回来,总觉得事情已经不再是他能掌控的那般,万事小心为上。
代珍跟在喜鹊的身后,第一次来到了杨妃住的宫殿。这女人的住所跟将军府照旧大有差异的,看得出来皇上很宠她,这如此荒芜之地,却栽出五颜六色的花,实属难事,可杨妃的住所,一路走来,皆是鲜花盛开,香气扑鼻,甚是诱人。
“代女人,我家娘娘在厅里候着,就为了和女人说说话呢。”
这喜鹊能待在杨妃的身边当贴身丫鬟,想必也不是省油的灯。代珍笑笑,欠美意思地说:“有劳妹妹了,杨妃娘娘有心了。”
“女人这说得什么话?我家娘娘跟女人投缘,喜鹊日日听娘娘在奴婢耳旁念叨女人,女人这该是多大的福气啊!”
“民女何德何能,能得娘娘如此厚爱。”
这拐过了雕龙画凤的长廊,代珍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亭子,那亭子里的人不是杨妃是谁?呵呵,另有那碍眼的莫非大人。看来这两姐弟是要让她好受了。
她想起了鄯文宇交接的话,万事小心。如今他不在自己身边,自己照旧谨慎些。
“民女见过娘娘,娘娘祥瑞!见过莫大人,莫大人安康!”
“起来说话吧!”
杨妃让喜鹊给代珍端了茶水。
“代神医,坐下和本宫说说话吧。”
“谢娘娘。”
代珍被部署坐在他们两姐弟的中间。呵呵,这个位置真的很让她为难,他们这是左右夹击的意思吗?
“听莫大人说,女人长得貌美如花,如今在本宫住所,女人就不必介怀,可否把面纱摘下?”
代珍其实对这个面纱也无多大好感,只是鄯文宇总跟她说要戴上,如今莫非也是见过她真面目的人,看来也没须要遮掩,于是,她大方地把纱巾取下,放到袖口中。
杨妃听闻莫非形容过她的姿容,却未曾料到,这女子的容貌岂是言语能形容的?唇红齿白,肤白胜雪,一双灵动的水眸更是陪衬得她如出水芙蓉,俏挺的鼻子透出几分灵气,她这一颦一笑,让在座的每一小我私家如沐东风,所及之处皆是春暖花开。
“莫大人这可是言辞拙劣啊,女人美貌让鄯善国的女子自惭形秽,黯然逊色,莫大人的形容可是不够贴切啊!”
莫非那夜也只是借着月色瞧见了她的容貌而已,并未曾仔细端详,如今她就坐在自己身侧,他定睛一看,果真出众。心里也不由地暗自咂舌,这如此过人的姿色,鄯文宇是从哪里找来的?
“娘娘过奖了,依民女看,娘娘才是容貌出众,超凡脱俗。”
“女人真会说话,本宫喜欢,本宫喜欢!喜鹊,给女人赏赐!”
喜鹊一听,连忙端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敬重地递给杨妃。
“来来来,代女人看看,这是邻国进贡的珍珠链子,鄯善国就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