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相意
盛大的烟火场景，众人皆在外头鉴赏。
可外殿的人，却更愿意看从内殿出来的人。肱骨大臣，家底深厚。外殿不乏妙龄女子，在一旁细细地视察着从内殿出来的令郎。她们皆是各府家门嫡女，而且都做着同样的梦：高嫁显门，一生顺遂。
不少官眷女子都在私下耳语，讨论着哪位令郎越发惹人注目。只是那边人看起来皆是风姿潇洒，气质悠然，一时竟然难以抉择。
“姐姐，那位身着月白色衣衫的令郎，你可曾见到过？”这名女子扯扯姐姐的衣裳，在她耳旁私语。
“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未曾见过。也或许我去年小年夜是头一次来，太过紧张忘记了也未可知。只是，这位令郎着实不错，应是不容渐忘的……我问问母亲。”
两姐妹去向母亲求证，那主母相看一眼道：“这是镇国将军府的二令郎，我也只是见过一次。他虽好，可已经有了正妻了。而且，听闻患有异疾。不外你们倒是可以看看他左旁的那位。”
两姐妹顺着母亲的目光望去，这另一位令郎，身材修长，面目俊秀又柔和，看起来比适才那位要平易近人得多。
“我知道的，这是太师府二令郎，听闻他为人和静，又极其孝顺。更重要的是，他还尚未婚娶。”那姐姐向妹妹娓娓道来，后又遗憾道：“只是，我去年来时，他也在场。不知有几多人向他家抛出姻缘枝，可是都被一一退回了。想来，或许是与谁家已经有了婚约了罢。”
妹妹盯着那人，细看他着实温润如玉，气质特殊。“我也不求能嫁成正妻，若是能自得中人，也不枉今生了。”
姐姐看着妹妹眼神真挚，少女的憧憬而已，不外用不了多久，就会消磨殆尽。
身边有人在讨论着那位身着华服的男子，妹妹向他看去。那人看起来沉稳内敛，剑眉星目，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笑容，看着眼前景象时颇有王者气质。姐姐看向妹妹的视线，又轻拍一下她道：“我家妹妹眼光真是狠辣。先是瞧中了将军府的令郎，眼下这是又瞧中了皇子，妹妹认真是独具慧眼啊。”
“我没有，我只是看看。我也不知谁是皇子……”“
傻妹妹，能站在陛下身侧，还能是别家令郎不成？”
苏夫人席间瞧见苏离与白落衡两两不合，心中甚觉宽慰。想来是送去的书信奏了效，那白府医生人做事也是慢了些，非让自己上门才肯出实力。不外幸亏，她确实能够煽动旁人焚烧，也不算一无用处。心中舒爽，情绪自然也就高了起来。
苏夫人席间也不停与旁府应酬，为儿子的亲事打探消息。现下看着外头许多的窈窕女子，忙着给儿子提议着。只是苏慕似乎情绪不高，也不愿正眼瞧她们一眼。
苏夫人瞧见了御史中丞夫人，与她颔首致意。她名下两位嫡女，在各官眷中颇有佳名。苏夫人瞧见中丞夫人身旁的两位，皆是姿色可人。那夫人随之向两位女儿介绍道：“那位是太常寺卿的夫人，她名下有一嫡宗子，是今年的应试一榜探花。着实不错。”
姐姐和妹妹看向那边，皆行礼问候。
众人似乎皆其乐融融，满月此时又越过人群，与清风耳语了几句。随即清风与他家令郎回禀，紧接着把人叫走。
那妹妹眼神一直追着言书，见他突然离场，自己也不自觉地随着走了已往。姐姐抓住她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
姐姐扫了一眼，原是不见了言府令郎。又主动拉住妹妹道：“走，姐姐陪你去。这样的时机我们一生也不外两次，看准了就要奋力追逐。莫要像姐姐一样再来一次。”两姐妹急遽离开。
追至殿外一侧，瞧见言书恰好从门内出来。
姐姐见妹妹畏惧不前，便替了她上前询问道：“听闻令郎诗作极佳，眼下小女子有一绝妙诗题，能否请令郎一展惊才？”
言书瞧着眼前两位女人，腼腆笑笑道：“女人过誉，我其实未有如此佳名，恐难以赴任。”
见他言语生出拒绝之意，躲在姐姐身后的妹妹壮着胆子发了话：“那不如请令郎一品佳句，如何？”
言书这次直接谢绝道：“实在歉仄。眼下在下有要事在身，未便停留于此，告辞。”
看着他急遽离去的背影，妹妹瞬间失落无极。姐姐照旧不气馁，带上妹妹悄悄跟了上去。
行至殿后，见他竟已约见了一名女子，这下两姐妹皆释然。只见那女子一袭红色红衣，实在亮眼。妹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今日也是一袭红色衣衫，却照旧未能抓住他的眼神。而且那女子似乎与他已是熟识，两人相谈甚欢。
清风察觉到背后的目光，转头向拐角处看去。两姐妹连忙折回，紧接着赶回席间。
清风瞧见那一红一青两个身影，想起了是刚刚那两位被令郎拒了的女人，这才放下了预防。
“怎么了？是谁跟了来？”言书问起回来的清风。
清风笑笑道：“还能是谁，刚刚两位那半路杀出的女人而已。”
苏离坐到石桌旁，饶有兴趣地看向言书：“两位？！小言令郎认真是艳福不浅。我很少见过这样主动的女人的，怎么一点都不见你兴奋些？”
言书也在她劈面坐定，装着叹息道：“我知我向来都艳福不浅，我也是恨极了我这张招蜂引蝶的脸。看来日后，我也应该像你一样，戴着兜帽才好。”
“若是女人们知道，言令郎如此薄情，怕是要伤心欲绝吧。”
言书闻言瞪大眼睛看着她道：“我薄情？我薄不薄情你不是最清楚了。”
“而已而已，是我差池。”苏离立马改口。
“你哪里会差池，你总是对的那一个。见你早早离席了，什么都没吃。我给你带了好工具。”他把手中盒子递给她：“这是水晶甜心团，你应该爱吃的。”
苏离把盒子打开，见里头躺着一个个透明的精致糕点，颜色各异，惹人注目。外头应是冰皮，里头包裹着种种水果，倒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