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意料之外
“满月，满月醒醒”苏离半夜醒来，轻轻拍了拍身边的满月，“我还没帮你换药。你怎么不叫醒我？”
满月睁了睁眼，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女人道：“女人，我都已经弄好了。谁叫你那么困，喝完药就倒下了。放心吧女人，我真的已经换好了，赶忙睡觉吧。”这下苏离才放心，重新盖好了被子。
这金创药就是纷歧样，虽然确实是痛了些，没过几日伤口就多数愈合了。
苏离也已经停了药，看满月日渐好转的胳膊，心里才开心了些。
院子里的月季花都开了，一朵朵蜂拥在一起，院子里一下子鲜活了起来。
白夫人今日破天荒来了竹院，苏离赶忙上前迎接。
“阿离，这都是你种的花？这绯红色很漂亮，可以拿来做胭脂，衬你的。”白夫人握着苏离的手，与她一起走到亭中坐下。
“好啊，如此就麻烦母亲了。只是我这院子的花平日里没有精心照顾护士，怕是成色差了些。”苏离赞同着白夫人。
“这花开了，兆头也好。今日应试就会放初榜了，想来一定是我们家有喜事快要，这花才一夜之间就都开了。”白夫人眼中掩不住的厦悦，想来她定是已经成竹在胸了。
苏离竟然没有注意到，今日即是放初榜的日子。初榜会把每年应试的三甲列出来，后面会附上所有上榜考子，尔后过三天总榜会把各考子的名次再列出来。
“母亲的感受定然是准的，连花都兜不住了想开。”苏离也说了些祥瑞话。不外确实如此，以白落衡的文采，得中本就是情理之中。
“我已然派了人前去看榜，想来是快有消息了。我在你这里等，等消息来了你也能第一手知道。”
苏离慰藉她道：“应当也会有人送喜报过来的。母亲莫急。”
不久后，白夫人派出去的人过来回了话。声称并未看见二令郎的名字。“怎会如此？！你可是看漏了？”白夫人大惊。
“小人不敢。小人前前后后找了十遍，榜上并未看见二令郎的名字。”那人跪在地上，深埋着脸。
白夫人如承重击，坐在亭中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苏离示意旁边人把传话的人遣回去。用商量的口吻慰藉着白夫人：“母亲，您先莫要急，这是初榜，有了错误也未可知。我现在就回去，问问我父亲。”
去苏府的途中，经过应试总院门口，见许多人围在那里水泄不通。苏离在车上看着，一张张写满名字的红榜一闪而过，模糊中被一个名字吸引住。
“停车。”苏离叫住车夫把车停下。
苏离下了车，走向那一堆人海。满月在旁守着，看见苏离只走到第一张红榜前就停住。这里人算是少的，因为这处张贴的第一张红榜乃是一甲前三之名，名字也用金色水墨题写，自然不会有许多人艰辛寻找。可这三甲，正是让苏离疑惑的，上边写着“一榜三甲探花：苏慕”
满月一时间也被眼前的名字怔住。
以苏慕的能力，若能得中探花，那白落衡便更不行能榜上无名。
随即拉上满月，重新上了车。看来这苏府是越发要去一趟了。
到了门口，便看见有应试总院的人前来给苏府报喜。那人手上红色的帖子一下闯进了苏离眼中。她立马下了车，见父亲与嫡母正笑脸盈盈地在谢谢那名来使。苏离则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扰。苏府现在可谓是门庭若市，热闹无极。
待他们送走了使者，苏离才走上前去。“父亲，这是苏慕的喜报？”
苏父见女儿也来了，越发喜出望外。“阿离，你怎么来了？快过来看看，这正是你弟弟苏慕的喜报。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用功，一举拿下一榜中的探花，实在是在为父的意料之外。”
苏夫人听见这话开始有些不悦，“良人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们儿子就不能得好功名不成？他可是出生于书香门第，又是太常寺卿的独子，得中探花是意料之中才是。”
苏离见嫡母也在此，决定暂且不问。“那如此先恭喜父亲与嫡母了。我去看看苏慕。”
“好，去吧。他在书房。”得苏父颔首同意后，苏离交接满月到车里期待。自己则绕过门口层层的人群，终于到了苏府里头。
到了苏慕书房门口，扣了好频频门才被打开。里头的人看见苏离有些意外。“长姐？你怎么来了。”
苏离有些疑惑：“怎么，不接待我来？”
“虽然不是，长姐请进。”
走到里头，苏离发现苏慕还在看之前写的行卷。“你都应试完了，怎么还留着这些？今天是该兴奋的，你怎么反而把自己关在这里，不出去接你的喜报？照旧，其实你早就成竹在胸了。”
“喜报吗？有父亲和母亲接就行了……”苏慕似乎情绪并不高。
“你长姐我真是看不出来，原来我们家另有出探花的潜质。这下你认真是给我们苏家光耀门楣了。”苏离拍拍他的肩膀，赞许地看着他。
苏慕只是躲闪着对方的目光，时不时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探花……竟然…”
“你怎么了？听见这个消息兴奋得傻了？”苏离用手在他眼前晃晃，这才把苏慕的思绪拉回来。
“对，不是……我没有。”见他已经无语轮次，苏离也就没有再打趣他。走近一看，那一沓行卷应该都是苏慕的，只是上头有许多批注，苏离认得那是白落衡的字迹。
“原来你还在看这个。说来二令郎也是尽过心力帮你的，可是你知道吗，榜上没有他的名字。”
听罢苏慕看了看苏离，内心纠结了一番，徐徐吐出几个字：“是吗，怎么会呢……”
“你也觉得差池是不是？他的才气你我都是见过的，何至于此？所以我今日也特地来问问父亲，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苏慕听完照旧缄默沉静。
苏离觉得他今日特别奇怪，不像是真正的苏慕。莫非是因为探花这个结果认真攻击到了他，乐极生悲？
“苏慕。你在听吗？”苏离特意又喊了喊他。
“不会的，白兄怎么可能落榜，不行能。我去问父亲，我去。”苏慕立马站起来冲向门外。
苏离赶忙追出去，“不能，你别去。这是白府的事，你照旧不要过问的好。再说了，若是你母亲知道了怕是要责备你的。你回去吧，我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