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朋友还不进来吗?我们只有一个驼子和一个废人,听声音你们没有二十人也差不多,人人带着刀,还怕我们不成。”
外面的人不紧不慢,却照旧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原本还在义庄大门外,不大会儿已经站在院子里,就隔着一扇木门,却似乎没有要立刻进来的意思。
刘驼子躲在停尸床后面,已经哆嗦成一团了。
齐玄风照旧只能瘫在那里。说起来今天喝了三顿粥,身体总算也有了些力气,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起码枢纽都被刘驼子接了回去,也不是说完全转动不得,可让他像条蛆虫般在地上蠕动,即即是死,他也不想那么没有尊严。
外面的人依然没有进来,甚至完全没了消息,似乎都离开了,虽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其实并没有,他们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又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事情发生。
“嘎吱嘎吱……”似乎是一顶轿子。
“你有措施解毒?”一个嘹亮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不进来吗?不是不愿意去迎接你这样的大人物,只是我现在真的动不了。”对方没有报上名号,不外在才出外面是谁一点都不难,在望仙城,能如此轰轰烈烈,做事完全无所忌惮的,也就只有城主大人才办获得。看来刘驼子一进城就被人盯上了,之前在外面偷听的也绝不只刘驼子一小我私家,那个荆子凯照旧太嫩了些。不外这位城主大人照旧心急了些,能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判断齐玄风能解毒倒也不是很难,可未经证实,就急吼吼的自己送上门,看来中毒之人对于他真的很重要。
门被推开了,进来一小我私家。
与想象中的纷歧样,还以为会是个剽悍魁梧的中年大汉,没有会是个干瘦的小老头,还微微有点驼背,样子倒是有几分像刘驼子。
“老三,你果真没有死。”
“年老,我……”
“叙旧的话随后再聊。”那个小老头一摆手,只盯着瘫在那儿的齐玄风,“你真的有措施解毒?你知道那是什么毒?差池,你自己就中了毒,为什么不先给自己解毒?”
“会不会解毒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如果你是来求我解毒的,最好客气一些。”自己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可如果一开始就被对方拿捏住,接下来只会被对方完全牵着鼻子,况且自己如今这样子也没什么好失去的,“至于我自己嘛,只要没人继续投毒,一时倒也死不了,只要有足够的药材,随时都能解,就不劳左右费心了。”
“年轻人有脾气很正常。只是有能耐,有脾气,那个还能叫个性,没能耐,有脾气,只能叫愚蠢。不知小友是哪一种。”
“是哪一种都好。重要的是你解不了熔魂丹的毒,而你又拿禁绝我能不能解。”齐玄风知道,现在绝不能怂,没有依仗,也只能摆出一副浑不惜的样子。
“老夫刘朝先,就是这望仙城主。”看对方这样子,刘朝先也不计划在绕弯子了,“有什么条件只管提,那个小辈能给你什么,老夫双倍给你,不外你也不要耍花样,否则我有一千种要领让你死得很有节奏。”
“我好畏惧呀。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和死又有几多区别。那熔魂丹不算很厉害的毒药,可要中毒时间长了,神仙也是救不回的。而且我敢说,整个望仙城除了我,就是那个下毒的也未必解得了这毒。”
听对方两次提到所谓熔魂丹,刘朝先也明白这个废人是在提醒自己,知道是什么毒,自然也就知道如何解。只是对方的态度实在让他讨厌,却又无可奈何。
“刘贵!”
“在。”屋外一个相当阴柔的声音,难辨牝牡。
“替他们收拾行李,回城。”
“慢。”
没有人想到这个废人居然会拒绝城主大人的美意。
“我要猜得不错,中毒之人应该就在屋外吧,那乘轿子上抬的人不让我见见吗?我说过的,中毒太深,神仙来了也没措施的。”
“刘贵!”
“在。”
“扶五娘进来。”
进来两小我私家。一个妆扮的花里胡哨,相当的艳俗,却一眼就能看出是男扮女装,应该是刘朝先的管家或是心腹,他搀扶的女人脸色苍白,一副随时都市倒下的样子,应该就是那个什么五娘,可能是刘朝先的小妾,不外这位城主大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就算再怎么痛爱,真的会特别在乎一个小妾的命吗?
“怎么样?”刘朝先的声音透着焦急,越发印证了齐玄风的推测。
“现在我们可以跟你走了。”齐玄风没说能治,也没说不能治,“我需要一间净室,明天去药房抓药,我会亲自配药,事成后我要去城主府的藏书阁看书,另外,叫你的人帮我弄些红灯笼草,越多越好。”
“藏书阁可以让你去,不外只能看三天时间。”
“好。”
“红灯笼草是什么?”
“就是一般的猪草。”
这样的回覆很难让刘朝先信服,看了一眼刘贵,后者也是一脸的迷茫,显然是也没听说过。
刘驼子虽然知道红灯笼草就是一种最普通的猪草,可他现在也没有立场说这些,就是说了也没人信。
刘朝先使了个眼色,刘贵早心领神会,出了屋,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的就是一棵完整的红灯笼草,显然他们带来的人里有人就身世底层,知道这玩意儿。
刘朝先的眼里充满迷惑,他始终不相信这就是普通的猪草,不外这并不故障他能立刻做出决断。
齐玄风被扶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另一乘轿子,刘驼子也被一起带上了,红灯笼草许多,可以说谁处可见,并不需要派人留下,只要部署几小我私家去四周的乡村收购,随随便便都能有许多。
齐玄风坐在轿子里,心情却久久无法平复,已知的情报完全串不成一个合理的链条,而且投奔了刘朝先,与荆子凯的联系就算是断掉了,说不得还把他狠狠地冒犯了,不外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离开了义庄,也算迈出了第一步,之后,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