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在一旁看着季夏一脸生不如死的模样。
哪另有了前几天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眼神讥笑的看着季夏那一张发白的笑脸,徐徐勾起唇角,什么魔女,不外如此嘛。
季夏一抬眼正好对上云逸轻蔑的视线,瞬间感受耳边的战斗军号已经吹响。
探索到战争发作前夕的雷达已经发出信号。
她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季寒,另有时刻用余光监视着自己的怙恃。
这种情况不方便张嘴,你给我等着!
“是不是上菜了?走吧走吧,咱们去用饭,夏夏跟阿姨走。”
云母热情的拉着季夏往外走。
现在季夏的腿就感受像是拴上了铅球一样,每一步的走的无比极重。
她绝望的转过头看向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哥哥。
不知道哥哥能不能看出她眼中的求救信号,多希望季寒可以冲上来将自己拉回到他的身边。
谁知道季寒却绝不在意自己的求救,季夏冷哼一声,真是绝世好哥哥。
云逸特地等着身后的季寒,与他一起并肩走向前走,他压低声音:“你早知道今天的事了?”
季寒轻轻的“嗯”了一声。
“不久之前知道的,否则我会容忍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么。”
云逸的头似乎有千金重一般,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你既然知道了,怎么不阻止?”
季寒转过头盯着云逸:“我试过了。”
云逸突然笑起来,似乎今天的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一样。
又或者是认为有生之年能看到季寒的挫败,比自己要娶一个讨厌的女人还开心。
“另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呢?”
季寒面无心情的扫了云逸一眼,继续向前走着:“其实从小定下了你们的娃娃亲。”
“你知道百合贸易么?”
云逸心情艰辛在大脑里搜寻了一番,突然名顿开的颔首:“我知道,我们两家一起注资的,现在生长的很好。”
“尤其国际市场,已经是工业里很是成熟精彩的一块了。十二年前上市了,每年净流水过十亿,已经做成贸易龙头了。”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季寒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心情严肃:“百合贸易的建设基础,就是你们的婚约。”
“百合,寓意百年好合,也寓意着随处合拍。”
“这份条约其时标注了,如果有一家毁约,那全部股份将被另外一家无条件拥有。”
云逸听到季寒的话,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随后又觉得有些可笑。
“百合贸易也算是企业中的一个重头了。”
“况且这些年,两家也是在百合贸易上费劲了心力。动一下,怕是整个团体都要随着颤一颤,剥层皮的。”
“只是……用其时还只是两个小孩儿的婚约为基础,未免也太儿戏了。”
季寒何尝不是这样认为呢?
“所以你还不明白吗?你们两个的亲事是他们多坚持的事情。”
“对于百合贸易,一家比一家用心的原因,就是希望它可以越庞大越好。”
“最好庞大到谁都不敢放弃,这样你们两个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这门亲事。”
季寒可以说是这种怙恃之言媒妁之约的深度受害者了。
为了团体的利益与稳定,被迫放弃自己爱的人,娶一个甚至连十句话都没说上的女人。
如果说有人想要阻挡云逸和季夏的亲事,那自己一定是第一个举手的。
他不希望自己视若珍宝的妹妹,也沦为商业利益的牺牲品,就像自己一样。
云逸狭长的眼眸中情绪昏暗不明,他张开口,淡淡的说了句:“我们,被算计了。”
季寒垂着眸,可笑的说道:“算计?你太高估我们职位了。”
“我们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不外就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而已,一直被牢牢地捏在手里。”
“他们叫我们走哪,我们就要落在哪里,毫无反抗的余地。”
云逸抬起手搭在了季寒的肩膀上,仰着头看着院子上的天空,长叹一声:“可悲啊!”
饭桌上,大人们聊得欢,季夏一直低着头摆弄手机。
虽然没有加入聊天,但话题中心却一直是她。
云母喜欢的望了一眼季夏,用手轻轻拍着季母的手背,连连感伤:“唉,你说我怎么就没有那个生女儿命,你看看夏夏长得跟天仙似的,我喜欢的不得了!”
季母一张脸笑的跟早春的花儿一样辉煌光耀,“你喜欢就好呀,就怕你不喜欢。以后小逸就是我们家的小儿子,夏夏就是你们的女儿了!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这三个字像是晴日里的惊雷一样劈在季夏头顶上。
她突然皱着眉抬起头:“妈,饭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
“关系好是关系好的,一家人是个什么意思?我们家不产人渣。”
一旁原来想着安平静静先把这顿饭搪塞已往,回家里再商量对策的云逸,听到季夏这么骂自己肯定是忍不了的。
“诶?有些人嘴里可别乱喷,什么叫人渣?你说谁人渣?你求着我我都不想和你当一家人,你还在那摆上谱了?”
云老爷子冲着云逸瞪着眼睛,抬起手将拐棍重重的敲在地上,才让云逸闭了嘴。
季夏的怒火被云逸这么一拱,直接燃烧到头顶,刚要还嘴就听着母亲说,“忘记告诉你了,今天就是来把你和小逸的亲事定一下。”
“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个事情我们也不能再拖了。”
“都是你们小时候定下的亲事了,最近我们几个老的,就商量着把你们文定的事情给办了。”
季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简直不敢相信这么谬妄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用手掏了掏耳朵,高声的喊着:“妈,你说什么?是我幻听了?”
随后一脸怒气的站起身,将手里的手机摔在了桌上,手指向云逸,情绪激动,“亲事?嫁人?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