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铁了心要证明给他看，当着他的面现了原形。
李兆吓了一大跳，瘫坐在地上，珍珠见他这样又变回人形笑他：“你不是不怕的吗？”
“你，你……”李兆哆嗦着声音，“你真的是妖怪？”
珍珠点颔首：“你别怕，我是好妖，你救了我即是我的恩人，好妖都是知恩图报的，不会害人。”
半响，李兆终于缓过了神，从地上爬起来，珍珠想要扶他，却被他推开了手。
“你照旧怕我？”
“不不不。”李兆鸠拙的解释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好奇，河蚌也能成精吗？书上明明说一般人遇到的都是狐狸精……”
珍珠被他的话逗笑了：“虽然，不外狐狸精可比我悦目多了。”
被书生知道身份也好，这样她就能灼烁正大的陪着他一起念书写字了。
书生对她很好，徐徐的开始教她练字，从外面给她带许多几何好吃的工具。
不外她始终不是河蚌，而是一只蜃贝，蜃贝体内有异香，会引来许多麻烦。
很快第一个麻烦就来了，是只黄鼠狼精，寻着香味找到了李兆的家，企图吃了她增添自己的修为。
但那个黄鼠狼精修为并不高，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黄鼠狼精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珍珠满不在乎，只要安平静静的待在书生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马上就要科考了，书生越来越努力，睡的越来越晚。
可即便这样，他照旧落榜了。
一时间邻居们蜚语四起，说他家中藏了个美娇娘，心思不在念书上。
书生的开始闷闷不乐，开始茶饭不思，开始整日整日的不回家，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珍珠把自己的修为渡给他也不见气色。
一次从外归来后，书生终于昏厥在了屋子里。
珍珠急得哭了起来，她很畏惧书生今后醒不外来了。
所幸在珍珠的努力下他照旧睁开了眼，虚弱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我听说，妖怪可以食人精气……”
珍珠惊骇的摇着头：“我不行能害的你。”
李兆强撑着笑了一下：“你就算吃了我，我也，也不会有所怨言。”
“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
李兆剧烈的咳嗽起来，良久才道：“我也想好起来，我还没中第，还没当官……要是有什么工具可以救我一命就好了。”
救命的工具……珍珠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内丹，她们妖的内丹不仅可以保证人类身体结实，还能延长寿命，这样的话那个整天逗她玩的李兆就能回来了。
珍珠当着他的面吐出了自己的内丹，她将内丹穿绳系在他脖子上，看着内丹散发的淡淡光线照的书生脸色好了不少，珍珠终于放心了。
“我听说你们妖怪的内丹是很名贵的，你就这么给了我？”
“是这样没错，现在内丹给了你，我便再也离不开你半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不是吗？”
李兆笑了起来，却笑得很奇怪：“你太傻了。”
珍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那个羽士模样的黄鼠狼精从门后走了出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妖是不会有美意的。”
她以为这黄鼠狼精要伤害李兆，急遽把他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黄鼠狼精一步步迫近：“虽然是收了你这只妖孽。”
珍珠冷笑一声：“真是贼喊捉贼。”
“够了！”身后的李兆却突然怒吼，“都是因为你，要不是有你这只妖怪在，状元就是我的了！”
珍珠不行思议的转头看着满眼血丝的李兆：“你在说什么？”
李兆像是着了魔一般：“是你害的，妖都是孽畜，你待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倒霉……”
珍珠这才知道，李兆自从落榜后整日无所事事，只知道喝酒赌钱，但他运气实在欠好，很快买书的钱就被堵光了，亲戚们见他这样不成气候，便也不再理睬他。
李兆欠了一屁股的债，被债主追打时碰巧遇上了黄鼠狼精扮成的羽士。
羽士救了他，告诉他之所以会有现在的处境，全是因为身边有妖孽改变了他的气运。
羽士允许帮他解除厄运，就与李兆商量演了这么一出苦情戏，让珍珠心甘情愿的交出内丹。
没了内丹的妖无论如何都是不成气候的。
李兆用羽士给他的符咒将珍珠重新关进了缸里，可即便这样他照旧逢赌必输。
羽士告诉他珍珠的香脂可以做成蜡烛，点燃以后可以幻化出亭台楼阁之像，闻者可甜睡其中，再也无法醒来。
将此烛卖给有心人的话可以大赚一笔。
李兆丝毫没有犹豫的掏出了匕首，用内丹要挟着珍珠打开了壳，然后猛的将匕首刺了进去，血染红了整缸的水。
珍珠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会流血的。
李兆说：“你是我救来的，你的命原来就是我的，能用你的肉卖钱是你的荣幸。”
李兆还说：“横竖妖都是害人的工具，我杀了你，就是给自己行善，我现在还留着你，是我有善心。”
她不明白李兆为何会酿成这样，以前那个彬彬有礼，看她一眼都市怕羞的书生怎的就酿成了割人血肉都不会眨眼的人。
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啊！
“我从未想过害人，原本那柳家父亲只会甜睡在梦中，并不会因此丧命，是那个黄鼠狼精为了自己的修行，潜入了他的梦境，偷取了他的精元，这样纵然是道行再深的人都不会发现他的踪迹。”
珍珠还在说着，凤淼淼只觉得寒从脚生。
原来有人真的比妖还可怕啊。
凤淼淼使劲的踹了他一下，把内丹从李兆的脖子上拽了下来，递给了珍珠。
“给，物归原主，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受困于他了。”
珍珠伸脱手接过那颗留有余温的内丹，用着全身的力气攥着它，然后把它吞进去。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看透了人类的凉薄也挺好，至少她再也不会对外面的世界有所留念了。
“好了，故事听完了，人渣也替你解决了，这下能把敖铸救醒了吧。”凤淼淼提醒她道。
珍珠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道了声“歉仄”，便捡起那把刀，往掌心划了一下，将自己的血滴入了他的眉间。
“幻梦已解除，现在可以把他叫醒了。”
凤淼淼绝不客气的拍着敖铸的脸：“臭龙！快点醒醒！别睡了！”
敖铸痛苦的神色终于缓了下去，也有了苏醒的迹象。
“对了。”凤淼淼另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快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