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盈盈端着手里的酒杯就这样僵住了,她真想一杯子扣在付雪瑶的脑袋上,看不出来她还怀着孕吗?
“既然表姐不能喝,那就请表姐夫替表姐喝吧。”付雪瑶倒了满满一大杯红酒,端到裴云恪面前,脸上的心情要多端庄得体就有多端庄得体。
裴云恪把程盈盈手里的酒杯换成了果汁,然后面无心情地接过付雪瑶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喝完,然后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脆响。
裴云恪看向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舒旭咏,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我已经干了,新郎和新娘呢?”
他反面付雪瑶盘算,舒旭咏这样袖手旁观未必没有赞同她的做法的意思。
程盈盈不能喝,自己喝了这一杯酒又怎么样呢?灌他酒的人绝对不少。
“哦,还差了一句,新婚大喜啊,这至少得三杯才气解决吧?”裴云恪嘴角轻轻勾起,他就是故意的。
“谢谢。”舒旭咏点颔首,端起酒杯一口闷了,脸上的心情很冷,明明是大喜的事,可是他却脸色冰寒,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新娘子怎么不喝?难道是认为嫁了个好老公,以后见到我这个表姐也不必认了?照旧说,对我们这桌客人有什么不满意?”程盈盈搪塞雪瑶扬了扬手里的杯子,笑着开口问道。
付雪瑶觉得心里呕了一大口血,这个程盈盈从小到多数跟她过不去,现在连她结婚都要来下她面子,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怎么会?谢谢各人赏脸加入我的婚礼。”付雪瑶憋了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脸颊上也浮起绯红。
她脸上笑得温温柔柔的,捏着酒杯的指节却已经发白了。
程盈盈像是看不出付雪瑶的憋屈似的,将手里的果汁放下,啪啪地拍了几下手掌。
“新娘海量啊,佩服佩服!”
付雪瑶紧紧咬着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表姐,今天既然是我的大喜之日,那就顺便也让表姐沾沾喜气,”她看着程盈盈一字一顿地笑着说,“祝表姐和表姐夫能够早点住得上自己买的屋子。”
连屋子都买不起的穷小子,嫁给他你有能过得上什么好日子呢?
程盈盈张口就要好好给她来个几句。
“那就谢你吉言了。”裴云恪一把拉住程盈盈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不用客气。”付雪瑶轻轻颔首,拉着舒旭咏去了下一张桌子敬酒。
“你拦我干什么?”程盈盈抿唇。
“好了,用饭。”裴云恪给程盈盈盛了一碗饭,然后又把筷子往她手里一塞。
程盈盈哼了一声,端着碗就开始戳起碗里的饭来。
裴云恪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人家暗讽他,他还没生气呢,他老婆先气着了。
裴云恪给程盈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然后又夹了几个龙虾在自己碗里,拿着两把叉子就开始剥。
他的行动很快,而且很娴熟,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没少剥虾,旁边传来程盈盈嚼排骨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泄愤。
知道的明白她是在吃龙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吃敌人呢。
或许下午四点左右,客人们就差不多走完了。
新房里,付雪瑶和舒旭咏都在用饭,两小我私家互不打扰,喜欢吃的饭菜也泾渭明白地摆在两人的面前。
长长的饭桌,两小我私家对坐着。
舒家的划定:食不言。
直到佣人整理完餐桌,付雪瑶才有时机和舒旭咏说话。
她看着那个已经成为她老公的人,因为喝多了酒而满脸红晕,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眼皮合着,半歪在沙发上。
他肯定头很疼吧,付雪瑶心想要不自己去给他推拿一下。
她才走到舒旭咏身边,他的眼睛就立刻睁开了,冷冷地瞪着她,他醉了之后反映有一点缓慢,瞪着她的眼神徐徐缓和下来。
付雪瑶被他这么一瞪身子都僵了,尴尬地看着他。
“你头疼吗?我给你揉揉?”她尽量忽略自己心底莫名不舒服的感受。
舒旭咏不答话,又重新闭上眼睛。
付雪瑶就当他是默认了,轻轻靠近他身边,然后开始给他推拿起来。
她推拿的手法确实不错,舒旭咏地眉头也舒缓下来,就是她身上的香水味,让他觉得莫名地有些气血翻涌。
付雪瑶推拿的手逐渐转移到脖子上,舒旭咏身体一僵,没有阻止她。
知道她的手挪到他的衬衣扣子上时,舒旭咏睁开了眼,冷冷地瞪着她,付雪瑶接下来的行动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他一把推开她,拿了件浴袍就进了浴室。
关门的声响直接吓了付雪瑶一跳。
付雪瑶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眼里的阴鸷,为什么?
他们明明是伉俪,他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
而且之前两小我私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几天不见,都结婚了,他突然就变脸了?
难道男人都是这个臭脾气,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是自己太过轻易就让他得逞,所以没有征服女人的成就感吗?
半个小时后,舒旭咏从浴室出来,径直躺到床上。
“去洗澡。”
付雪瑶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拿起之前准备的睡衣,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舒旭咏,咬咬牙拿进了浴室。
当付雪瑶躺在舒旭咏身边时,他已经睡着了,付雪瑶莫名觉得屈辱,她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直到凌晨,她被一阵刺痛惊醒。
两个小时后,舒旭咏背对着她侧躺着,她再也忍不住哭了,“你为什么突然就酿成这样了呢?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才刚结婚,你就对我这么冷漠,不知道我会伤心吗?”
“你会吗?”舒旭咏的声音有些哑,淡淡地问了这么一句,没有转过身来。
付雪瑶却有些慌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会了,我现在就很惆怅,很伤心……”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不管付雪瑶说什么,哭多久,他都全当听不见。
付雪瑶突然有点忏悔了,这真的是她要的吗?
莫名的,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和母亲一起去大舅家里看见的一幕:
裴云恪捧着程盈盈的脸,轻轻地吻下去……
不,她不宁愿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