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剑一副老成模样,配合上他的稚嫩面孔,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滑稽。
向葛叶在前面开路,竟是掉臂那些排队许久的门生。俞子剑倒不以为然,他乃剑门师祖,为何不能插队?况且他对插队也没什么看法。
要说的话,俞子剑就是一张白纸。对与错分不明白,也不清晰。向葛叶算是精通人情酸苦,但他也认为俞子剑的职位和身份摆在这里,怎么可能像普通门生那样排队?
他们来到俸禄堂前,发放灵石的是一位女子。这女子穿着淡雅,一头瀑布般黑发遮住泰半张脸,只若隐若现觉察,这女人的脸上竟然有块大红斑,很是貌寝。
此女名叫殷凤,就因为这张脸,在整个剑门那是台甫鼎鼎。而且她谁都不给面子,就算掌门来了,也要凭据流程做事。
看到殷凤的刹那向葛叶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悄悄叫苦,今天怎么碰上了她?
俞子剑却不知道殷凤是谁,他站在殷凤面前,开口便道:“快给本师祖拿些灵石来!”
这做派十足,莫说其它人,就是向葛叶现在都觉得有些过了。
殷凤抬眉,黑白明白的眸子盯着俞子剑的脸,并未说话。
“你盯着本师祖的脸干嘛?”俞子剑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没啥工具啊,就问道。
“我在看你脸到底有多大。”殷凤这才说道。
向葛叶怎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这简直就是明摆着骂俞子剑。殷凤面前,谁都没有特权,这整个剑门都知道。
但是,俞子剑究竟是小师祖,连掌门都要给面子的。向葛叶只能硬着头皮道:“殷凤师妹,这位可是小师祖。”
算是提醒,但殷凤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我虽然知道,就算是小师祖又如何?剑门的规则是祖师爷制定的,若你们想推翻这规则,去找祖师爷说去吧。”
祖师爷?祖师爷早在六万多年前就飞升仙界了,到哪儿找去?
“师妹,就不能通融通融?”
向葛叶虽叫殷凤一声师妹,其实也就是仗着自己比殷凤入门长那么百多年。如此面露苦相,全然是因为这殷凤已经是金丹后期的修士,他打不外啊,所以也踢腿只能觍着脸恳求。
旁边的俞子剑却看不下去,也等得不耐烦,他一拍桌子,指着殷凤的脸道:“你这徒孙,还不快去给师祖我拿灵石来。”
糟了!
“快跑!”
也不知道谁叫了这么一声,俸禄堂前万余人或飞或跑或滚着离开了百来丈距离。
俞子剑还不明所以,却感受一道狂风刮在他脸上,将他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那被空出来的石地上。
“俸禄堂的规则就是,想要拿灵石,给我乖乖排队。你这小修士一口一个师祖,仗着自己有点身份就胡乱作为。就算你身边这老奴惯着你,另有剑门的掌门也惯着你,但我俸禄堂,我殷凤不会惯着你。若是想破坏这俸禄堂规则,那就将我殷凤打趴下,踩在脚下,将我这头给砍下来。”殷凤站起身来,一脸嫌恶的看着地上趴着,疼得呲牙咧嘴的俞子剑。
向葛叶哪能想到殷凤说动手就动手,连忙跑已往将俞子剑扶了起来。
俞子剑觉得满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般,他听到了殷凤的话,也听到了远处人群中几处叫好声。
他便身上不痛了,只觉得脸上滚烫,他推开向葛叶,站起身再指着殷凤:“你这臭女人,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掌门徒孙去。”
殷凤乐了,嘴角微扬,似在讥笑讪笑:“动不动就起诉,顽童也。好吧,你去告吧,掌门也未必站在你这边。就算掌门容隐你,这剑门无我殷凤容身之处,天下之大,岚川域之广,我殷凤那边不能去?”
说完便坐下了,一挥手:“还不来领俸禄,否则今日我就关门了。”
所有人再一拥而上,没人多看俞子剑一眼,人流从俞子剑二人旁分流。
俞子剑耳中只听见那些个修士呼叫的声音、哈哈的声音、打闹的声音。他转身问向葛叶道:“小叶,我照旧不是师祖?”
向葛叶叹了口气,今天也是倒霉,偏偏碰见了那殷凤。他便道:“小师祖自然是师祖,不外那殷凤,太过放肆无礼了。究竟小师祖辈分摆在这里!”
俞子剑点颔首,似又感受差池,他再问道:“那是我错了照旧她错了?”
向葛叶却一时噎声,答不上来。
俞子剑虽不知半分人情世故,也不晓那知识所在。但他看向葛叶的心情,便知道,这件事或许是自己错了。
“小叶,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俞子剑道。
向葛叶点颔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蒲团,垫在地上,让俞子剑盘膝而坐。
俞子剑也没闲着,他问向葛叶道:“小叶,前几天的事情,你可查到眉目?”
前几天的事情自然就是申通和于曼以及那位师妹的事情。向葛叶点颔首,他简直有些收获:“据我视察,当天那张紫檀,也就是于曼的师妹,简直离开了剑门。也急遽逃了回来,这件事许多人都看见了。
但她到底遇见了什么,却是她的一面之词。而我又去视察了一下申通,发现他当天在北峰修炼,基础没有离开过剑门,这件事果真有蹊跷在里面。
张紫檀为什么要冤枉申通?他们两人基础没有丝毫关系才对。另有那于曼,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门生,张紫檀想要借助于曼的手除掉申通,或者说借申通的手除掉于曼,总之,这两小我私家是要害。”
向葛叶不愧在剑门内呆了这百余年,仅仅五天时间就探询到了这么多事情。俞子剑听后点颔首:“这么说来,照旧要去问那两人?”
“不,这件事只能秘密视察,如果贸然询问,容易打草惊蛇。那张紫檀既然想到了借刀杀人的措施,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向葛叶视察之后,觉得这里面的水有些深,且混浊。当天那场比斗,于曼败了,如果不是俞子剑脱手,于曼已经死了。
所以他倒是比力倾向于于曼和那张紫檀液体间隙,而申通只是那把刀而已。因为他没发现申通和那张紫檀有什么联系,甚至可能连面都没见过。
“其实我觉得要好好查查那个申通,另有北峰。”俞子剑却突然作声道:“其时打架中,申通并没有说自己是冤枉的,反而和于曼打架在一起。他们两人的实力差不多,谁输谁赢都纷歧定,那他为何不选择规避这场战斗?还要和于曼上擂台中打生打死?”
向葛叶心中一凛,直言:“小师祖果真聪慧过人,如此细节所在都能注意到。简直如此,老道我从他们开始争吵就在一旁寓目,却没有听见申通反驳于曼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申通和张紫檀真的有关系,所以他才没有否认。那我查到的申通留在北峰,可能也有假。”
他越想,就越是细思极恐。但张紫檀的目标,到底是谁呢?两人如果都和张紫檀有关系,那么张紫檀定然是要杀一人的。不,等等!为什么是一人,不行以是两人呢?
向葛叶似乎抓住了什么,但这工具却滑得跟泥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