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白邱带着平静跑到学校的后门口,疏弃很久了,门上的铁链也都生了锈,白邱熟门熟路,把那假把式,挂着的铁链取下,将门打开,他们出来之后又将门给“锁上”。
平静惊讶地看着他。
白邱看到她的心情,笑道:“我逃课的时候会从这里出去。”
平静点颔首。
“这里很隐蔽,平常不会有人过来。”
平静又颔首。
白邱顿了下,“你家在哪儿?”
平静说了一个地址。
“我送你。”
“好。”
平静虽然缓慢,但不蠢,她猜到不走大门是因为吴强,适才他一定看到了什么。
他们照旧一前一后的走着,白邱放慢了步子,方便平静跟上来,他们拐了几条小路,穿过狭窄的巷子,终于走到了大路,那叫卖声熟悉了。
白邱买了两杯绿豆汤,递给平静一杯,插着吸管喝,很解暑。
平静拿起手机看了时间,省了等红灯,算起来比之前抵家还早了五分钟。
白邱又买了饼给她。
“你不用饭吗?”
“夜里和我朋友一起吃。”
平静颔首。
“到了。”平静说。
他们走到那片单元房,是个老区,墙上的瓷片基本都脱落洁净了,周围很静,天也差不多黑了下来,没几多灯开着。
不远处有只野猫嗷叫了声,双腿一蹬跳上了垃圾桶,扒拉着食物。
“你住几楼?”
“四楼。”
白邱抬头看,是顶楼。
“平静。”白邱在黑暗里唤着她的名字,眼睛却格外明亮。
“嗯?”
“今天走的路线记着了吗?”
“记着了。”
“今后上下学从那里走。”
“好。”
一个没多问,一个也没多解释,他们都清楚。
“把你手机给我。”
白邱拿过手机,输入了一串号码,打已往,直到他口袋里的铃声响了才挂断。
“有事联系。”他把手机还给平静。
“嗯。”
白邱还想再交接几句,却发现没词了,他的嘴巴张开又闭上,心里敲了鼓。
白邱自认为他从没怕过什么,但今天见到吴强的时候他是真的怕了,他真怕吴强做出什么事来,他不敢想。
他看着平静明晃晃的眼睛,目光崩成了一条线,他并不计划把这件事告诉她。
“上去吧。”
平静点颔首,哒哒哒地上楼了。
回抵家,平静先拉开窗帘,扒着窗口探出脑袋去看,但人已经不见了,萧萧的月色下那只猫喵喵叫了两声,跳到了墙头,爬上巷子里一户人家的屋顶。
平静把头收了回去,手机恰好响了。
来电提示显示的是唐笑。
平静接了电话,她感受唐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告诉平静,王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让她不要担忧,而且王然的怙恃和姨妈都已经赶了过来,老师正在劝他们。
平静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了。”
唐笑这边,病房里王然的怙恃哭得喘不外气来,嘴里念叨着,“孩子命苦!老天不开眼啊!”
李宛从外边买了晚饭回来,这对苍老的怙恃愣是一口都没动,王然安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稍稍有了好转,她的眼睛紧闭着,眉毛紧蹙着,像是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