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母啊,”查理迷惘的望着天,抬手盖住了落下的冰雪,他沉吟许久,恍然向天空发问,“您在看着吗,看着这小我私家世吗?”
亡灵在他身边奔走,地狱的咆哮随处响起。
“是这个世界疯了,照旧我在做梦?”查理跪在雪地之中,紧紧握住手中银质的蔷薇徽章,那徽章在寒风中冰凉无比,但现在查理却觉得这比一切都温暖。
他闭上了眼。
而现在,卫城之下。
数万死灵站满了城墙,放出腐朽的箭矢,冬风像是为箭矢助力一般,刮起了顺风。
一时间,箭雨洒下,无数身穿金色铠甲的骑士,犹如被收割的小麦般,迅速倒下大片!
“咱们还要冲吗!!”一位骑士紧张的大吼,“我适才可听见,奎尔特大人都在呼救!”
“闭嘴,”他的队长怒吼一声,“你想被自己人处决吗!”
“但是,队长……”那个士兵吞咽口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立马被队长打断。
“听着,对方的人数比我们少的多,”队长现在的语气斩钉截铁,鼓舞着身后的几位士兵,“我们此战必胜!”
噗!!!
一只箭矢从天落下,恰好刺穿了这位队长的喉咙。
他的眼眸马上瞪大,微微张嘴,却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随后他跌到在地,血如泉涌,染红积雪。
四周几位士兵怔然愣住,之前那位紧张无比的士兵瞪大了双眼,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而这一刻,远处又传来巨高声响。
碰!
只见风岚城门突然从里面被撞开!
一群苍白的骸骨从城门倾泻而出,它们挥舞着刀剑猛然攻击在金色军队之上,它们悍不畏死,毫无惧意,如浪潮一般,滔滔而来,源源不停!
“天……天哪……这是什么啊!”那个震惊的士兵丢下了手中的剑,转过头,丝绝不再理会所谓的命令,开始疯狂的逃窜。
然而这一刻,一只巨大骨鸟突然从天而降,把他和周围几个士兵直接抓起,拎上天空,然后从数十米的高空直接扔下。
那位士兵飞速下坠,失重的恐惧感让他放声哭喊。
“啊啊啊啊!!!”
然后。
碰!
他摔成了烂泥。
而天空,巨大的骨鸟又一次俯冲而下,屠戮整个战场。
远处,城墙上,白染墨淡然望着这一幕,心态平缓。
而其他人可没法那么平静。
他们用着震惊至极限的眼神死死凝视着白染墨,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作声。
寂静连续了足足数十秒,直到这时候,烂牙才吞咽着口水,擦去冷汗,上前一步问道:“白染墨……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白染墨有了反映,他转头看向烂牙,回覆道:“他们是我的仆人,用来搪塞教会。”
烂牙眉头微颤,干笑了一声,露出锯齿状的牙齿:“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这可是,是……”
“是死灵,”白染墨替烂牙说道,随后微微仰首,“那又如何,它们比寻常的军队强数倍,不需补给,且悍不畏死。”
烂牙微微吞咽口水:“可它们究竟是死灵,是一群怪物……”
“照你这么说,汉克也是,”白染墨凝视着烂牙的眼睛,“那家伙也是深渊爬出的怪物,对吧。”
烂牙:“!!!”
她露出惊诧的面孔,没有料到白染墨早就看穿了汉克的身份,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白染墨似乎料到了烂牙的反映,徐徐开口说道:“所以,怪物并不即是敌人。”
说着,白染墨抬起了手,一缕玄色气流缠绕而出:“只要我在,死灵就能被控制。”
烂牙怔然,若一切与白染墨所说相符,那简直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当她看向四周的苍白骸骨时,仍会感应一阵砭骨的寒意,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时刻萦绕在心头。
白染墨拍了拍她的肩膀,沉稳道:“它们是反抗教会必须的力量,尽量习惯它们吧。”
烂牙的牙齿左右摩擦,她的理性能够理解白染墨,但本能的恐惧却犹如山岳般极重。
白染墨不再多说,他可以让自己轻易接受死灵,但别人的恐惧,他却无能为力,那种本能的恐惧只要依靠时间解决。
白染墨径直走向了另一边,他路过法文斯,与风岚王擦肩而过,最终停在了白若雪的面前。
“哥哥……”白若雪的眼眸微微哆嗦。
白染墨微微颔首,轻抚着白若雪的头顶,目光却扫过灰雀与水银。
他看的出来,灰雀已经死了,彻底的没有一丝声息,而水银另有一点气息,但也微弱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白染墨问道。
花蝶在一旁咬紧牙关:“灰雀是为了救你妹妹的命,硬挡了那怪物一击。”
白染墨的双眼微微眯起,奎尔特的一击对于凡人简直致命,他率先扶起水银,她还在世,不能放在一边不管。
随后,白染墨的目光又瞟向灰雀。
那老者流出的血液已经冻结。
白染墨伸手触碰灰雀苍老的手臂,那里已经彻底冰凉。
但白染墨仍然一把将灰雀的尸体提起,顺便捡起了灰雀断掉的手臂。
随后,他凝视向白若雪,问道:“谁让你来到前线的?”
“她自己来的。”花蝶深吸一口气。
“你来做什么?”白染墨眉头微微皱起,他想不明白白若雪为什么要来这里。
而白若雪则微微抿嘴,她一时间陷入了缄默沉静,不知如何回覆。
她来这里,是因为一股本能的牵引。
但现在她却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受。
这样的缄默沉静连续了数十秒,白染墨微微叹气。
“算了,”白染墨看着多年未见的妹妹,眼中的酷寒削减了一分,“若雪,走吧。”
说完,他直接将双腿哆嗦的白若雪抱起,徐徐向城墙下走去。
而两只死灵跟上去,划分背起了水银和灰雀的尸体。
很快,他们没了踪影。
法文斯眉头微皱:“他拿灰雀的尸体干嘛。”
众人茫然。
而这时,远方突然有冲来了一篮一金两道光线!
“什么!”法文斯惊呼一声,眉头紧锁,“又是什么人!”
“啊,是我。”江北岳散去了身上的蓝色火焰,他环视四周,“白染墨呢,他没来过吗?”
众人又愣一次。
“你也没死!?”烂牙惊呼。
“额,是啊,”江北岳嘴角抽搐,“所以,你们看见白染墨了吗。”
肖恩散去身上的金光,说道:“他或许离开了吧。”
“他去城墙下面了。”烂牙开口,随后又向肖恩问道,“你是哪位?”
“肖恩·凯尔兰,”肖恩回覆道,“帮你们搪塞教会的。”
江北岳看一眼烂牙:“我得先找白染墨,待会再跟你们解释。”
说完他从城墙一跃而下。
“额,你们回见。”肖恩朝着跟他不熟的众人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然后紧跟江北岳一跃而下。
城墙上,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花蝶眉头紧锁,“肖恩·凯尔兰,这名字我在哪里听过。”
众人陷入迷惑,而风岚王突然一惊,率先抬头,眼眸哆嗦。
“肖恩·凯尔兰,那是七狩灵之首!”
众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