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雀花了一段时间去讲述自己已往的经历,花蝶在一旁听得倒是悄悄称奇,不外最后仍然摇了摇头,不认为教会另有洗白的希望。
“现在的加尔分教会,简直要除掉,”灰雀也认可这一点,只不外他仍然惆怅的追忆着,“就是不知道,如今考伦斯地域的新主教是什么模样。”
“无所谓吧,和咱们也没有关系。”花蝶陶醉于吞云吐雾之间,烟草的雾气缭绕在他四周,在夜里更显得越发神秘。
灰雀微微颔首,轻笑着,“这点倒是没错,听我讲已往的故事,还不如讨论一下白染墨究竟有没有可能和咱们更深的相助。”
“考伦斯通往加尔分领的路只有一条。”而这时,从未讲话的蝰蛇突然抬起了头。
谁也不知道蝰蛇为什么说出了这句话,他们都一齐看向了他。
“所以?”花蝶问,“你想要说什么?”
“一小我私家如果是从那条路上泛起,多数是从考伦斯来的。”蝰蛇猩红的眼眸闪过一丝光线。
花蝶微微皱眉:“这不是空话吗?”
蝰蛇缄默沉静了片刻,再次开口:“我派人视察了,那个叫做白染墨的人是从哪里进城的。”
灰雀眼眸微动,花蝶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喂喂,”烂牙撇嘴,“难道白染墨是从通往考伦斯的路上来的?”
“没错。”蝰蛇微微颔首。
“什么!?”众人都吃了一惊。
起初的时候,蝰蛇并没有在意这点,虽说那条门路通往考伦斯街道,但如果说白染墨等人是从遥远的地方前来,半路踏上了那条路也说不定,但现在,当听完灰雀所说的一切之后,他突然本能觉得,白染墨就是来自那里,而他所谓的朋友很可能就来自那里的教会。
这个推理没有任何的证据可言,所以更接近于一种料想,不外现在烂牙帮可不管料想照旧推理,只要情理上说得通,他们就有须要去探究一下——横竖这对于烂牙帮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本可言。
“有原理,凭据灰雀你说的,考伦斯的教会还不错,那白染墨的朋友就在那里也有可能,”烂牙露出了笑容,“白染墨有说过自己来自哪里吗?”
灰雀微微皱眉,“有,他说自己来自一个名为九阶市的地方,但是我印象之中基础没有这个的都市,正计划之后视察一下,我觉得他应当是来自很远的地刚刚对,考伦斯——太近了。”
“九阶市……”烂牙摸了摸下巴,看了看蝰蛇和花蝶,“你们有人知道吗?”
蝰蛇微微摇头。
花蝶:“没听说过。”
“那就查,”烂牙下达了命令,“这个就交给灰雀了。”
“我本也如此计划。”灰雀弯腰领命。
烂牙又舔了舔嘴唇,“蝰蛇,派一些人去一趟考伦斯,探探哪里的情况。”
蝰蛇再次颔首。
“花蝶,”烂牙有转向花蝶,“让你的女孩们盯着点白染墨那边,自然一些,别让他发现。”
“那可需要训练有素的女人……”花蝶微微皱眉,他的“好”女孩可不多,还要忙着赚钱呢。
“有我父亲的税收做资金后援,你怕什么?”烂牙微微撇嘴,一脸不屑。
花蝶微微耸肩,无奈的叹息:“好好,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夜色愈发深邃,气温也随之骤降,就在烂牙帮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时,白染墨等人终于回到了旅馆。
迎接他们的是壁炉烤出的温暖空气,以及吟游诗人声情并茂的演说,虽然,另有旅店老板近乎绝望的无助目光。
“闭上你的嘴,”白染墨扔了一个金币给旅店老板,同时警告,“别找麻烦。”
旅店老板吞咽着口水,疯狂颔首。
白染墨没有为难他,究竟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开个店谋生而已,那个金币算是白染墨给的赔偿——只要旅店老板心里别怕,那他就绝对不亏。
“之后怎么计划?”走到楼上的房间里,江北岳把一整箱子的金币放在桌边,看着窗外问道。
“等消息,如果明天消息来的太晚,我计划去一趟教区。”白染墨眼中闪烁着淡淡微光。
“也就是看情况,随机应变喽?”
“对,”白染墨也看向窗外,这漫长的黑夜足够烂牙帮收集不少消息了,“今天先到此为止。”
江北岳耸了耸肩,“好,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就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喂,”白染墨突然叫了他一声,“我不在的时候别不用脑子。”
江北岳没说话,只摆了一个OK的手势,大步离开。
房中只剩下白染墨和白若雪。
“老哥,”白若雪撑着下巴,“你说,同样是教会为什么区别那么大啊……”
“嗯?”白染墨微微一愣。
“你想啊,查理和水银多好啊……”白若雪美眸微皱,似乎回忆起了考伦斯教堂的日子,“这里的教会怎么那么糟糕。”
“呵呵……”白染墨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伸手抚摸着白若雪可爱的脑袋,“烂牙帮说的是真是假另有待考证,而且就算是真的也伤不到你。”
白若雪闻言微微一愣,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白染墨不明白白若雪在笑什么。
“嗯哼,”白若雪故作高深的沉吟一声,“老哥你难得说了一句让我开心的话啦~”
“啊?”白染墨微微皱眉,但白若雪没有给他追问的时机,蹦蹦跳跳的跑回了卧室。
最后只留下白染墨独自看着窗外的黑暗,一阵冷风逼得白染墨关上了窗户,只留下烛火的温暖。
微微叹气,他吹灭了最后一支蜡烛。
今日已经结束。
长夜漫漫,或许仍有点灯的人家,但不会是他们,北方的夜晚总是寒流滔滔,阴森恐怖,似乎世界的种种恶意都汇聚在这时候,哪怕是高峻的城墙之内,晚上出没的也大多是贼和无赖,以及昏迷不醒的醉鬼跟流浪汉。
城内尚且如此,城外更是荒无人烟。
但今天,似乎是个例外。
加尔分领,西门。
守夜的士兵昏昏欲睡,他打了一个哈欠,冷风艰辛的吊着他最后一点精神,他想着换班的时候就快到了,心理马上念回忆起那温暖柔软的床榻,意识已经不再那么清晰。
“嗨!”就在这时,换班的战士走了过来,“你小子又瞌睡!”
士兵听见那声音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中队长!”
“哼,”中队长露出笑容,拍了他一下子,“现在滚回去睡个好觉吧。”
士兵见状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回中队长心情不错,没有难为他的计划,他打着哈哈,道着歉,颔首便计划回去。
而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咯哒咯哒……
中队长一愣,马上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士兵也怔然转身。
咯哒咯哒……
那声音由远及近,逐渐的,他们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两道马影。
“是谁!”中队长大吼一声,拔出尖锐的长剑,指向前方。
士兵见状,也拔出了武器,神色凝重,一点没有了之前昏昏欲睡的样子。再这样的深夜造访,一般都不是什么善客。
终于,在城墙火炬的照耀下,来者露出了真容。
两个穿着皮革大衣的男人骑马而来,他们带着漆黑的檐帽,遮盖了脸孔,直到接近城墙的时候,帽子遮掩下的鹤发才显露在士兵面前。
中队长的瞳孔骤然聚缩吗,那白色的头发就像是警告一样,瞬间让他知道了来者何人。
“狩……狩灵人……”中年队长退却了两步。
“既然知道,还不收起你的剑。”只见马背上,一人摘下帽子,正是狩灵人阿尔菲。
中队长连忙收起了长剑,那些明白奇招异术士的狩灵人还不是他能招惹的。
“您这么晚真是辛苦了……”中队长连忙退却了好几步,让开了门路,打开了城门。
“哼。”阿尔菲冷哼一声,徐徐向城中走去。
这时中队长才看见两位狩灵人的马上各绑着一小我私家,一男一女,看妆扮照旧教会的人。
阿尔菲注意到士兵的目光,冷哼了一声,“这是教会的罪人,我们卖力押送他们。”
中队长闻言一愣,随后点了颔首,脑子一片杂乱,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回道:“好……”
阿尔菲没有在理会他,而是径直走进了城中。
克里马斯爵士自然驾马与阿尔菲并排而行,突然,他的目光一转,看向了城墙的某处,双眼微微眯起。
只见城墙之上,黑暗之中,一个蒙着脸面的男人猛然怔住,随后连忙撤开。
“天哪……”蒙面男人退到死角,确认不会被人看到之后,大口喘着粗气,狩灵人刚刚那一眼似乎最尖锐的尖刀,直接撕开皮肉与骨髓,刺穿了他的灵魂。
良久,他缓过神来,勉强的起身,此时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在冷风咆哮下马上传来一阵寒意。
“得把这件事禀告蝰蛇大人……”男人独自呢喃着,握紧了双拳,一跃而起,犹如蝙蝠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城门处。
“怎么?”阿尔菲问,“有‘老鼠’?”
克里马斯爵士微微颔首:“不用管他们,直接去教会。”
“好。”阿尔菲颔首,随后还看了看身后的水银,“这女人之前反抗的可真厉害,要不把他送到这里那个色鬼老头手上折磨折磨再走?”
“没有意义,”克里马斯爵士微微摇头,但很快话锋一转,“除非你能换来足够多的酬金。”
“肯定能啊,”阿尔菲嘴角翘起,“这么漂亮的女人,那个老色鬼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哼。”克里马斯爵士冷哼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持着怎样的态度。
两人在无人的街道前进。
夜色之下,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加速转动,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点燃凡间的烈焰,让大火燎原,蔓延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