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这其实是好事,”忍着江北岳的笑声,白染墨说道,“至少烂牙帮简直会受到舆论的压力,这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谈判很有资助。”
江北岳看热闹不嫌事大:“然而我现在贼想要看看他们还能怎么编,诶对了,我是什么来着——啊对,你南方的挚友!”
说着江北岳站了起来,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拍着白染墨的肩膀,“放心,我亲爱的朋友,为了你大仇得报,我必将赴汤蹈火,与这些罪该万死的忘八们死战到底!”
白染墨一脸疲倦,江北岳如此滔滔不停,笑声不停,已经连续了十五分钟,哪怕是白染墨也感应了一丝蛋疼,于是便摆出一副严肃的心情,喝道:“你玩够了吗?”
“说实话完全没够,”江北岳看到白染墨突然正经,连忙憋笑道,“不外我会克制自己的。”
白染墨微微叹气,他知道,能让江北岳外貌上停止挖苦就已经十分难得,便没有奢求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转而对着另一边旁观的米格说道,“飞贼,过来
米格连忙上前,虽然刚刚江北岳夸诞的举动让他也有些想笑,但他还不想挨揍,所以尽可能的忍住了,此时他脸上因为憋笑而变得通红。
“你脸色很怪。”白染墨双眼微微眯起。
“不,大人没有的事,”米格连忙解释,并试图转移话题,“您有什么付托。”
白染墨轻哼了一声,但也顺着米格的话,将信件递到了米格的手上,同时说道:“这里你认识吗。”
米格见到白染墨没再自己脸红的事上追问,松了一口气,然后拍着胸部自豪道:“我甚至清楚的加尔分领每一个狗窝的位置,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说着,他接过了信封,看向了那后面的地址。
然后他双眼一颤。
白染墨注意到他的心情,“怎么?”
“天哪,”米格怔然抬头,“加尔分领,南街十七号……”
“这里有什么异常吗?”白染墨神色马上变得凝重,究竟他也不能百分百确定烂牙帮计划宁静协作,也许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也说不定。
但只见米格摇了摇头,咬着指甲,惊叹道:“不,与其说是异常,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白染墨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米格微微叹气,心中暗自叫苦,对着白染墨一脸愁容的说道:“南街十七号,可是领主后院啊……”
……
在一切准备就绪以后,众人在老板谢谢流涕的目送下离开了旅店,尽管他们的谣言已经遍布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暴揍鬣狗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趣闻,但是他们的样貌却没有流出,这得益于其时目击者糟糕的精神状态,以及贫瘠的语言描述能力。而昏厥的鬣狗也只需要蒙住脸面,便可以蒙混过关,究竟鬣狗虽然着名,但还不至于着名到路人看见条胳膊就能认出他的田地。
他们在米格的领导下,迅速朝传说之中的南街十七号走去。
加尔分居族自四百余年以前被封为此地的世袭领主,此地也随之更名为加尔分领,如今的领主算来已经是是第七代领主,名为法文斯·加尔分。
作为一领之主的民众人物,他的基本信息很容获得,在加尔分领的南方广场上就能看到依照他的模样,用白石镌刻的人像,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中年男性,他身材魁梧的像一个北方剽悍的战士,却又带着宫廷学者常用的圆形眼镜,着实让人难以从外貌判断他的身份。据米格介绍,这座雕像建设与十二年前,如此看来,现在法文斯·加尔分应该就要迈入老年了。
坊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烂牙帮与加尔分领主早已经相互勾通在一起,烂牙帮卖力清理领主在明面之中不太利益置惩罚的事情,而加尔分领主则在许多地方为烂牙行出方便,如此一来,领主对领地的统治便能越发稳固,而价钱只是牺牲少量平民的利益。
这样的传言颇有市场,但还不至于成为主流的看法,现在天,众人有时机一探其中的究竟了——就目前来看,这或许率是真的。
“咱们另有多久才气到南街?”众人走了很久,江北岳感应一阵无聊,于是便向米格问道。
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十几分钟,期间门路曲折,预计饶了不少弯。
“就快要到了,”米格连忙说着,“这条路虽然绕,但胜在宁静。”
或许是因为职业习惯的原因,米格眼中的好路总和凡人眼中有所差异,他尤其喜欢钻入无人的黑暗深巷之中,顺着墙壁和下水道前进。
“先说好,南街我也只去过频频,哪里守卫许多,得小心……”米格如此提醒诸位。
“我们是被邀请的,”白染墨反过来提醒米格,“不是来偷工具的。”
米格一怔,“歉仄,我习惯了……”
米格的小毛病虽然多,但幸亏都无伤风雅,除了偶尔下水道的恶心味道会笼罩众人外,一路上简直顺利,最终他们来到了南街的正门。
南街正门由数米高的青石围墙包裹,简直像是一个单独的内城,正门处更有四位身穿白银铠甲的骑士看守,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街道。
当白染墨等人来到门口的时候,不出意料的被四位骑士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骑士如此说道。
“爷可是被邀请的。”江北岳率先掏出了信件,大摇大摆的向里走。
然而,只见这一刻,四位白银骑士同时猛拔出长剑,挡在江北岳面前。
“没人引见,你不能进去。”
米格在一旁暗叫不妙,感受自己受了骗。
白若雪瞪大眼睛,好奇的欣赏骑士剑身上的花纹。
江北岳眼中马上升起一丝怒意,“你们拿剑指我?”
江北岳可不是入乡随俗的角色,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天,也听闻了世界的上层阶级,像是北方十三王,世界十二位最大主教,另有伟大的教宗大人。
但他觉得这群家伙和自己比都是废物——虽然这想法自大而又愚蠢,江北岳也清楚这点,但他仍不再乎这些家伙。
那些英雄帝王尚且不如江北岳高眼,更况且这些杂兵?
江北岳已经握紧了拳头,眼看着就要大打脱手。
而这时——
“让开,骑士们,这些人是我的贵客。”
那声音温润如东风掠面,清澈似林间溪流。
只见一位带着礼帽,拄着手杖,身穿燕尾服的年迈绅士从从大门后徐徐走出。
四位骑士马上后撤一步,整齐划一的收回了长剑,犹如工业化的产物一般再次退回到了原地。
江北岳一怔,这么一整,他感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难受的要死。
那个年迈的绅士徐徐走来,然后朝着白染墨微微鞠躬。
“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左右。”
江北岳一愣。
白染墨双眼则微微眯起,丝毫没有掩饰心中的不满,“那你可应该早一点出来,灰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