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白染墨现在对那个玄色的利爪也只是一知半解,弄不清楚他的真面目,不外尽管如此,他也必须要让任芊芊信任自己,否则想要完成委托就会变得很麻烦。
于是白染墨牵着任芊芊,退到了无人的角落,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面,让任芊芊能够与自己平视。
“孩子,你愿意相信我吗?”白染墨开口。
任芊芊迟疑了片刻后微微颔首,“年老哥救了我,还允许带我去找爸爸,我相信你。”
“多谢。”白染墨嘴角微微翘起,他握住任芊芊的小手,“你也看见那工具了对吧。”
任芊芊眼珠发抖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那只漆黑的巨爪,随后说道:“记得,那个影子把我抓了起来,送到了年老哥身边。”
“你觉得那工具是坏的吗?”
“我不知道……”任芊芊有些犹豫,“它也救了我。”
“那么他就是好工具了。”白染墨耸耸肩。
“啊……”任芊芊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有原理。”
“所以它是不是恶魔或者怪物就无所谓为了”
“啊?”任芊芊愣在原地。
白染墨继续说:“就算是恶魔,只要是善良的不就没关系了吗。”
“可是,善良的恶魔……”任芊芊微微皱起眉头,她现在还不能很快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恶魔哪里有善良的,女孩年幼的小脑袋还想不通这个问题。
白染墨自然看的出这一点,他轻轻抚摸少女的头顶说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白染墨说完之后站起身,让任芊芊独自坐在那里,自己则走向一旁的江北岳。
“啊哈,她以后会明白的,”江北岳等白染墨来到自己的身边后说道,“我倒是现在就想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江北岳声音压得很低,周围其他人都听不见。
白染墨知道江北岳在向自己询问黑爪,他微微叹气,“我也知之甚少,唯一确定的是,那工具是高纬熏染带来的效果,此外,那工具泛起会消耗我的寿命。”
“寿命?”
“我能清晰感应自己寿命在淘汰,”白染墨说着抬起手,“我能控制它,但寿命似乎是价钱。”
江北岳怔然看着白染墨的手掌,现在那上面隐隐约约泛起了一丝漆黑的纹路。
“你可以控制它?”江北岳眼神一亮。
“对,但不够熟练。”只见白染墨的手掌被玄色的纹路缠绕,可那纹路忽明忽暗,有些不太稳定,很快就消散了。
与此同时,白染墨能清晰的感受到,在那纹路泛起的时候,自己的寿命又淘汰了数秒。
“消耗寿命是怎么一回事?”
“字面的意思,就似乎游戏里施法消耗蓝条一样,刚刚适才它在我手上泛起了五秒,但我的生命却淘汰了六秒,多淘汰的那一秒就是消耗掉的寿命,而那个爪子一瞬间就能消耗两三天的寿命。”
江北岳闻言愣了愣,随后接着问道:“那你现在另有多久的活头?”
“九十天,四小时,五十七分,十三秒。”白染墨报出了异常精确的数字,事实上,哪怕是更细微的时间流逝他也能察觉,只不外剩下的哪一点误差没有什么纠正的须要。
“只剩下这么点了?”江北岳眉头微微皱起。
“没错,”白染墨的神色漠然,“就算我不用那股力量来消耗寿命,咱们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完成委托。”
“那可要抓紧了,”江北岳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可咱们要怎么找到那孩子的爹呢?”
白染墨闻言也陷入了思索之中,而就在这时候一小我私家打断了两人的思路。
来者正是那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现在那个名为幸怡的女人已经停止了哭闹,平静的坐在角落里,被另一个女人照看着。
“欠美意思啊,两位。”中年男人把三杯果汁放在了桌子上,“我妹妹她被吓坏了,适才实在是失礼,我带她向你们致歉。”
白染墨料到中年男人与名叫幸怡的女子早就相识,所以两人的关系没让他有何等惊讶,他微微颔首随后说道:“怎么说也是你救了我们的命,致歉就不用了。”
江北岳在一旁冷哼一声,他知道白染墨说的是局面话,就算其时中年男人没有脱手,两人也能活下来。
不外中年男人究竟对他们脱手相助,看上去也足够热心,所以江北岳也没有为难他,不外他也不想就这么憋着,于是他冷哼一声,“你妹妹可真够本事的,指着我们鼻子就骂。”
局面瞬间尴尬了下来,尽管名叫幸怡的女人是因为看到白染墨召出的巨爪才口出恶言,但中年男人不止这点,似乎觉得是自己理亏,于是江北岳就利用他原来的内疚继续施压。
这有些无礼,但是江北岳深知在这种世道下怎么才气让自己过得好点。
白染墨看出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倒也没有阻止他,而是等他说完之后瞪了他一眼,江北岳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他所说的已经足够让周围的人知道自己并欠好惹。
白染墨向中年男人伸手说道:“谢谢你脱手相助,我朋友他没有恶意,究竟刚刚死里逃生。”
“没事,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应该相互资助,人类就是这样才走到今天的,”中年男人丝绝不在意,反而语出特殊,他握住白染墨的手,“幸佰,这家餐厅的店长。”
幸佰或许就是男人的姓名。
“白染墨。”于是白染墨也说出自己的名字。
“江北岳,”江北岳嘴角翘起,他发现这个男人还真是个少见的热心人,他指向一旁盯着果汁的任芊芊介绍道,“那孩子叫任芊芊。”
幸佰见状笑了笑,随后说道:“我们的食物够多,饮料更管够,应该能等到警方解决问题,你们也一起呆在这里就没问题了。”
白染墨心中一愣,但没有体现在脸上,江北岳则爽性挑了挑眉毛。
他俩还没见过那一次警察解决过丧尸末日,他们顶多救下一些幸存者,这就是极限了。
不外白染墨虽然不会把自己来自异世界的知识说出来,他微微颔首称是,并允许了男人的邀请。
而就在这时候,白染墨突然看到幸佰的拇指上缠绕着一块纱布。
纱布被血迹浸染,而血液已经微微发黑。
那玄色,似乎是死神索命的镰刀。
白染墨心中突然感应一丝不妙。
“店长,你的手指……”
“啊,”幸佰咧嘴笑道,指向另一边的三个年轻人,“我之前救下那几个小子的时候,让外面的疯子给咬了一口。”
白染墨眼眸微微一颤。
江北岳更是脸色剧变。
“没大事,就是有点疼,”幸佰绝不在意的握拳,“要是留下疤,就算是英雄的徽章了,对吧。”
幸佰露出如太阳般温暖人心的笑容,白染墨心中却只感应一丝砭骨的寒意。
这可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