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有了些意识,我试着睁开眼睛,眼皮极重的令我有种在睡梦中被什么工具束缚住的感受,挣脱不了。
仅仅睁开眼睛,便似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努力的睁大双眼,想视察周围的景物,试了半天,仍然不知身在那边。
我身体稍微动了一下,一股酸麻的感受陪同着满身的疼痛袭遍全身,我发现手脚被绳子捆绑在身后。
我手腕试着转动一下,绳子捆绑的异常结实,丝绝不能转动。
身体依然困乏无力,我推测那杯饮料里应该放了大量的安息药或者麻醉剂。凭据身体传来的反映,我想放麻醉剂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闭上眼睛回忆着进到院子里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屋子的位置,周围的景物,来试着判断我现在身处那边。
漆黑的夜色中,我除了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外,另有对自己如此马虎鲁莽行为的痛恨。
在这间屋子里,门里与门外,仅仅一墙之隔,离隔的却是生与死,天堂与地狱。
我来不及去推测他们为何要这样对我,为财照旧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我闭着眼睛想,也许我马上就会与这个世界离别,无人知晓,悄无声息。
我想起徐天扬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不要太自以为是!
世界上好人许多,但是一百个好人里面有一个恶魔,被自己遇到,或许死亡就是100%。
很不幸,我遇到了那个1%。
我哆嗦着身体,流下了眼泪。
我尽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强迫着自己镇定。几分钟后,我徐徐平静下来,这种时候,我想一切的求助都无济于事,想在世走出这个地方,只能自救。
我睁开眼睛,试着坐起身来,我突然发现我嘴居然没有被堵着,还能喘息,自由呼吸,这让我很是意外。
我心里想,或许是他们太粗心忘记了,或许是觉得我再怎么召唤也不会有人救我,亦或许我已没有了力气召唤!
无论什么原因,我都觉得这是上天赏给我的一线生机。
我小声的自言自语,慰藉自己,这在很洪流平上淘汰了我的一部门恐惧,让我更能集中精力去思考。
我靠在墙上,又试着动了一下手腕,绳子依然纹丝不动。
我不再动,保持体力。
我努力将眼睛睁大,试着看清周围的景物。或许眼睛在适才这段时间里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有一丝微弱的月光从窗户上钉满的木板漏洞中射到屋内。
借着这一丝微弱的月光,我看见我的身边是一个看似农村的灶台的工具,旁边一堆黑漆漆的工具,似乎堆着柴火。
这应该是放杂物的房间,或者是厨房。
我试着回忆,这个屋子会在这个院子里哪个方位?
我想起我将要出门的时候那个男人端着杯子冲我走过来时,应该是从厨房偏向过来的。
如果这里是厨房,那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正对大门的右侧的那间房才对!
我闭上眼,回忆着这间房的周围有什么工具。
这个房间窗户对着的应该是屋子的后院,我进来的时候我扫视过这个方位,是没有窗户的,现在有月光照进来,那应该是后面的窗户才对。
我试着靠着墙让自己站起身来,想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景色是不是如我判断的一样。
窗户最少有180cm高,整个窗户用木板钉住,险些严丝合缝。
我身高只有165cm,纵然踮起脚尖,也看不到外面。
我转头扫视着周围有什么工具可以垫起来,让我站上去。
可是周围除了那个不能挪动的灶台,空无一物。
我放弃了看窗外的想法,我靠着墙站着,想着如何先能把身上的绳子解开。
经过适才几分钟的折腾,我发现身体似乎比刚醒来的时候恢复了一些力气,可能麻醉药的效力正在慢慢消失。
我不敢再多想,站直身体,试着将手从臀部慢慢蹭过大腿,从脚部穿到前面来。
我身体柔韧度很好,虽然离开了警校,但是作息纪律已经养成。
平时我仍然凭据警校的训练强度要求自己,除了枪械,泅渡这两项我没有条件去练习,擒拿格斗和十公里负重越野跑,我依然每星期坚持一次。
所有的这些不仅锻炼了我的身体,更磨炼了我坚强的意志,让我面对任何事情,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轻易认输。。
有一次,我将手从后面背着,蹲下身体从腿部穿插过来,来练身体的柔韧性,只是那次手没有被束缚着。
这次我的双手被绳子捆绑着,想那么容易的从后面将手穿过来,险些不太可能!
我想着,不管成不成总得试试。
人在危险的时候身体中迸发出的能量会令人意想不到。
我试了频频,总是差了那么一点,两条胳膊被我弄的似乎马上就要脱臼,肩甲处的疼痛感撕裂般传遍了我的全身,让我痛不欲生。
我站着,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作声来。
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多事的停下车来?只为那一刹那的活该的感受!恨自己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生活不外,去什么贵州!
我恨所有的这些。
我真的想,如果时间能倒流该多好!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境,都是虚幻,不真实的,等我做了一场梦之后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到往常的平静。
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会谢谢阳光和空气,去亲吻身边的城墙与土地,笑着面对和谢谢身边的每一个认识不认识的人!
什么金钱,职位,名誉通通都不重要!只要让我在世,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弃!
我第一次很是认真的去想生命的意义,在世的意义。
在面对生死刹那的时刻,我能想到的,只是在世!纵然让我匍匐在肮脏的街道上,蒙受着来往路人的鄙夷与唾骂,只要让我在世,我也是愿意的。
我想起徐天扬,不知他在联系不到我时是否会担忧我的安危,是否会疯了一样满世界找我。
若当他有一日,在无人的旷野上,或是路边臭气熏天的水沟里,看着面目全非的我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除了心疼和伤心,或许还会有一丝怨恨吧!
眼泪不住的从我脸颊上滴落,每一滴都如巨石般极重的敲打在我的心上,令我痛的窒息。
我侧过头来,用肩处的衣服将泪水擦去,在心里勉励着自己,不能放弃。
为了爱我和我爱的人。
我忍住身上的疼痛,一次又一次不停实验着,终于,在我精疲力竭,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终于乐成了!
我来不及激动,按捺住心中的狂跳,哆嗦着双手,用嘴撕咬着绳结的锁扣。
五分钟后,我终于将绳子乐成解开!
我将脚上捆绑的绳子通通解开,移开的那一刹那,心中有种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我拖着仍然有些昏沉的身体扶着墙壁,摸索着门的偏向。
我摸到了门的把手,试着轻轻拉了一下,门居然没锁!
一阵狂喜袭上心头!
门拉开的那一刻,一股强光射到我的脸上。
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