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震惊
到这会儿，韩书娴已经走进了堂屋。这里应该是有人提前把炭火给弄上了，所以虽然陈设简朴，却十分暖和，对此她很是满意。猛然间听到有人想约见自己，她先是愣了一下，有几分惊讶。然后略微想了想，便直接坐在了靠窗的一张小榻上，对小草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仔细说来听听。”
见小姐愿意听，小草便赶忙站到一边，昨晚发生的事情给详细说了一遍：
“小姐，京城的烟花巷，有两处最为着名，是香露院和澜桂阁。这香浓即是在香露院挂牌的当红女人。奴婢昨晚凭据小姐的付托，在济宁府那边寻了个没什么配景的落魄书生，送到了香露院去。
但没想到那书生几年前家道尚可时，在香露院曾有个相好的小官儿名叫香菊。他到了香露院后就直接点了香菊的牌子，香菊以前曾经伺候过他，对他像是另有几分情谊，很快就察觉出了他的差异。
厥后在香菊的追问下，他就说出了回春丸的事情，没想到香菊立即就把这事又见告了香浓，于是这香浓就想到约见咱们了。”
韩书娴坐在榻上，细细的听着小草把事情说了一遍后，一张小脸上就浮起了不解的神色来：
“这没原理呀。香菊为什么那么着急就把事情告诉给了香浓？香浓既是香露院的头牌，该不缺生意的，她怎么会对回春丸这么有兴趣？这里面怕是有些因果的，你可去查过？”
需要回春丸的明明该是些男客，香浓这样的情况当用不着，除非她有什么别样的心思。韩书娴虽然想赚银子，但却不想惹上一堆的烂事。好端端的有人专门寻来要约见她，让她不得不警惕了起来。
小草原本还在担忧小姐可能会因为回春丸的事情被香菊泄露出去了而对她有所不满，但看小姐听了事情的始末后并不是很担忧的样子，她一颗紧张的心才放了下来。
“小姐，因为时间太紧，奴婢没来得及去细查。但是香菊托那书生给咱们转了口信。说香浓求见我们，是想要救小我私家。
似乎那香浓早些年曾经有过一个想替她赎身的恩客，愿意接她回去做小。谁料那人家中的母老虎知道了此事后，死活差异意，最后竟是偷偷给那人下了药，让他再不能人道。
因为这事，他们大闹了一场，最后怙恃高堂都知晓了。虽说母老虎也得了处罚，可他怙恃却觉得香浓是一切的祸根，也恨毒了香浓。
这么多年来，香浓对此事一直铭心镂骨。她从香菊那里听到了回春丸的事情后，就起了求药救人的心思，所以才想见咱们。”
香浓这样的故事，在烟花之地也并不稀有，所以听后韩书娴没觉得多惊奇。面对着小草明显十分热烈的眼神，她内心不由得有些想笑。看来这小草是燃起了助人的热望，也不知道那个香菊还说了什么竟是感动了小草愿意资助。
她用手点着额头想了想，实在记不得她的密室里有能用在这方面的工具，除非就拿回春丸试试。若是回春丸真能有那样的效果，以后倒可能会有更大的用处，也值得一试。拿定主意后，她又对小草问道：
“香菊是怎么让书生跟你带话的？你没给书生透露过咱们的信息吧？”
她倒是不介意回春丸的信息流露出去，究竟这工具她原本就是要拿去卖的，声明早晚也是要打出去。但她绝对不想让外人知道这工具出自她的手，否则以后还不知道惹出几多是非来呢。
小草一听小姐问这个，赶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小姐放心，不应说的奴婢一个字都没多说。奴婢是约了那书生完事后，在香露院四周的一处破庙里晤面的。然后就找人把那书生送回济州府了。
奴婢从始至终都穿着夜行衣，也没跟那书生说几句话，他不行能认得奴婢的。香菊替香浓约咱们晤面，也是留下了她们自己的名号，让咱们去香露院给她们传信即可。”
听小草这般说，韩书娴最后一点的记挂也终于取消掉了。不外这香菊、香浓她却不会立刻就去见的。想了想后，她对小草说道：
“不着急，先晾她们几天吧。香浓那个恩客的身份，咱们需要查查清楚。若是对方配景太过庞大，就未便脱手了。
这事情你不要再出头了，我记得京城南边德顺街四周有家铺子叫‘飞来’，从外面看就是一家普通的书肆，但其实却做些买卖消息的生意。
明后天寻个时机，你去德顺街看看，找找这家铺子。问他们愿不愿意接咱们一单买卖，让他们去查下那个香浓的恩客。
听说这家‘飞来’做事照旧很守规则的，从不会泄露雇主的信息。不外你也不要疏忽大意了，能不说的事情一句都不要多说。”
说完这些，韩书娴自觉部署十分稳妥，可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小草万分震惊的心情，那样子险些要石化了，到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不不不，小姐你没说错什么。就是，就是奴婢没想到，没想到小姐你会知道……‘飞来’这样的铺子。”
小草在说到“飞来”时，脸上带出了几分试探的心情。因为实在太过震惊，她都来不及掩饰了。她这样子自然是让韩书娴的头皮也随着紧了起来，同时内心惊惑难道这“飞来”的存在照旧什么秘密不成吗？可没听那人说过呀。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小草，所以她只好含糊地解释道：
“是吗？这家店生意做得似乎还挺不错的，你跟你养父跑江湖的时候没听到过些风声吗？”
风声？关于“飞来”的风声吗？怎么可能！小草是震惊小姐到底从哪里知道的“飞来”，但看小姐明显不欲多说的样子，她便赶忙垂下眼眸，掩过了脸上的神色，然后尴尬地笑了笑接茬解释道：
“奴婢听说过有这样的地方，但这些事情都是奴婢养父处置惩罚的，奴婢没怎么留过心。小姐姐既然付托了，奴婢便去德顺街上找找它，想来它开门做生意该是不难寻的。”
话虽这样说，但小草心里却清楚的很这德顺街她是去不得的。否则若是被主子也知道了小姐在做什么，那她这条小命怕是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