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妾室，也敢对本殿下的准皇子妃评头论足？”君暮攸轻嗤一声“怎么，这个污蔑的罪名与结果可不小啊。”
墨晓筝立刻可怜兮兮地转过身，湿漉漉的眸子望向君暮攸：“五殿下……尚娴……尚娴……姬姨娘她……”
墨宣簪：天呐！这照旧她飒破天际的三姐姐么……？
姬姨娘气得发抖：“三小姐……你……你卖骚弄姿……你！”
墨晓筝看向姬姨娘，眼中的水光瞬间化为酷寒：“你也知道羞耻呢？”
“五殿下……您看这……”三老爷开口，小心翼翼地望着五殿下。
“而已。”君暮攸冷哼一声：“看在尚娴郡主的面上，本殿下今日也便不追究墨家三房之事了。其余的，哪天本殿下不兴奋了，慢慢讨。”
“染家老夫人到！”门外书洛轻声禀报。
君暮攸的眸子里有了些说道不明的情绪：“让染老夫人进来。”
“不必了。”老王妃慈蔼地付托书洛“先让染老夫人去禧寿坊喝杯茶，我稍后就到。”又笑着对屋里众人道“是我请的染老夫人来有事。三丫头，若此处没你什么事情了，便与祖母去禧寿坊待客如何？”
姬姨娘自然也欠好继续闹下去，只好作罢。
容氏叹了口气，又望向墨维斌——若是能与染家搭上关系，斌儿的仕途也许也有个不错的尊长看护，且会顺利些许……
墨维斌眼睛不自然地闪了闪：“祖母，三妹妹一个女子与你去似乎也不大好……父亲需要在此抚慰姬姨娘，大伯在外办公务未归，染老夫人既然为贵客、稀客，那去一个能主事的人较好……”
“抚慰姬姨娘？”墨晓筝轻笑一声“那么姬姨娘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三妹妹先别急着对号入座。”墨维斌呵呵干笑一声。
墨晓筝勾勾唇角：“我话也没说完，年老哥也别急着让我对号入座。”语气顿了顿“年老哥先前的话，言之有误。染老夫人为女尊长，让男子去迎接，更不合礼数不是？
“年老哥难不成是不相信祖母，生怕祖母怠慢了染老夫人？”
墨维斌随即感受到来自君暮攸充满杀气的目光，后颈一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自然不是……是为兄太过急躁，反而欠缺了考虑……”
禧寿坊。
着暗纹墨丝服、银丝一丝不苟的绾成一个纂儿，平和精神又带些威严端庄的染老夫人坐在玫瑰椅上，从有些细细鱼尾纹的丹凤眼与绝不松弛的皮肤，仍可看出染老夫人当年的风华绝代。
“晓筝见过染老夫人，染老夫人万福。”墨晓筝敬重地行了一个万福礼。
染老夫人微微颔首：“不必多礼。”
老王妃别过身去抹抹眼角，又望向染老夫人，微笑着道：“今日急遽邀了你前来，真是叨饶了。”
“无事。恰好祁家匹俦正与老身问墨家寻白小姐的下落如何，恰好，便也来看看了。”染老夫人也微微一笑。
墨晓筝不着痕迹地瞥了染老夫人一眼——自己的身世，真的与她有关吗？
略微思索，墨晓筝便试探道：“晓筝素闻染老夫人时常闭门不出，怎的知道了白小姐之事？染老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如此体贴如白小姐般的小辈……”
染老夫人长叹一声，摆摆手：“算不上菩萨心肠，不外是瞧着与早年走失的揽儿情形相似，偶生悲悯之心而已。”
“揽儿？”墨晓筝忽地想到君长颐口中，吟氏的原名揽玫。
老王妃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不知道也正常。染老夫人口中的‘揽儿’即是她早年走失的女儿‘揽玫’。”
揽玫!难不成，自己的外祖家，是染家！？墨晓筝思绪飞快地转动着——亦或是，只是重名而已？
不外，虽染家的事情在外传言火热，但如此赤裸裸地证实与确切的名字……为何染老夫人要将染家家族秘辛告之她墨晓筝与老王妃？
染老夫人不着痕迹地扫了墨晓筝一眼——这孩子是智慧……就看，自己是否看对了……证据，谈何容易……
墨晓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海棠花发簪。
“扰了……奴婢可否入内。”如嬷嬷轻轻叩门。
染老夫人微微颔首。
“进来。”老王妃忽地想到自己走失多年，如今不仅在世，另有了些许消息的孙女，以及墨晓筝身世的进展，遂面色大霁。
“老王妃……宫里，皇后娘娘特让人送来了喜帖，是四殿下大婚，请纶王、王妃与您携两位未出阁的小姐前去贺礼。是七天后的事情。”如嬷嬷小心翼翼地视察着老王妃的脸色。
老王妃心情极好所在颔首：“你可赏了宫里朱紫重重的封红？”皇后娘娘定是看着三丫头是未来的五皇子妃，特地下的喜帖！
“奴婢擅作主张，用了老王妃您赏奴婢的一翠玉扳指替换了上等封红里的小银稞子。另有……三日后的七夕节灯会，宫里五殿下一回宫便让身边的侍卫给尚娴郡主送来了帖子。”如嬷嬷见老王妃脸色极佳，声音也轻快些许，带了些喜气。
老王妃和颜悦色所在颔首：“不错。宫里来人，只有赏重的，切不行怠慢了。那翠玉扳指，你去账房挂号，一会儿给你补上个更好的。”
如嬷嬷欢欢喜喜地走了。
染老夫人望向老王妃：“白小姐……”
“还没消息。”老王妃极好的心情立刻被破坏“那孩子……”
“既然得了信，那老身便先走了。”染老夫人起身，意味深长地扫了墨晓筝一眼。
墨晓筝心中疑窦丛生，只觉得一片迷蒙。若有所思地福福身“否则晓筝送老夫人出王府吧？”
“不必了。”染老夫人微微一笑，告辞离去，只留着墨晓筝立在原地深思。
老王妃心情愈加急躁：“三丫头，姬姨娘那边可不会平静。你先去应付一二，别让姬姨娘丢了墨家脸面。祖母先喝杯茶润润口，稍后就到。”
墨晓筝应了，又往缃远斋去。
还未进门，就听见姬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声，与什么工具狠狠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吟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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