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真的!”石成石抹去了夫人眼角那一点泪花,“我来,也是为了橙儿那孩子的事。”
石夫人皱眉看着他,眼中照旧有些怀疑。
石成石慰藉地拍拍她:“她跟我说,她心中有一番计划,怕以后会失事,不想和石府有太深牵连……”
石夫人刚刚还在吃小孩子的醋呢,闻言却眉毛一竖,拍着桌子站起来:
“干什么!为什么!我们石府既然把她带到洛都来,就不能不管她的!”
石成石可笑地把人按回座位上:
“你激动什么?你刚刚不还说我对人小女人过于体贴?”
石夫人啐了一口:“我不开心归我不开心,可既然是我石府的女儿了,什么叫不想太深牵连!”
“她救了我亲女儿,又算我半个女儿了,我要是连自己女儿都不要,这叫什么事儿啊!”
石成石看着自家夫人嘴硬心软的样子,失笑道:
“橙儿说得真不错!”
“她说什么了?”
“橙儿说啊——‘还请义父好好与义母商量,义母最是嘴硬心软,听到了不知道要如何担忧我,又欠美意思来问我’。”
石夫人欠美意思地咳了咳嗓子,伸手挽了挽耳边碎发,嘟囔句:
“瞎说……”
石成石笑着拍拍她,一脸思索状,去另一边坐下,拎着茶盖无意识地抚了抚茶盏。
石夫人偏头一瞧,可笑道:“你这杯子里什么也没有,你撇个什么茶沫子呢!”
“啊?”
石成石低头看了眼,无奈的将茶盏推远了点。
“夫人,这洛都只你我二人知道她……”石成石警惕地扫了眼空荡荡的屋子,压低声音,“不是什么封郡的人。”
“但从今日起她就是这个封郡人了!可千万不能走了口风。”
石夫人被这紧张兮兮的样子熏染,曲肘撑着桌子凑已往:“那你说她是哪儿的人?”
石成石摇头:
“这我没问。不外我估摸她到这洛都来,很可能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石夫人低头思量:“你说她一个女人家家,都二十了也没婚配,还一小我私家流落在外……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什么天煞孤星,流浪江湖,种种话本子的故事浮现在脑海,石夫人哀叹:
“可怜见的。”
石成石不知道自家夫人又脑补了些什么,不外这个问题他自己有一番思量。
大周南侧是一条天河,天河以南是一个叫大燕的国家。
大燕重纺织、文学等,这几种行业女子也很容易闯着名声,又有她们老祖宗传下的民俗,故而那边的女子亦可为官。
二十未嫁,在大周稀有,在燕国却恰恰证明了她的能力。没有被视为联姻工具,而是出仕。有能力,又足够受宠,把自己拖到二十还未婚配。
“我记得,去年咱们大周把燕都给收了?”
“对!西南那个大燕的韦将军,听说他和他儿子都被伏杀了!结果在燕都的妻子女儿也没躲过。”
提到这事,石夫人脸上明显多了惊惧。
“他妻子女儿?”
石成石其时忙着商铺,没来得及去探询这些消息。
“对啊,听说他妻子也是上过战场的,一听他失事就从府里追出去,结果还没出京郊就被人一并伏杀了。”
“那他女儿……”石成石屈指叩了叩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