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板坍毁,一张倾斜的梳妆台映入赵国华眼帘,梳妆台上压着一面锈迹斑斑的铜镜,让他惊呆的不是梳妆台,也不是铜镜,而是在梳妆台下面压着一具骷髅。
骷髅头四周丢着一只样式古朴同样锈迹斑斑的钗子,由于锈迹,赵国华分辨不出是金照旧银。
给自己壮壮胆,赵国华准备捡起钗子,却突然感受自己的脚裸被人抓住。
“啊……”
“咕嘟!”
又是一口海水入肚。
扭头发现拉住自己的是王海,赵国华恨不得生吃了他。
“你个忘八,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王海指指钗子,摇了摇头,然后又指了指背后。
赵国华明白王海的意思,钗子不能动,让他去后面看看。
头顶的甲板,赵国华用手敲了几下,坚硬无比,感受此木料绝非寻常。
一路游向船头,里面的光线越来越暗,直到最后,赵国华再也看不到任何工具,才止住身躯。
低下头,看到脚边有一个类似花瓶的工具,赵国华随手捡起,搓动几下,一抹天蓝映入眼帘。
“青花?cao!这样也行,发达啦!”
赵国华像是闻到血腥的鲨鱼,在船舱内,疯狂的寻找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王海抱着一个枕头巨细的木箱从船头偏向走了回来。
王海看到赵国华身上绑了十几个瓶瓶罐罐,笑的直冒泡。
抱着箱子,王海牵动绳索,将依依不舍的赵国华拉出船舱。
二人身上都带了重物,这下可好,来的时候是游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居然是用走的。
再次路过巨蚌群的时候,鲨鱼早就不见踪影,赵国华忍痛用一个胆瓶换回一颗珍珠之后,权衡了一下利弊,就再也舍不得拿瓷器换珍珠了。
王海清楚的看见,赵国华一步一转头,是咬着牙离开的。
王海时刻都在关注着赵国华身后氧气瓶的压力表,直到宁静回到曾经下海的地方,他才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如果半路上没有氧气了,就算赵国华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王海放下自己抱着的木箱,推着赵国华一路上浮,或许十分钟的样子,才把赵国华弄出水面,看到小渔船,赵国华忍不住仰天长啸。
将赵国华弄上渔船,王海独自又潜入水下,这一次没有了牵绊,来来回回连十分钟都没用到,就回到了渔船之上。
“好玩吗?”
坐在船尾,王海盯着赵国华问道。
“好玩!太好玩了。”
正在整理瓷器的赵国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刺激吗?”
“刺激,太他娘的刺激了,哈哈哈!”
赵国华继续忙碌。
“好玩刺激就好,饿了吧?咱们吃些工具,休息一会儿就返航。”
“好!”
赵国华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王海,是的,他感受到王海说话的语气太平淡了。
可是,王海已经走进船舱。
浅易的餐桌上放着鸡鸭鱼肉,王海和赵国华相对而坐,相互都没有作声。
“我叫赵国华,曾经在水师陆战队服役,是赵匡印的孙子。”
许久之后,赵国华首先开口。
“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想探听你卖给爷爷的那些宝物是从哪里获得的?”
“虽然,我没有恶意,先前真的是失忆了,直到我骂你是蠢猪的时候,影象才逐渐恢复。”
“蠢猪是我的兄弟,救过我的命,没想到这一次恢复影象还靠的是他。”
“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差池,如果伤害到你,我真的很歉仄,对不起!”
说完,赵国华站起身给王海鞠了一个躬。
良久!
“哈哈哈!朋友之间不用说对不起,蠢猪是谁?下次记得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王海等的就是一句话,通过这一句话,就能够感受到一小我私家的人品,是好照旧坏,是虚情冒充,照旧深情厚谊,最终,他选择了原谅赵国华。
如果,赵国华是一个鄙俚无耻的小人,那么,王海一定会痛下杀手,要知道,现在可是在大海之上,凭借王海的本事,至少有五种要领杀死赵国华,而且还不用肩负任何责任。
“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哥,等回去之后,我要和你歃血为盟,结拜兄弟。”
王海原谅自己,赵国华激动的面红耳赤,语无伦次。
“滚开!你比我大!”
“那可纷歧定,掏出来看看。”
“流氓!”
“相公,奴家想要看吗?”
“恶心!”
“哈哈哈!”
于是,茫茫大海之中多了两泡尿。
吃饱喝足,小渔船调转船头,原路返回。
……
赵匡印连续十几天用饭睡觉都不香甜,孙子赵国华失联了。
赵匡印有两子一女,老大赵云天,老二赵云海,女儿赵云嫣。
老大赵云天和女儿赵云嫣各有一女,唯独老二赵云海有一子,就是赵国华。
老大赵云天不喜欢政界的勾心斗角追随赵匡印从商,老二赵云海从政,如今已经是一方大元,至于女儿赵云嫣则嫁到广市做起了少奶奶。
原本一家人生活的平平安安,却由于赵匡印一个错误的决定而被打乱。
正值周末,赵云海携妻子孙俪来看望赵匡印,以及儿子赵国华。
当得知儿子赵国华失联之后,孙俪默默哭泣,赵云海则是马上部署人去寻找。
“哎……我早就派人寻找了,在货运码头发现了华仔的汽车,车里只有手机却没有人。”
赵匡印哀叹一声。
“爸,你也别太着急,你仔细回忆一下,华仔失联的第一天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再或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体现。”
赵云海看到赵匡印伤心,心中难免随着惆怅。
“这个……,都怪我,都怪我呀!哎……”
赵匡印捶足顿胸,无比忏悔。
“爸,你别这样,着急也没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哎……都怪我见利忘义啊!”
“哗啦!”
“你们看这些工具。”
“爸,你这是……”
赵云海看见满桌的宝物,费解异常。
“华仔失联就与这些工具有关,记得那一天我去古玩街游逛……”
赵匡印一边回忆,一边解说自从遇到王海之后发生的事情。
“华仔出走绝对与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我让华仔去找王海,和他套近乎,套出他这些工具的来处,可没想到,居然酿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我……”
“呵呵!爸啊!你是政府者迷啊,就华仔那个操蛋玩意,肯定不会凭据你的要领去做,以华仔的秉性,我想,这段时间他一定在王海身边。”
“小刘,你去查一下王海是哪里人?”
赵云海付托一声身旁的刘秘书。
“不用了,我知道,王海是小王村的人,他的身份证就是我给办的。”
不等刘秘书回话,赵匡印急遽阻止。
“小王村吗?大王村,小王村,嗯!我想起来了,小王村的村长王老实我认识,你老稍等,我打个电话。”
赵云天摸脱手机,检察好一会儿,一个电话拨打出去。
王老实最近也挺郁闷的,整天大事没有,小事一箩筐,这不,正在大队部解决村民粪便的事情,突然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谁呀!忙着呢!”
王老实语气不善的问道。
“呵呵!王村长啊!谁惹你生气了?都是为人民群众服务,这种事情态度可欠好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雄厚的男中音。
“您是?”
王老实吞咽了一口口水。
“呵呵!赵云天。”
“轰!”
王老实脑海炸响,赵云天的台甫他可是如雷贯耳啊!为人正直,手腕铁段,广市一把手啊。
“赵书记,您好,我……我……”
隔着听筒,王老实就感受到了压力,说话磕磕巴巴。
“你好啊,老王,你不用紧张,我就是和你探询个事情。”
“啥事?您请问。”
“王海是你们村的吧?”
“啥?王海?是,是,王海是我们村的。”
王老实战战兢兢的回覆道。
“这个王八蛋啊,这次捅了什么篓子啊,居然惊动了广市一把手,这下完蛋了,肯定死定了。”
王老实无力的一屁股做到办公椅上。
“呵呵!老王啊,别紧张吗?我就是想问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王海在干什么?主要是他身边有没有随着什么人?”
赵云天语气平静,带着一股临危不乱的气势。
“王海啊,他犯了什么事了?您能不能和我说说?”
说着话,王老实对着走过来偷听电话的王铁牛挤眉弄眼。
王铁牛会意,撒腿向外跑去。
“老王啊,别多想,王海什么事儿也没犯,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这样啊,最近小贼啥也没去干啊,就在山上的竹屋呆着来的,每天除了吃就是喝的,对了,他身边简直是随着一名年轻人,二十出头,个子挺高人长得白白皙净的,很帅气,只不外……”
说道这里,王老实突然停顿。
“老王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不必吞吞吐吐,天塌不下来。”
电话这头的赵云海恨不得把王老实抓回来,重打他三十大板。
“哦!只不外,只不外,那名年轻人失忆了。”
王老实唯唯诺诺的终于把话说完。
“嗡!”
“吧嗒!”
这一次轮到赵云海头昏目眩,一个不稳,手机摔落在地。
……
“海子,你这身本事是怎么教练的,简直逆天了。”
船舱内,赵国华用毛刷清洗着一个瓷瓶,突然作声询问正在驾驶渔船的王海。
“我说是天生的,你信吗?”
王海撇撇嘴。
“信,你说啥我都信!”
“少拍马屁,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横竖从我记事起就有了这种本事。”
“哦!对了,这个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赵国华踢了踢王海脚边的木箱。
“没啥?不值钱的工具,横竖贼不走空,我就顺手搬来的,你若喜欢送给你了。”
王海看了一眼满地的瓷瓶瓷碗,嘴巴撇到了耳根。
“我还以为又是什么宝物呢,呵呵!宝物哪里那么容易获得?”
赵国华说着话,抬脚一蹬。
“哗啦!”
木箱破碎,银元宝撒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