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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野草

第7章 罗依依与江依琳作别

燃烧的野草 碧霄2466 2045 2020-03-09 10:55:46

  第二天中午,罗依依在哥哥江心白的陪同下,登上了前往美国纽约的航班,临出发去机场前,她在凌家的大门外站立了许久,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明白昼的,凌家的大门却紧闭着,透出一丝诡异的平静。往日里,这个时候,凌家的大门都是敞开的,保姆张阿姨会笑吟吟的站在门外浇花。

  凌家的大门外有两个石砌的花园,里面栽种着缤纷的月季,这个季节的月季盛开得正旺。

  罗依依看着那些在微风中轻轻发抖的鲜花,心头蓦地掠过一丝不安。她想着也许凌信诚去学校了,家里没人,可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

  就算她冲他发了脾气,骂了他,以凌信诚的为人,他总不会这么小气的就再也不理她了吧!

  罗依依的心头在打鼓。

  江心白把车开了过来,停在她的身侧,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高声吆喝道:“嘿,那个谁,你杵在别人家门口干什么呢?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罗依依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再妙想天开了,眼下照旧去见妈妈要紧,她转过身上了车,再也没有转头。

  在飞机上,罗依依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凌信诚拉着她穿梭在一望无际的花海中,他唇边英俊明亮的笑容,他掌心细腻炽热的温度,他眼睛里清澈自信的光线都在她的脑海中熠熠闪过,他们跑了许久许久,凌信诚突然松开了她的手独自往前,罗依依在他身后跺跺脚,叫嚷起来:凌信诚,你等等我。凌信诚转头,唇边照旧那永恒的微笑,他冲她鼎力大举挥手,示意她跟上,罗依依笑着跑上前,可是她拼劲了全身的力气却怎么也追不上他的法式,她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他的名字,又是焦急又是生气。凌信诚却彻底不理她了,径自往前跑去,罗依依终于急哭了,她在睡梦中轻轻哭作声来,坐在他旁边的江心白吓了一跳,赶忙摇醒她,询问怎么了。

  罗依依说不出话来,额头大汗淋漓着,慢慢地,她又闭下了眼睛,陷入了某种失落和怔忪中。

  越日下午两点多钟,江心白带着妹妹顺利抵达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罗依依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凌信诚打电话,她想告诉他,她很想他,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她打了好频频,电话那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走出了机场,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双手高举着一其中文的牌子,在心急如焚地等着。

  罗依依和江心白很快朝他走了已往,在那人的指引下,他们上了一辆天蓝色的卡罗拉轿车,约莫一个钟头的时间,来到了一家僻静的疗养院。

  在疗养院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罗依依看到了自己的妈妈江依琳,她躺在病床上,昔日里美丽的容颜已经苍老了许多,眼窝深陷下去,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在看到罗依依的刹那,江依琳用力摘下了脸上的氧气罩,她用力喘息,颤颤悠悠着,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来。

  罗依依迟疑了一下,很快奔上前去,紧紧握住那只枯槁的手。

  江依琳的心口有不平稳的呼吸,断断续续,似乎随时会与这个世界失去联系,她在握住女儿的同时,虚弱的眼睛却下意识的看向一旁。

  那里站着,江心白,自从踏进这个病房开始,江心白的行为举止就变得异常奇怪,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很平静的样子,这边走走,那边走走,瞅瞅这个器械,看看那个瓶罐,他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审察着房间里的一切设施,却唯独不敢去正视病床上的妈妈。

  罗依依转头,低低叫了一声:“哥!”

  江心白却受惊似的抖了一下肩膀,半响,才木讷地搔了搔头,嘴里诉苦着:“我好困啊,我想找个地方睡觉。”

  病床上的女人奄奄一息,遗憾残留的眼睛呆呆地望着这个儿子,嘴唇艰难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最终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罗依依握紧了妈妈的手,心坎上又酸又痛,满身被一股莫名的伤心笼罩着,她想叫她一声妈妈,却死活叫不出口,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嗓子眼紧滞着,似乎酿成了一个哑巴,她静静地守候在江依琳身边,很久很久。

  罗依依和江心白并没有如设想中那般‘只看一眼’就走,三天后的黄昏,江依琳在疗养院去世,很快有律师赶了过来,宣布了一份遗嘱。

  遗嘱的内容很简朴,江依琳名下的房产、车产、股票、基金全部变现,分为三份,江心亚一份,江心白一份,罗依依一份。

  罗依依已经在纽约曼哈顿的家中见过了年老江心亚,他依旧坐在轮椅上,安平静静的,似乎不爱说话。虽然年差三岁,眼前的江心亚和江心白却长得颇为相像,他们都继续了母亲那一双美丽漂亮的眼睛,只是江心亚的眼底却多出了一丝阴郁的味道。

  遗嘱宣读完毕,三人的心情都很平静,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异议。

  律师在最后说:“遗嘱另有最后一项,就是江心白和罗依依必须带自己的年老江心亚回国,肩负起江心亚的日常照料事宜,否则遗嘱前面的内容作废,江依琳的所有工业将会无偿捐给美国的医疗机构。

  江心白气得脸都绿了,悄悄觉得自己上当了。

  他把罗依依拽到卫生间,生气地叫嚣道:”她这哪是想见我们,明白是担忧自己死后那个残废没人照顾,才把我们诓来美国的。”

  “你别这样说。”罗依依定定隧道:“心亚不是别人,他是年老,妈妈不在了,我们应该把年老接回去。”

  江心白用手拍向脑门,一副不行理喻的样子。

  罗依依又说:“这些年,爸爸也很想年老,年老回去了,爸爸也会兴奋。”

  最终照旧拗不外罗依依的意志,他们处置惩罚完遗嘱的事情,在一个月后才启程回国,带着妈妈江依琳的骨灰,另有年老江心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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