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风看着铁栏里的那个老头,轻声唤道:“是朱克志吗?”
老头抬起无神的双眼,用沙哑的声音回道:“是我。你是哪位?”
“你的养女让我给你捎一封信。”张守风说着掏出了燕梦雨给自己的信。
朱克志的眸子,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是小雨吗?她回京城了?”
“她回京城了,很担忧,托我看看你,说是会想措施找证据保你出来的。”张守风看着信,犹豫了一下,道:“我怎么让你看到信的内容?”
朱克志叹了口气,道:“我预计我是出不去了!翟南那个忘八老玩意,找了个荒唐的借口整我,结果官府还真是信了!算了,这就算是老天给我的最后考验吧!唉!你照旧念给我听吧!”
张守风正愁怎么慰藉朱克志,闻言如获大赦,忙拿出信开始小声读起来。这是一封内容平淡无奇的家信,主要是慰藉朱克志,让他不要焦急和绝望,燕梦雨会找到措施救他出去的。只是这语气十分感人,表达了燕梦雨对朱克志的忖量之情,让张守风这个外人读起来都感动得想流泪。
读完信,朱克志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他垂下头,恒久都不吭声。
张守风看了看信,突然被纸上娟秀漂亮的小字吸引住了,开始想象燕梦雨伏案写信的场景。字如其人,他对燕梦雨的印象更好了,心弦似乎被拨动了一下。
“麻烦你了,年轻人,你转告她我很好,不用担忧我,让她不用管我了!”朱克志用灰心的语调说道。
张守风缄默沉静了片刻,感受到了老头的无奈,道:“好的,我会转告的。”
“对了,还要告诉小雨,不要去招惹翟南,他虽然只是个屠夫,但是很有门面,认识许多王侯将相,咱们小老黎民别去招惹他就好。”朱克志又焦急地增补道。
“好吧,另有什么吗?”张守风又问道。
就在这时,曹屏和郑峰回到了屋内。“我说,到点了,你该走了,等会狱卒长巡逻过来,就欠好交差了!”
“好的好的。”张守风又看看朱克志,想知道对方另有什么要说的。
朱克志只是慢慢滴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随后闭上眼睛垂下头,不再搭理张守风。
张守风知道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忙离开了屋子,原路返回。他刚回到中央禁房,就看到王利海陪着裘大路慢慢走回来了。
“哦,你去哪里了?”裘大路不太兴奋地问道。
“去,去四周转转,他们许可了。”张守风立刻看着给他指路的狱卒说道。
裘大路也看着那个狱卒,但没有深究,只是摆摆手,道:“该走了,黄狱典好着急了。”
张守风随着裘大路回到了团体牢房,这才发现虞青左和赵宗亮已经离开了,黄锋和冯河还站在那里。
“怎么才回来啊?事情都顺利办完了?”黄锋的话中略带不满。
“办完了,很顺利。”裘大路对于自己和申华强单独攀谈的事,一点都没有说。
张守风看着裘大路,心中还在推测裘大路跟申华强说了些什么,就听到黄锋又开口了:“张守风,适才虞大人说,计划下一步部署你去其他地方,说你在团体牢房也干欠好,不如给你找个更合适的地方。你怎么想?”
张守风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这就是虞青左针对自己的措施,只能苦笑道:“我来当狱卒,虽然是听部署,部署我去哪我就去哪。”
黄锋没有马上允许,过了一会才说:“我再考虑考虑。你再磨砺磨砺自己,我也不多说了,你先在团体牢房接着干下去,等我下一步部署好了再说吧!”说完,拂衣而去。
冯河看到黄锋走了,这才说道:“从今天起团体牢房进入高戒备时期,每天留四个狱卒晚上留守。适才老子已经和其他狱卒说了。你俩,明天晚上轮到了,明晚当班。”
张守风连忙应了声,而裘大路却懒洋洋地允许了一个“嗯”字。
中午,团体牢房狱卒的午饭被巡逻狱卒捎来了。张守风坐在门边,自顾自地吃着,没有留意其他人的举动。
突然间,张守风觉察自己身边多了一小我私家影,仔细一看,正是冯河。
“虞青左的话老子也听到了,还跟他理论了几句。只是那个忘八不听老子说的,执意要踹走你。老子和黄锋商量了一下,觉得目前你照旧留在这里,什么时候虞青左非要你走,再说吧!”冯河粗着声音道。
张守风听出了冯河话里的意思,连忙体现谢谢,并说:“我在哪里都市磨练好自己的我。这点请冯狱卒长和黄狱典放心。”
冯河点了颔首,用手拍了拍张守风的肩,然后转身离开。张守风感受冯河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手拍在自己的肩上似乎千斤重担瞬间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过了一会,冯河又折了回来,道:“适才忘了问了,你去男死牢的时候,裘大路有没有什么比力奇怪的言行?”
张守风愣了愣,想起了王利海和裘大路之间的对话,犹豫了好一会,说道:“似乎,没有吧?”
冯河没有再追问,点颔首说:“有什么情况实时跟老子说。最近经常有青衣卫的人过来问东问西的。”说完就走了。
“青衣卫来?是随着我来视察张恨天的事吗?差池啊,他又不是死在大牢里。”张守风纳闷地自语道。
这天下午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酉时,张守风依约定来到普风观门前空地上,准备继续向李后学习武功。不外,他发现了一个比力麻烦的问题:门口不知被什么人不均匀地放了一些散落的尖刺,相对密集地堵住了进入院中的必经之路。
“好家伙,这不会是李后放在这考验我的吧?这些尖刺这么尖,要是不小心,还真容易受伤。”张守风自语道。他注意到尖刺之间的空隙最大也就勉强够一只脚站立,最小甚至没有空隙。他长吁一口气,集中全部精力,开始小心翼翼地躲着尖刺向院内偏向慢慢移动,然而照旧有好频频险些踩到。
终于,张守风进入了普风观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