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活是理不清的一团麻

　　初六，小玲把媛媛送过来时王兰正好刚下楼，小玲和王兰打了个招呼就蹲在媛媛面前嘱咐着。

　　“媛媛好好听奶奶话，妈妈下星期来看你。”小玲有点不舍。

　　“嗯，妈妈，下星期一定要来看我哦。”媛媛照旧愿意随着妈妈。

　　小玲站起来正准备和王兰打招呼，王兰刚接起了电话，小玲只好站在旁边等着。

　　“是吗？半夜开始的？住院了？”王兰脸上有点紧张。王兰一手托着手机捂在耳朵上，转过身看到小玲还等着她，就冲小玲摆了摆手示意小玲先走。

　　小玲又对媛媛嘱咐了几句后转身离去。媛媛静静地站在奶奶身边，望着妈妈的背影，直到看不见。王兰接完电话，急急遽地拉着媛媛说：赶忙和奶奶上楼取点工具去医院。

　　媛媛随着王兰上楼，王兰翻箱倒柜找了一个包裹，又急急地带着媛媛出来，拦了个出租车，直接去了医院。

　　王兰带着媛媛进了医院，打了个电话后，就乘电梯上了三楼，然后往妇产科住院部走去。媛媛一路上小跑紧紧随着。找到了306病房，王兰带着媛媛推门进去。

　　病房里有两张床位，段娜娜躺在靠窗户的一张床上，脸色有点苍白，闭着眼似乎睡着了。旁边有一张婴儿床，上面躺着个小宝宝。

　　王兰赶忙走到婴儿床旁边端详着那个宝宝。“生了个男孩儿。”于斐刚吊水回来，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兴奋。

　　“男孩儿？太好了，有女有子正好凑个好字。”王兰兴奋地笑着。媛媛也凑上去看那个宝宝，看着虽然有点丑，但软糯的一小团，觉得可爱极了。

　　“于斐对媛媛说：“你有弟弟了，你们长大后可以相互照应，有个至亲好，遇到事可以相互商量做决定。马高蹬短时才气体会到血脉亲情的重要。”

　　于斐只是以父亲的角度，来看待两个孩子，可忘了同父异母的亲情，需要看大人的相处，来决定孩子亲情的远近和优劣。

　　媛媛看着爸爸那兴奋劲儿，心中想着有了弟弟，那以后爸爸还会爱她吗？也或爱谁多一点？媛媛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个小宝宝。

　　王兰打开那个包裹，里面是一些用旧内衣做的尿布，另有她手工缝的小衣服，嘱咐于斐待会儿给孩子换上，于斐接已往放在床头上。

　　段娜娜睁开眼看到了王兰和媛媛，只是看着也没打招呼。王兰找话题，问段娜娜现在感受怎么样了？“生孩子差点去掉半条命，满身没有一个舒服的地方。”段娜娜神情淡淡。

　　段娜娜抬眼看到媛媛在小床边看她儿子，她皱眉道：“你不要离孩子那么近，站远点。”

　　媛媛心里原来就在盘算，弟弟会分去爸爸对她的爱，心里不舒服。听了这话直接走出了病房。王兰赶忙跟了出来，媛媛小声说：“奶奶，我想回家。”

　　“再等会儿，等你爸爸买上饭咱们再走，孩子刚出生阿姨只是有点紧张。她没有怪怨你的意思。”王兰知道媛媛因为段娜娜那句话，心里不舒服。

　　王兰拉着媛媛回到病房，让于斐赶忙去买饭。于斐出去后，段娜娜也不搭理她们，继续闭着眼休息。王兰不知道该怎么和段娜娜相处。

　　虽然段娜娜闭着眼，王兰也感受到了那份冷淡，这不由得让她拿那个前儿媳小玲去对比，小玲从来都是温和的，在一起时还会和她唠家常让人感应很亲切。纵然离婚了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没变过，过来看媛媛时，总会给她带一堆吃穿用的工具。不是说她看中物质，只是那份尊重让她心里舒坦。

　　这个段娜娜明显不把她放在眼里，以后真不知道她们之间能不能和气相处。但有啥措施？儿子喜欢，还生了个大孙子。她也不计划和他们一起生活，以后怎么样再看吧。

　　即是斐买回饭后，王兰说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带着媛媛回去了。

　　于斐扶段娜娜起来喝了点小米粥，自己吃了几个包子，拿着王兰给的尿布去给孩子换。段娜娜看到那些小衣服和尿布，满脸的不屑，嘴里咕哝：“现在谁还穿做的衣服。尿布照旧用旧衣服做的。”

　　“这你就不懂了，自己做的衣服才好。人们都特意去找其他孩子穿过的旧衣服，据说给自己孩子穿康健乖宝宝穿过的衣服，自己的孩子也会很好带。旧衣服还很抢手。这怎么说，也都是我妈亲手缝的新衣服。”

　　“切，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穿旧衣服。”段娜娜很不屑。

　　“三天后咱们回家，你妈后天到。”于斐岔开话题，不想去纠缠月子里的娃娃，穿什么这个话题。

　　三天后，段娜娜回家坐月子了。王兰带着媛媛过来看孙子，进门后看到有个50多岁的女人在做饭，她赶忙走已往打招呼：“亲家来了？”

　　“来了，早想来了，我那几天家里有事走不开，心里干着急。”

　　王兰第一次见段娜娜的家人，因为段娜娜已是孕晚期，所以于斐和段娜娜慌忙领了结婚证，也没办酒席。双方老人没时机晤面。

　　亲家俩分工，段母，粥、汤、面，种种的熬，炖、煮。王兰洗起了那源源不停的尿布。都忙着伺候起了月子。段母随意和亲家母唠了起来：“亲家，这抱孙子了兴奋吧？

　　”王兰：“兴奋。人都是隔辈亲呢。”

　　段母：“照旧男孩儿好啊！你这奶奶给孙子准备了什么厚礼？

　　一听这话，王兰对这个亲家母的印象，直接打了个折扣，这赤裸裸的邀功真的好吗？还不就是想提醒她该给段娜娜，准备一份厚礼吗？

　　“在我眼里，男孩子女孩儿都一样，只要是自己的孙子我都市疼。一家人还送什么礼？”王兰语气淡漠，说完拿着刚换下的尿布去了卫生间。

　　段娜娜虽然有婚史，生孩子却是第一次，因为乳线不通，乳房胀疼的让她发狂，脾气也大了起来。

　　媛媛无聊地拿起小床上的摇铃，摇了几下，刚睡着的宝宝被惊醒，哇哇地哭了起来。段娜娜正用毛巾热敷着乳房，缓解胀痛。一看睡得好好的儿子被媛媛吵醒，其时就炸毛了：“你给我放下！一点也不懂事，怪不得你妈都不要你。”

　　媛媛被段娜娜呵责，身体一僵，眼里溢满了泪水，“我妈妈没有不要我！”恼怒，委屈在这一刻发作，直接哭出了声。

　　王兰听到后，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尿布，也顾不上擦手，过来看到媛媛哭的伤心，伸手搂过媛媛对段娜娜说：“她照旧个孩子，你这么高声干什么？再说你也不应该说那样的话。”王兰心里冷哼，这话也能说出口，自己不清楚？是谁，造成媛媛不能守着妈妈过？但碍于各人的颜面，就没去说太过的话。

　　段娜娜正烦着呢！一听这话，再看老太太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孙女，火气更大了。“孩子从小欠好好教育，长大了还不得无法无天？”

　　“媛媛一直很乖，长大了也差不到哪儿去。你不用操这个心。”王兰已经觉得自己很忍耐了，这段娜娜越来越不像话，出言不逊，还教训起她这个尊长不会教育孩子了。”

　　段娜娜看着王兰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很不爽。段母走过来：“亲家，孩子从小就得好好教育，溺爱孩子就即是害了孩子。”

　　“亲家，我认可自己不会教育孩子，所以才教育出于斐，那个不卖力任的儿子。”王兰言外之意，直指段母教育出的好女儿，她不想在这里和这母女俩打嘴仗了，开始收拾工具准备带媛媛走。

　　段母一看，更不兴奋了，明摆着王兰一走，所有的活儿还不得她一小我私家干？“亲家，娜娜生的孩子可是姓于，是你的孙子。你可不能一走了之，把所有活儿，都推到我身上不合适吧？我究竟只是孩子的外婆。”

　　王兰心里纠结，还真是不能一走了之，孩子究竟是于斐的孩子，自己的孙子。她忍了忍压下心中的怒气，没再继续收拾工具。

　　媛媛一看奶奶不走了，立刻哭着说：“我要去找妈妈，奶奶你送我去妈妈那儿。”

　　正在王兰哄媛媛的时候，于斐提着两个猪蹄和一只鸡回来了，进门就看到媛媛在哭王兰哄着。他放下工具走已往问怎么回事？

　　媛媛看爸爸回来了，就冲于斐哭着说：“爸爸，你送我去妈妈家。”

　　“呆的好好的去她那儿干什么？”于斐不悦。

　　“不嘛！我就是要找妈妈。”媛媛铁了心地要走。

　　“不行能，我没时间送你。这么大了真不懂事儿。”于斐不去理会。

　　媛媛哭的更厉害了。王兰红着眼圈对于斐说：“要不我带媛媛先回去吧。”

　　于斐没阻挡，媛媛哭的让他心烦，就由着王兰祖孙俩走了。

　　段娜娜发着脾气：“你妈连这点忙都不帮，一样的孙子，她就疼你女儿，你的儿子就不是她的亲孙子了？我给你生儿子，我妈还得做饭再加上洗尿布，不得累死？”

　　“你别胡搅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没有我妈照顾，媛媛还不得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于斐第一次对段娜娜高声说话。

　　自古后母继子在一起有几个相处好的？于斐想想都觉得头疼，此时他觉得生活就是一团麻，永远理不清个头绪。以为换小我私家过，会打破那死水一潭的生活，会开心幸福，原来不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