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卡点
鼠兔满脸抗拒地打开电脑,试图连线魏璧,突然屏幕又黑了。
鼠兔趴在屏幕前倒腾了半天,照旧委屈兮兮地去扒拉沙鼠。然而沙鼠摇摇头,体现新建连通网页不是它的活。
“最近网络总是不行,我一会儿和布丁反映一下。”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鼠兔放弃治疗要趴下打瞌睡了,屏幕闪了闪。
“通了通了!”鼠兔连接上了魏璧。
屏幕上魏璧皱着眉:“上班时间禁止做与事情无关的事情。”
“你上班这么认真?”
“横竖要告退了对公司好一点吧。”
“那你现在下班了?”鼠兔咬牙切齿。
“下班了。”
“可我要加班了啊!”
还没等气鼓鼓的鼠兔继续说,魏璧开始诉苦。
“你这什么技术啊,找人不能用社交软件,直接给我把条约整没了。”
“要不是我记得内容,我可能会顺着网线找到你把你做成鼠片的。”魏璧心情不佳,语气颇为急躁,“一万多字,我一个字一个字重新打的,你这什么操作,我那么多备份你一个也没给我留。”
“一万多字?记得内容?一个字一个字重新打??”
“否则呢?”魏璧冲它翻了个白眼。
鼠兔在短短几秒钟内经历了从难以置信到惊恐万状再到羡慕委屈的心情变化,直到沙鼠来拍它才记起关网。
期间魏璧也没说话,看着沙鼠,皱了皱眉。
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鼠兔下定论,转头提醒自己的同伴注意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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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濒临消失是这么一个状况。
一开始是四周皆暗而我独自发光,厥后,从黑暗深处徐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凝神一听,像是无数细语嘁嘁喳喳,再细细听过,每一句都是“你要消失了”。
怪得很,声音虽小,一旦听清,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了,纵然再三申饬自己不要去听,这声音定然是什么阴谋企图。凝神本就难,那声音还逐渐变响。一句一句,只从耳朵钻进脑内。
不管是捂着耳朵,塞着耳朵,它们总能找到缝。
如果说这样,只是烦人。但当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心里咯噔一下——要完。
她似乎明白这鬼地方用的是什么原理了——它们要让你相信自己要消失了。
当你熟悉的、亲近的、信任的、尊敬的人,都在你耳边重复着某一件事,只要时间够久,你就会相信他们所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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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星河睁开眼睛,她消失了,可是她凭什么再次泛起呢?
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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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找到了!
沙鼠压抑住兴奋,看着幽暗房间的角落里,那个徐徐移动的黑影。
熟悉的能量似乎已经宣告他任务乐成。
“可以是可以。”
女的?
等等,这不是重点。
沙鼠懵了。
这声音?怎么和二把手的一模一样?
沙鼠再次对比了能量组成,一样。
不,差池,沙鼠定了定神,角色到达人类世界之后外貌等身体硬件都市发生改变,只要能量组成是一样的,那就一定是他没错了。
只是这声音……真是活该地令鼠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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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一点一点向前挪动,自言自语着,沙鼠死死盯住,生怕他只露个一瞬半脸自己没截到图。
一步,两步,停。
这人挺会卡点啊。沙鼠恨恨咬牙,看着“喻晨”停在它恰悦目不到脸的位置。
“总的来说,照旧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极似二把手的声音听得沙鼠脑壳疼,“要赢很难。”
“是啊,”某小我私家应道,依据能量组成,应该是练星河,“别说要怎么赢,我们连怎么算赢都不知道。”
算你们识相。沙鼠腹诽着,脑子里的弦一刻不松,爪子也蓄势待发,准备截图。
奈何那人悠哉,与练星河一聊就不停,沙鼠听着他们聊天,只觉得如同魔音贯耳,似乎二把手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声音模拟得也太像了。
另外……你们不觉得自己在尬聊吗?
谈山论水聊人生你们不能开灯吗?
那家伙讲话还老摇头晃脑,总是在会被沙鼠看见脸的边缘来回试探。
沙鼠终于从这人的优游中品出点此外味道。
我、被、耍、了!
也怪自己因这突如其来的线索太过激动,沙鼠长出一口气,松下弦,揉揉爪子,才想好好冷静冷静,就见那人往前一步,随即转身,向练星河挥了挥手。
这下就是鼠兔都能看出来这家伙是在戏弄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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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沙鼠僵在原地,不知道哪似乎有什么工具断了,“嘎嘣”一声。
没截到图的沙鼠很是伤心,想着喝点水平复心情,转身却差点给吓掉了魂。
二把手油条很是嫌弃地瞥了它一眼:“把下巴收一收。”
至少证明二把手不是叛徒了不是吗,沙鼠好容易激活如此慰藉自己。
油条模样像颗绿豆,眉目也显得灵巧,放在人类世界绝对属于萌物,可惜,不知是不是名字起得火气太重,影响到了性格形成。
这油条,脾气离奇,从来没有谁能摸清楚它的怒点。它要不张嘴,挑眉瞪眼都尽显呆萌。然喜怒无常,你永远也猜不到它下一句是温言勉励,照旧谩骂侮辱。
但至少现在,沙鼠知道,油条是来视察事情的,刚刚看到了它一时松懈没能确认任务工具外貌特征的情景,而且对它被吓到掉魂的样子很不满意。
毫无例外遭了一顿骂,沙鼠默默地想着一会儿要吃点什么回回血。
情绪没有生死,只有生死,只要人类能生成“情绪”,它们就不会消亡。
因此自然也是不太需要饮食的。
但这并不故障它生成爱吃小蛋糕的属性。
鼠兔也挨了骂,正拿着断成两截的操作杆望着它:“这个堆栈里没有了吗?”
“堆栈里另有你就能弄坏它了吗?”沙鼠无语地一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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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失误是事情的事情,跟我吃小蛋糕有什么关系。
啊,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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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看着险些要堆满休息室桌子的包装袋,觉得要不是没了,自己可以再吃一点。
没吃早餐还讲了四十五分钟的云老师长出一口气。
果真,空腹不宜上课。
趁着剩下的五分钟课间,云霄想了想午饭吃啥。
红烧茄子?荔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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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念组织多是通过情绪来控制人物……
作为新时代低情商人群中的情绪化代表,云霄觉得这里她可以讲话。
情绪这玩意对于云霄来说,就是一辈子参不透的玄学。小时候,因为脾气重复,小同伴那是一群一群的丢;厥后事情,也因为个性离奇而和同事格格不入。
对于这点,向来三分钟热度的她反倒诡异地顽强——我脾气就那样你爱合不合。
凭什么是我迁就你,不是你迁就我?
这句话通常在每小我私家心中都市闪现那么频频,就是云霄自认喜怒无常,在许多方面也确实作了忍让。
有时候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别人总能找到“大多数”。
大多数人都和他想法一样,大多数人都和他兴趣一样,大多数……
是我没那运气碰不到,照旧真的天性特立独行?
云霄拍拍脑门,歪了歪了,想想正事。
正要起步,却听那熟悉的上课铃响起。欢快的曲调似乎在反衬即将开讲的课程的无聊。
对,屏幕上无聊,讲台下也无聊。
她上课不够激情洋溢吗?
话筒声音不够大吗?
你们为什么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