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神峰主回殿,殿内各处张灯结彩,都快遇上赤炎皇城除夕时的气氛了。
难得早起的炎霄站在雅阁外,脑海中琢磨着突然消失的阿酒,也不知道也这小子去哪里了,让自己胡乱一通好找。
“峰主已到城门了!”
传呼的侍卫一声吼,众仆人就跟赶着去求神拜佛般朝门庭处蜂拥而去,炎霄撇着嘴正准备再去睡个回笼觉。
“你听说了吗?”
“什么?”
“峰主今日带回来一个小偷”
‘小偷?’炎霄心下一紧,莫名想起了阿酒,便放了心思去听。
“什么小偷?偷了什么工具?”
“具体偷了什么工具,管事的没说”说着朝四周看了看道:“我看管事的一脸凝重,怕是偷了峰主的工具”
“那还了得!”
“可不是嘛,我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怎么敢去偷峰主的工具!”
“你们在说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个窃窃私语的仆人立即住了嘴,望向赶来的炎霄,急遽跑开。
搞得炎霄心里七上八下的,本想抓着仆人好好问一问,现下什么也问不了,心里甚是恼怒。
“你怎么了?”
伏霜白的声音在脑后响起,炎霄斟酌了番,若阿酒真是小偷之类作奸犯科之人,怕就算是给伏霜白说了,也不见得伏霜白会理会,反而也是给阿酒多了一重威胁。再说了,万一是自己多想了。
“没什么”
炎霄摇头摆手,云佛铃也梳洗完毕走了过来,三人齐聚,原来昨晚就说好了今日出发,可奈何凛神峰家主回归,究竟在凛神峰打扰了这些许日子,理应照旧得劈面致谢后再离开,刚刚合乎礼数。
“既然如此,那拜会完凛神峰主我们就启程吧。”
伏霜白做了主,炎霄和云佛铃也欠好再多说什么,随着伏霜白到了主殿。
此时主殿外围满了侍从,见炎霄三人到来很是自觉的让了道,三人一步踏进宽敞华美的大殿之上,只见中央放着一个铁质的囚笼。
因听了刚刚仆人的碎言闲语,炎霄不由得多朝囚笼看了两眼,只觉囚笼内的身影越看越熟悉,似是感应到自己的目光般囚笼内卷缩的身躯转过头来,触目间炎霄整小我私家都僵住了,幸亏云佛玲就在炎霄身后,提醒的推了推,刚刚意识到殿内主座上的凛神峰主正注视着自己。
“该你了!”
“什么?”
“凛神峰主,实在歉仄”伏霜白察觉有异,朝炎霄身旁行了一步,再次伏首:“炎师弟因昨晚休息不佳,现在仍是不得缓解,故而迟疑了些,还请凛神峰主见谅。”
“哈哈,无妨无妨”凛神峰主手臂一挥,上下审察了番伏霜白:“听说伏仙门首席门生伏霜白人才出众,气度特殊,今日一见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凛神峰主缪赞了”
“入座吧!”
?三人落了座,伏霜白瞧着像是椅子上长了钉子而坐立不安的炎霄,使了密语。
“你怎么了”
“他就是阿酒”
听闻到伏霜白的密语,炎霄也就说了出来,究竟若非伏霜白适才的资助,自己还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笑话来,现下这种情况,若真是出了什么岔子,还真得要伏霜白这种知礼仪,讲风度的人才气解决。
听闻炎霄的回覆,伏霜白朝囚笼望去,恰好对上囚笼内投来的目光,这一望竟让伏霜白恰似历经了万年的时光期待般漫长而深刻。
“伏霜白,你...”
炎霄看着伏霜白目光中乍现震惊之色,心漏了拍,难不成这伏霜白比凛神峰主越发嫉恶如仇?
“你们到达之时本座正在巡视地界,故命墨染好生照顾你们,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见谅。”
“墨染掌事将我们照顾的很好,烦劳凛神峰主记挂了”
本以为伏霜白会因为震惊而迟疑的炎霄,正准备接话,竟见伏霜白于瞬息间恢复平静接了凛神峰主的客套言语。
“敢问,凛神峰主,这囚笼内关押的是何人?”
凛神峰主见伏霜白询问,也欠好不做理会。
“本座回来途中所遇到的小偷”
即是偷盗之人,又能被凛神峰主亲自关押,就连炎霄都能猜到的诡异,伏霜白又怎会猜不到,若是寻常小偷自然不必如此,想来必是特别重要之物。
“既如此,我等也未便多问,也因要事在身就不多做停留了”
伏霜白带着炎霄、云佛铃起身白离别后,离开了凛神峰殿,却又不离开凛城,就近寻了客栈住下。
“伏霜白,你这是...”
“你不是想救那人吗?”
炎霄总觉着这话明明就是伏霜白想救,怎奈得落到了自己身上,横竖目的都是一个,炎霄也难得争执了。
“你说他究竟偷了凛神峰主什么工具,居然要用那么大的一个铁笼锁住他,而且在他身上,我感受不到任何修为和灵力的存在”
云佛玲也人认同的点了颔首,寻常但凡有点儿修为和灵力,她都能感受到,在这小我私家身上她和炎霄一样感受不到。
“他确实没有丝毫灵力和修为”
伏霜白肯定了答案,也让他们对这个阿酒所偷之物越发好奇。
是夜,三人换了黑衣,抹黑回到了凛神峰殿内,为保证万一,伏佛铃卖力门口把关,炎霄卖力寻人,伏霜白卖力掩护,三人分工相助,密语传言。
“找到了”
顺着熟悉的酒味,炎霄很快就找了关押阿酒的地牢,借着伏霜白提供的隐身符走了进去,究竟是仙门世家,炎霄照旧很注意的尽量寻暗道行驶。
终于寻得阿酒所在,便见日里风姿卓越,端庄雅正的凛神峰主正手持铁鞭,双手挽胸站在阿酒面前,而本就瘦小的阿酒正被一根铁链吊在墙壁上。
虽不知道阿酒到底偷了凛神峰主什么工具,但如此以强欺弱的作风甚是让炎霄藐视。
“说!工具藏在哪里!”
冷漠至极的言语在阿酒始终黑白明白的眸子注视下,显得尤为可笑。
凛神峰主双眸微眯,手中长鞭“啪”的一声朝阿酒身上抽去,血液顺着开裂的鞭痕溢出,却始终不能让阿酒吭一声。
转动着被捆绑的手臂,阿酒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却如深水之渊暗不见底。
“啪”
又是一阵长鞭抽动声,直至凛神峰主气息渐急刚刚停止,此时的阿酒满身上下满是鲜血尽不得丝毫完整之处,头颅微低始终不发一言。
“想不到你挺有节气嘛!”
“老子...一直...都很有...节气”
说话间,阿酒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缓慢抬起头颅,染满血渍的面容上,嘴角却带着让人恨到发狂的笑意。
“看来不到死,你是绝对不会说了”
说着凛神峰主一把揪起阿酒的衣襟拉近自己,不停收紧的钳制让阿酒脸色越加泛白。
“说不说!”
“哈...哈哈...”阿酒笑望着实拿自己没有措施的凛神峰主,突然脱口而出只两人才听获得的名字:“凛尘!”
“你是谁!”
凛尘突变的神情,让阿酒瞧着特别满意。连望向凛尘的眸子也变得愈加深邃,即便身处弱势,也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弱小。
“我不知我是谁,但我知道今日你若不杀我,来日你必不行活”
“你!”
凛尘猛的推开阿酒,看着阿酒背部撞击地面倒地间口中吐出的腥红,冷气似充斥着生命般自脚底蔓延至全身,他化形人类存于人界,从未用过真名,而这个阿酒却能准确无误的道出他的名字,而言语间的气度像极了...
......
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什么,炎霄瞧着伸手想勒死阿酒的凛神峰主突然退了一步,口中说着不行能,便急遽离开了地牢。
想着许是阿酒太有节气,凛神峰主气不外罢,也管不了那么许多,现在照旧体贴阿酒的身体要紧,借着隐身符炎霄进了牢中。
“你还好吗?”
熟悉的话音在耳边响起,阿酒感受自己被人扶起,但他没有灵力修为看不见。
“死...不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炎霄惊讶的看向阿酒。
“原来你不是哑巴”
“我从未说过...我是哑巴...”
“...”
?一句话堵得炎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快出来!”
耳边传来伏霜白的密语,炎霄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隐身符贴在阿酒身上,背起阿酒就往外走去。
贴上隐身符的阿酒看清楚了背负自己之人,就是那夜与自己喝酒的小子,再到门庭处的云佛铃,尔后是驱来马车的伏霜白。
“回客栈”
“不...”阿酒强撑着虚弱的身躯,一把抓住伏霜白的手:“马上离开这里!去煌城…”
“好!”
相来谨慎自持的伏霜白绝不迟疑,一甩马鞭带着众人离开了凛城,直奔煌城而去。?
摇晃的马车中炎霄与云佛铃对视而望,看向昏睡已往的阿酒,无一不觉今晚的伏霜白太过奇怪了,伏霜白除了伏仙门伏黎祖师爷的付托,从未像刚刚那般目光坚定,不加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