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府外,瘸腿老头拄着手杖慢慢离开,看他的偏向似乎是往东。
“爷爷,我们这就离开了吗?不看结果?”
花布裙的少女连忙追上来扶着瘸腿老者,嘴里同时问道。
瘸腿老头呵呵一笑,摇头道:“不看了,横竖沈杜风不管死不死,都与我们无关。”
“你不是要帮那个背木剑的家伙吗?你直接走了,不怕他被杀?”
“他啊,就算杀不了沈杜风,起码也不会被沈杜风杀死的。”
“那你干嘛还派周师兄他们进去?”
“让他们去证实沈杜风会不会死。他若不死,这阳关照旧他沈杜风的,若是他死了,阳关便要改姓咯。”
少女似乎有些懂了,点颔首,又转身看了看镇守府的偏向,咬了咬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担忧他?”
“我才不会呢,我跟他又不熟!我只是怕他死了,就不能跟他打一场,证明给爷爷看,我比他厉害。”
“呵呵,我的小潇儿长大了。”
老头呵呵一笑,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语。
……
这一夜,有一对祖孙在乱盟雄师攻到城下之前离开了。
这一夜,乱盟雄师压境之时,有个令郎哥,背着三把剑和一小我私家,从东城而出。
这一夜,镇守府被乱盟刺客杀得鸡犬不留,镇守沈杜风身死,剑网妙手尽出,折损无数,才将乱盟刺客擒杀殆尽。
这一夜,乱盟敦煌城十五万雄师齐出,城外叫阵无果,愤而攻城。
当是时,剑网素有剑主影子之称的‘劫剑’周世劫临危受命,统管阳关军务,与乱盟雄师攻守战打了七天七夜。
自此,剑王朝与乱盟战幕再次开启。
……
剑王朝剑门关。
剑门关地处西北,是阳关之后的第二道屏障。
剑门关阵势险要,又是地处蜀地界限,所以此地山势陡峭,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修建边关,大可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功效。
这日剑门关行来一匹马,马上有个少年,手中抱着一把铁剑,铁剑上镶了密密麻麻的宝石。
在他背后,还背有一个剑囊,剑囊中明显另有一把剑。
少年面色有些苍白,似乎身体不适,时不时捂住胸口轻轻咳嗽几声。
少年座下的马匹不是什么良驹,就像是从屠宰场救下的一匹别人不要的老马。
老马很瘦,精神萎靡,被前方一个少年牵着,慢慢往剑门关踱步而来。
“姓谭的,你这身体有点虚啊,不外是胸口戳了个小洞洞,这么多天了,还没好。”
牵马的少年提着剑,手里的缰绳被他晃晃悠悠的舞着圈。
“咳咳…你还美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我这是内伤!内伤懂吗?你敷了点止血药就背着我走了一夜,若不是第二日在小村里遇到个医生开了服药,我就被你玩死了!”
谭扬笙心中很是愤愤不平,这家伙果真是个傻子吧!哪有内伤不喝药,敷药就能好的?所以很是不爽的他,也就不惜啬自己的话语了。
“嘿嘿嘿嘿…”
赵闻博尴尬笑了笑,抖了抖缰绳,狡辩道:“我那不是没来得及嘛,其时乱盟雄师杀来,我着急带你出城啊。听说乱盟雄师围城,如今阳关中无一人能出来,你说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谢谢个屁!”
谭扬笙揉了揉胸口说道:“若不是你,我此时应该在阳关放心养伤的,说不定战争结束,我伤便好了。”
“你倒是想得美,人家剑网赶我们走呢。”
赵闻博小声哔哔,随后不屑哼道:“你就知足吧,本令郎这几天为你牵马,都不知道你得有多大的荣幸呢。”
“我让你找马车!”
谭扬笙咬着牙说道。
赵闻博再次尴尬一笑,打了个哈哈道:“那什么,剑门到了,等到了剑门,本令郎定然为你买辆马车,最豪华最装逼的那种!”
赵闻博说完,指了指周围拖家带口逃难的人群道:“你自己看看,阳关打起来,沿路黎民都在收拾工具逃亡,人家的马车都拉着家当,你让我去哪儿给你买马车?”
谭扬笙不想再与这傻子一般的家伙争论,抱剑闭目养神。
“我跟你说啊,剑门虽然比不上阳关富贵,但其内种种照旧一应俱全的。等到了剑门,我带你去寻个场子赏女人,吃好酒。”
谭扬笙:“……”
“你还别不信,虽然我没来过,但是我听说剑门有个剑女红楼,里面的女人各个精通剑法,练剑的人身段婀娜自不必说,要害那剑士的风范中又多了些风尘女子的风骚气,那感受,想想就刺激。”
谭扬笙:“…”
“欸,你真不感兴趣?”
“…”
“唉,你这人,太没趣了,还不如木头呢!虽然那家伙挺木讷的,但起码对于女人,他照旧有追求的?不像你,无欲无求,相对来说,你才更像是个木头。”
随着谭扬笙缄默沉静,赵闻博唠叨,二人一马到了剑门关城门旁。
城门处此时挤满了人,一片吵喧华闹声中,赵闻博听出了些眉目。
这几日逃难的黎民太多,剑门关镇守已经下令禁止逃难的黎民入城。
此时城门口,背着肩负的,抱着孩子的,赶着马车牛车的,挤得满满当当。
赵闻博牵着马,喊了半天基础没人理,也挤不进去。
他气的跳脚痛骂,骂了会儿转头看到坐在马背上养神的谭扬笙,他更来气了。
原地转了两圈,生了会闷气,他伸手入怀,突然计上心来。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碎银,往路边空旷处一丢,高声喊道:“欸,谁这么败家,白花花的银子往路边上丢啊?快抢啦,谁抢到算谁的。”
“哪儿呢?哪儿有银子?”
“哎哟,真的有,别抢,银子是我的!”
人群被银子吸引得乱哄哄的往路边冲已往,至于有人被踩踏?哼,那般贪财鬼的死活,与我赵令郎何关?
赵闻博趁此时机,赶忙牵着马,硬生生的挤到了城门口。
“站住,镇守有令,王朝克日便会有雄师支援阳关,必不会让乱盟军队踏过阳关一步,请诸位回自家好生生活,逃难者禁绝再入剑门!”
门口执剑而立的剑士,中气十足的喊道。
赵闻博没有理会,直接上前从怀里掏了个令牌出来,递给喊话的剑士道:“阳关巡营什长赵闻博,有军情通报,快快让我进去,否则延长了军情,你可肩负不起。”
那剑士接过令牌检察一番后,望了望赵闻博与他牵着的老马,疑惑神色一闪而逝。
“怎么着?令牌有假?”
虽然不会有假,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巡营什长。
剑士挑不出毛病,挥了挥手让他们进了城。
“咋样?赵哥我是不是很厉害?很智慧?十几辆碎银开道,一块令牌,一番假话,轻易便入了城?”
刚进城,赵闻博就提着缰绳,一脸自得的向谭扬笙显摆。
“银子说撒便撒,败家子!”
“假话张口便来,小痞子!”
评论一针见血,言简意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