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看走了眼，鹤发人送了黑发人。”唐老先生接话道。
周院长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唐老先生，虽然感应失望，但看到他如今的状态，她哪里另有怨恨呢！
“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我适才原来想去看看唐子仙的，没想到一站起来就倒了下去，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唐老先生慢条斯理道，似乎看淡了一切，也坦然接受了自己生病和老去的事实。
“咳咳……”周院长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再倒下。”唐老先生终于转眼看向她。
周院长的咳嗽把脸憋得通红，她已经尽力压制自己不在唐老先生面前咳嗽了。“我没事，只是晚上着凉了。”
“山庄里冷，晚上要多盖些被子。”唐老先生嘱咐道，“唐子仙怎么样了。”
“她睡着了。”
“折腾了这么久，是该睡了。”唐老先生的话语让周院长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她握着唐老先生的手，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和两鬓花白的发丝，是老了，这二十多年来她都没在他身边好好的照顾他，一阵自责弥漫在胸腔……
“本以为你回来后一切会有所好转，没想到事与愿违。以前我从来不相信命运、神秘学，觉得那是失败者为自己找的借口，现在，倒有些相信了。”
“相信又如何？一切不照旧没有措施挽回。”周院长绝望道。
“我现在似乎才知道什么是心痛的感受。”唐老先生突然叹笑起来，“一个老头子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不正常了？想好好开个玩笑没想到也弄巧成拙。”他问着自己的妹妹，也只有在亲人面前，他那副在手下人面前的架子才气放下来，“如果有一天我也离开了，你可不要为我惆怅。我活够了。”
“别说这些了……”周院长阻止道。
“现在不说，我怕以后更没时机了。”
“怎么会呢，你的身体一向硬朗，会好起来的。”周院长照旧慰藉着自己的年老。
“有件事，我一直想与你说，可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是个无神论者，但自从他出
现在我们的世界里后，似乎一切都被注定了。”
“你说的‘他’是指？”周院长皱起了眉头问道。
“你的女婿，靳莫茴。”唐老先生重新到尾都没有体现出异样。
“啊？”
“他似乎……不是人。”唐老先生幽幽道。
周院长瞪大了双眼，她伸手摸了摸唐老先生的额头，道：“你又说什么胡话呢？”
“我也不信，我也不信呀！”唐老先生重复说道，但很快他就又恢复如常了。
唐老先生冷静的外表下让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他缓了缓劲，试图想从床上坐起来，周院长立刻把枕头放在他的后背，使劲把唐老先生扶了起来。
“我想坐着眯会儿。”话毕，唐老先生就闭上了眼睛，无动于衷的面容让周院长心里的的惆怅少了几分。她给唐老先生盖好了被子后就离开了房间，在门外对守候唐老先生的黑衣人嘱咐道：“有什么事情立刻告诉我。”
黑衣人点了一下头体现领命，随即周院长便转身离去。
她找了一个相对没有人看守的角落坐了下来，想着唐子仙和唐老先生的状况，担忧的她一直在攥自己的手，手背上清晰可见的血管显得有些突兀。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把眼泪都哭干了，看着这个山庄，无助和痛苦又萦绕在心间。她想选择麻木，可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她无法想象哪一天就会失去两个亲人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