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那群黑衣人围在身边，唐老先生这才开口问道：“她怎么样了？”
“欠好，很欠好。”靳莫茴使劲地摇着头回覆道。
“嗯。”唐老先生这一声像是在回应靳莫茴，又像是搪塞。唐老先生的反映让靳莫茴觉得心寒，他变得激动起来，“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如此冷漠？”
唐老先生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心情，他把目光转向了远处，幽幽道：“她不是我的女儿。”
靳莫茴瞪大了双眼受惊的盯着唐老先生，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唐老先生接下来的话让他脑袋一片空白。
“准确的说，她是我的侄女。我另有一个妹妹，她是我妹妹生的。”唐老先生顿了顿嗓子后又道：“她没有见过她的亲生怙恃，一直以来我都瞒着她，这件事情是我妹妹心里的一道伤。”
靳莫茴错愕的不敢说话，连身子都变得僵硬起来，唐老先生竟然另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事情，若不是亲耳听到，靳莫茴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事是真的。
“当年，我的妹妹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她掉臂我的阻挡执意要和那个穷书生在一起，厥后，穷书生辜负了她，抛下她自己一小我私家去了外地，那时候，我妹妹便发现自己有身了。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生下唐子仙后就离开了唐家，这是唐家的家丑，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未提及过，就当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所以你抚育了唐子仙？”靳莫茴推测道。
“嗯。”唐老先生平静的回了一声。
靳莫茴却倒吸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唐老先生为什么和唐子仙在已往情感一直不亲密了，直到现在，那一点都不像父女的关系才有了答案。
“我也想像看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她，但是看到她，我就会想起当年的事情，还会想起她是那个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的亏心汉的女儿。这二十几年来我尽可能的在物质上满足唐子仙，因为我给不了他父爱。”唐老先生无力的眨着眼睛，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变得无神。
“我总会老去，死去，今天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她是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你是她的全部，我一直希望你能守候在她的身边，而你也做到了，这一点让我很欣慰。”
靳莫茴苦笑道：“我是你用来弥补对唐子仙亏欠的物品吗？”
唐老先生用余光扫了靳莫茴一眼，他并未否认靳莫茴的质疑，“未来把唐氏家的企业交给你我也能放心了。”
唐老先生似乎早就谋划好了一切，未雨绸缪。他之所以同意唐子仙与靳莫茴的婚礼只因为靳莫茴从一开始就是他计划内的重要角色，他布的局里少不了靳莫茴这个棋。唐子仙是女流之辈，他无论如何不行能单独把唐氏家的家业交给她，退一万步说，纵然她是男儿身，可她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子女。
“你说得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生活在华美堂皇的地方，却从未感受过一天的怙恃之爱，而高屋建瓴的你留给她的影象却不是那么的美好。”靳莫茴长吁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我是她的整个世界了。我无法想象她从小到大是在怎样孤苦的情况中生长的，是你让她和孤儿没有区别，孤苦得如游魂。”靳莫茴的话带着刀刃，句句刺痛着唐老先生的心，“纵使你让她享受着物质上的优越，可她生长的心灵世界里始终没有归属之地……”靳莫茴的眼里闪着光线，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感同身受。